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态有些怪异,满眼都是雌性,有故意吸引他人的成分。不过,这是她的权力,外人无权干涉。就算我不能选择她,也不能去责怪她。
“女人找男人搞对象,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都是情感上的锻炼,没有一丁点儿损失。男人就不一样了,无论成功与否,都要付出代价。”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李春晓突然就生气了:“我让你说说以前的故事,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这不是女人性情多变,而是她的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内急的时候想到的是夜壶,用完之后弃之不顾的还是夜壶。我已经慢慢习惯,不必去计较。相反,就她这个性格,我格外把她当人,但是我的理想决不是她的夜壶。
“往事不堪回首,处处都藏着伤疤。你们女人认为最浪漫的事情,我们男人不一定认为它浪漫。”
“没有那么严重吧?”李春晓时风时雨,时阴时晴,在这会儿又含情脉脉,用不正常的眼神,斜勾了我一眼,像是一种哄骗,“如果你不愿意说出以前的事,就讲一个笑话给我听听呗。”
“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故事是一样的。我就讲一个笑话给你听听吧。”
“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的爱情故事。”
“过去的已经过去,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再去谈论吃中饭,又起什么作用呢?”
“切,你和白如意在一起就能无话不谈,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就忸忸怩怩呢?”
“我没有忸忸怩怩,是因为过去的伤疤已经痊愈,我们又何必去揭开呢?”
“你不说过去的事,就是忸忸怩怩。周小武,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有这样的症状?”显然,她是非要得到某种答案。
在我和李小娟之间,的确是无话不谈。在我和白如意之间,那就是老鼠爱大米,相互赤裸裸地吸引,谈什么都是多余的。至于我与她,却是可谈可不谈。
既然她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我就不能不交待:“好吧,我讲讲我的近代爱情史。”
“你等一下。”李春晓的耳力相当好,平常也没有什么异兆,此时的她却相当不自信,连忙起身坐到我的身边,是生怕听漏了某一个字。
“我的妈也,有这么重要吗?”其实,我明白女人基本就是这样,天性如此。
“少废话,你可以开始讲了。”
这时的她还想和我来个背靠背,完全把它当成一种享受。她是我的哥们吗?我能把她当成哥们吗?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她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才肯开口:“之前,我的确处过一位女朋友,她叫小青,在电器厂做普工。而我当时在广告公司,工作相对比较轻松。”
李春晓果然能八卦,连忙插嘴问:“小青是什么文化?”已经是近距离了,就算我们不能背靠背,她也要嘴对嘴地说话。
“请问,这重要吗?”我怕和她沾上关系,只好朝一边挪了挪。
“你不说拉倒。”可能她认为这相当重要,能看出男人对女人的文化要求。
“高中生。”小青是我的初恋,谈及到她,我的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啊!那她一定好看。”她又把身体凑过来。
“你还让不让我讲下去呢?”
“你说,我洗耳恭听。但是该问的我还是要问。”可是,她就是不肯和我保持更多的距离。
“也是这样的季节,广告公司在招聘女文员,我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来应聘。她以前是我的学生,无论是办公软件,还是平面软件,都会操作,文员的工作她完全能胜任。”
“你等一下。这位她小青有没有白如意好看?”
女人就像大红冠的公鸡,总喜欢比美,我想不解释,那也不行:“论长相,小青和白如意是各有千秋。论文化,小青不及白如意。”
“她体重多少?”在李春晓看来,“各有千秋”就是小青比白如意好看,只有体重才能区分谁是小鸟依人。
“她看上去,比白如意要瘦一些。”小青的瘦是骨架瘦,该饱满的地方她都相当饱满,就像青藤上结的西瓜,容易让人忽略藤。
“懂了。你接着说吧。”李春晓认为小青和自己一样,都是青藤,都是那种小鸟依人,而白如意才是圆滚滚的西瓜。
这时,她特意停下手上的活,注视着我的眼睛,像虔诚的小学生一样。女人嘛就是这样,八卦起来,样子超级可爱。如果她的耳朵够长,一定能伸到我的嘴边。
故事已经开了头,我当然是接着往下讲:“小青应聘的那天,春雨老板娘要考核她。我怕她通不过,索性明说了:‘她是我的女朋友。’”
“于是,她就通过了。”
“对啊。只是小青没有给我长脸,在广告公司上了二天班,又回到她原来的电器厂。”
“这是为什么呢?”李春晓真有想象力,“是不是你又喜欢上了别人?”
“我是那种人吗?”
“那又是为什么呢?”
“就在那天晚上,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她的姐姐更喜欢我,而且她姐姐已经辞去了工作,明天就来广告公司上班。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把我和工作都当成了礼品,转让给了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