争吵的两人最终从王府前厅到了后院卧室,落辞暂时放弃了哄吃醋的秦柯,直接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而后呈大字形躺着感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啊。”
“哦?”这句话又触到了秦柯的糟点,“难道太子府的床不好?”
落辞顿时一脸无语的看着床帐顶,没有出声,她开始在脑子里寻思着怎么才能安抚好秦柯。虽然她觉得自己更应该被安慰,但是一想到那些吃醋情绪都是自己误会了秦柯的意思造成的,她也不好意思让秦柯来安慰自己了。因为这种情绪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自作自受。
秦柯见落辞竟然没有接话,不由十分不满的看了过去。这些天他一直绷紧着神经,要自己必须冷静对待落辞的事,可是总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他所有的理智和原则。
有些东西不是不会改变,而是因人而异。
落辞对他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花灯会后,他就明白自己的心里满满装进一个名叫落辞的女子。她时而乖巧慵懒,时而优雅俏皮,存在在他身边,她总是可以如此鲜活。所以他开始针对她,改变了自己一开始就打算利用落辞的计划,却不想这个笨蛋最后竟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让他好气又好笑。
因为这让他知道,好歹落辞对他也是十分在乎有感觉的,只是他也同世上无数暗恋的人一样,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在对方没有给予回应之前,都在小心翼翼又徘徊不定中游走。
“秦柯。”落辞突然开口,语气认真,将秦柯的思绪成功的拉到了他身上。
微挑细眉,他没有答话,只是瞥眼看她,两人对视一会,就见落辞表情很是无辜的对他说:“你不过来睡吗?”
秦柯真有一种将这女人掐死的感觉,难得的,他也有被落辞呛住的一次。
宽衣吹灭蜡烛后躺下,秦柯决定闭眼睡觉好好恢复精神,然后跟落辞冷战。哦不对,是开始冷战,今晚就绕过她吧。
然而落辞却没有放过他,借由皎洁的月光洒下,她凝视着身旁之人的面容。
清俊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泛着正常的红润,薄唇微抿,线条迷人。即使是睡着了什么都不做,也是那么诱人犯罪。
这一点上简直跟肖潇有的一拼。
她伸手轻掐秦柯的脸颊,报复着他以前每次掐着她脸迫使她早醒。
手指触碰到滑嫩脸颊的时候秦柯就皱眉,挥手拍掉她的手说:“睡觉。”
落辞扑哧一声笑,突然伸手环过他的脖子,微仰着头凑在秦柯耳边,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说道:“秦柯,我喜欢你。”
那瞬间,秦柯睁开的双眼里仿佛万千星辰同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炽热的吓人。
落辞因为埋首在他怀中,并未看见,却能感应到那瞬间他心跳的强劲,和伸手将她圈入怀中的霸道。
“嗯。”秦柯嗓音懒洋洋地应着。
这是什么见鬼的回答?落辞不满了,按照秦柯这货如此骄傲又傲娇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是一个简短的嗯字来回复吧?
难道他其实不喜欢自己的?得不到准确回应的落辞有点不安,下意识地缩出秦柯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干什么?”秦柯不满的出声问道,哪有人刚告完白就离开的,难不成她还要滚去床里面自己裹着被子睡?
结果回应他的是落辞更不满的话语:“我说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王爷你好歹给点确切的答案!你说嗯是个什么玩意?”
因为告白遭受回答冷场的落辞现在特别没好气地问着他。
智商太高导致情商略低的秦柯微一沉默,下巴抵着她头顶柔软的头发,闭着双眼,语气带着些许轻笑的说道:“我也是。”
躁动不安的落辞顿时被这句回答给安抚的乖巧了,像一只猫抱着一条永远也吃不完的鱼一般满足。
两人相依相偎,月光落在他们身上,都开始温柔。
落辞这一晚上睡的格外安心而充实,往往在梨花院被囚禁的日子里,晚上睡觉总是会半夜就醒,然后想些杂七杂八的,慢慢地又进入睡梦中。
只不过今夜,她真是一觉到天亮,然后惯例被秦柯掐脸彻底清醒。
拍开秦柯的手,她眯着双眼,歪头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明媚光芒,心情十分美丽。
秦柯穿戴已好,此时拿过落辞还包着纱布的手,微眯着双眼道:“起来,我给你重新包扎过。”
落辞一脸迷茫,“昨天才上的药,不需要再重……嗯我马上起!”
秦柯微闪着阴郁冷色光芒的双眼,此时才浮现出满意的神色,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秦琛亲手给她包扎的!
他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看到有关秦琛的一切事物,出现在落辞身上,包括纱布!
落辞也是察觉到了秦柯这种心思,不过她懒得去争辩,就这样,算是宠着秦柯的感觉也是十分好的。
许久不见的碧玉见着落辞,一番离别归来的话自然是少不了的,她的出现也让落辞惊想起小白还在太子府呢!
好在碧玉及时告知她小白也未曾被昨晚的救援人员忘记,虽然差点就忘记了……只不过此时因为身体原因还在昏迷,大概晚上就会醒了。
落辞这才彻底放心了起来,任由碧玉打整着穿着头发,最后终于可以去吃早饭。
可惜这个过程被秦柯破坏了,他硬是要将纱布换成他亲手包扎的才肯罢休。
落辞无奈,在吃饭前让秦柯包扎着手腕,这时候,肖潇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早上好啊。”肖潇笑眯眯地看着两个。
落辞也是笑着点头,想起自己曾经精神怀疑肖潇吃她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鼻子。
肖潇倒是不觉得什么,虽然即使她发现了落辞的心思,也不会说出来。
“阿辞在太子府没受什么委屈吧?”肖潇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落辞摇了摇头,特别自豪道:“他能拿我怎么样?顶多就是编造一些秦柯的谎言引我吃醋。”
于是,肖潇顿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伤口,似笑非笑。
其实有时候,肖潇最让人着迷的就是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落辞此时看着都觉得眼睛有些控制不住。
“这个是意外。”但是很很快,秦柯不专业的包扎疼的她回神了,侧头瞪着秦柯道:“疼。”
肖潇悠悠地对秦柯明显捉急的包扎技能补刀:“王爷,包扎的手法用错了,小心让伤口又裂开。”
遭到围攻的秦柯顿时开始反击了,抬头将目光从落辞的伤上转移到对面笑容无邪的少女身上,他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落辞一听不由奇怪的看着这两人,肖潇要走去哪?
对于秦柯的冷眼肖潇表现的十分冷静和毫不在意,在落辞看着她吃东西的艳羡目光下,她微笑着回答:“他不是还没有要我过去吗?更何况是王爷你要我留下来的。”
秦柯冷笑,“他要是半个月内不做决定,你还是做好重新找地方离开的觉悟。”
肖潇这次变成了笑而不语。
落辞算是听出来那个他是谁了,苦逼的三王爷秦以尘,被秦柯以肖潇相逼,要么放弃江山获得美人,要么放弃美人……很遗憾他还是没法得到江山。
对于秦以尘来说,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然而肖潇之所以会答应秦柯,不仅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更因为饶是她心思再缜密,也无法猜透秦以尘的心。
对于自己爱的人,他们永远无法掌握。看着落辞和秦柯如今的相处模式,肖潇却是在心里开始羡慕着。
秦以尘,这个人又会不会像落辞一样将他的选择和想法告诉她呢?
至少如今他肯为了自己而受制秦柯,也是因为她在他心里很有位置的吧。
“包好了。”秦柯说道,看着眼前落辞的手腕,满意一笑。
落辞飞快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却见秦柯阴郁不满的脸,于是也飞快地违心评价:“你包扎的真好。”
“哦?比那个变态包扎的好吧?”秦柯一脸傲然。
落辞扑哧一笑,“只要是你,在我看来都是最好的。”
秦柯听言,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温柔。
刚走进门的白鸽见此,顿时捂着眼睛说道:“完了完了,被闪瞎了。”
落辞听言却是满头黑线,而秦柯以此为傲,清晰的表明了这两人不一样的恩爱观。或者说秀恩爱的脸皮厚度也行。
肖潇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句秀恩爱死的快,面上却是一脸微笑,腹黑美人之名当之无愧。
“说起来,你额头上的乌龟真是太喜感了。”受不了的落辞率先将炮口对准白鸽,“你的新造型吗?”
此话一出,就连秦柯都嫌弃的看了白鸽一眼:“难看死了。”
肖潇附和着点头。
白鸽差点没冲过去掐死她,你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评论权啊!
“说吧,你受什么刺激了要换一个这么难看的新造型?”落辞已经再次开口,且神情认真,让人觉得不像是开玩笑。
可她说的这话简直就是比玩笑还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