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来证明自己是个废人，这是男人的至命无能，不能不找借口：“你的高兴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因为你咬了我二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我能不痛吗？”
“你真笨，我是女人，又没有让你真的松手。”小娟认定那点伤算不了什么，于是她挺着胸，红着脸，双手靠在后面，愿意承担所有的损失。
我却没有兴趣重新来过，相反我要证明自己伤得不轻：“黑子咬的也是这个位置，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和黑子约好的。”
“你说对了，那是因为黑子也看出来了，你就不是男人。”
“男人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你都和太监差不多了，还找什么借口呢？”她还是认为我不够爱她，因为她得到的并不比白如意多。
“不是借口，是我的幻觉又来了，还有那段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看来，我是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
小娟突然就拉长了脸，是完全生气：“那位心理医生就是白如意，对不？周小武，如果你的心里没有别人，如果你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我，为什么你却不敢动我呢？”
“你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我是大姑娘，都想通了，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却想不通呢？”在她看来，周小武就是因为喜欢白如意，放不下白如意，才不敢动她。
我没有办法去解释，也没有办法去证明，只能重复着一句话：“小娟，你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你见到我就没有用，但你见到白如意以后，又是生龙活虎，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你去看白如意好啦……”
“我说的是事实，你总要讲道理吧？”我的事实只会让她更加伤心。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因为我讲的也是事实……”
“如果你相信我，就给我一段时间。有那么难吗？”
“那你保证在这一段时间，不与白如意交往，不与白如意说话。”
“我保证做到。”
“去你的。你根本就保证不了……”女人到底是女人，小娟骂够了，又轻声细语：“你喜欢白如意也没有错，可你一旦选择了我，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对我好。”
“我对你就是一心一意的，但你总要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这样的争论和这样的解释根本就没有结果，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周小武，你就编吧，装吧。”小娟瞪了我一眼，“那好，我就给你一段时间，要你在我和白如意之间，做一个选择，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行，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熊掌和鱼刺不能兼得，这个道理我懂，只是上苍给予我的指示含糊不清，仿佛是好事多磨，又好像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面对尴尬的处境，面对自己的失败，我只能选择逃离，像风一样地逃离。在回去的路途中，我一直在想：幸福到底是什么？如果我没有幻觉，不用去看心理医生，我还是有隐形的问题。因为我喜欢小娟，喜欢和她相处，喜欢看她傻傻的样子，就算不吃不喝也可以，而且是一辈子看不厌，看不烦，却很少那方面的冲动，这正常吗？
相反，我一见到白如意，就是另外的一种境界，如果不配上原始的动作，我才不甘心呢。拥有这二种爱，它是真实的，也是可怕的。
我受过高等教育，知道生理反应并代表不什么，也知道对小娟的爱才是深层次的爱。于是，我幻想了一段画面，是她的母亲拉着我和她的手，要我和她百年好合，一生相守……她的母亲还说：人事无常，好事总是多磨，就连唐僧也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最终修成正果。周小武，你该知足了。
按道理说，用一段新画面和一段不一样的声音，去代替旧画面和旧声音，完全能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剩下的问题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对我来说，看心理医生是假，需要时间是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