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讲师有文化,有形象,一旦他成了股东,就算是名义上的三把手,也和他老高是平起平坐。老高认为老板的话不可信,都是一些表面上的安慰,而关键的东西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
“阿青,我并不反对搞电话营销,比如让周小武来搞,我就会同意。钱讲师只是理论家,对于实践操作,他真的不行。”
他说的只是一个比如,并非真心让周小武来开发电话营销。然而,他的话却提醒了老板。老板迫切想知道周小武能不能留下来,可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
“让周小武来搞电话营销,就要先请几位美女。而且在这几位美女当中,还必须有人能搞定他。老高啊,这现实吗?”
“搞电话营销是好事,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老板比谁都明白,他苦苦地笑了笑,才去强调:“老高啊,事情不急呢,我们还是先观察小齐一段时间。”
老高侧面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再出齐生树二个月的工资,都没有问题,但他必须有能力找到顾客。”
“那就等二个月再说吧。”
“依我个人看啊,还是让齐生树去做实体业务员,在下面多跑跑,多练练,先了解实体店的市场行情。”老高早已盘算过,这么热的天,齐生树也跑不了几步路,更别说找业务,到时又是笑话一个。
“这是一个好方法,总得征求一下小齐的意见吧?老高啊,我们还是再等等,看看小齐自己是怎样说的。”
事后,老板就齐生树的销售问题,在私下里与钱讲师做了沟通。钱讲师明知这事是因为自己的实践经验太少,指导方法不对,可他就是放不下百万年薪的架子,还是把责任和希望都归结于齐生树一人。
钱讲师是成名的讲师,为了金钱,他可以在老板的面前装无知,却不能在别人的面前矮三分。当然,别人也包括老高。
为了表面上的荣誉,他故意当着我们的面,教训齐生树:“如果你接到的是小单,就让张俊发货。如果你接到的是大单,就让生产部门发货。我那样教你,你都不懂吗?”
如果齐生树能低头不语,钱讲师的面子也就回来了。实际上呢?齐生树心高气傲,受不得气,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你让我打电话,我就打电话了。这些商家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不选择我们的产品,我也没有办法,又哪来的单子呢?”齐生树的人品当然是不咋地,他心想:你钱讲师是什么都没有指导,还不是我自己在努力。
“我的方法是对的,就是让我们的产品,进入别人的货架。”到了这会儿,钱讲师又是笑脸,在为自己解释,“你问一下周小武,就知道我的方法行不行。”
“你说的我都知道。问题是我们没有知名度,别人不愿选择我们的产品。”齐生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就是你的方法不对,没有完全吃透我的精神。”
“请问,你的精神在哪里?”
“我的精神就是用一线品牌带动自主品牌。”至于齐生树当初说的那些大话,钱讲师不愿当面指责,毕竟接下来的工作还是要齐生树去支撑,而他钱讲师目前又没有更好的方法。
“你不会明白的。”齐生树懒得去解释。
“我明白。你用一线品牌产品,带动自主品牌产品,把业绩先做出来,那才是立足之本。”
一谈到立足之本,齐生树不得不解释:“一线品牌产品都是别人家的产品,它们早就铺上了各大商场的货架。”
“全国那么大,一线城市没戏,找二线城市;二线城市没戏,找三线城市。总有他们铺不到的地方。”
“商家们都是精明人,不会找我们要二手货源。相反,他们会越过我们,直接找厂家。钱讲师,如果你不相信,就自己尝试一下。”在众人面前,在美女面前,齐生树比钱讲师更爱护面子。
钱讲师为了逞口舍之强,也不示弱:“我是讲师出身,不是老师出身。你有空就多请教周小武,看看自身的问题在哪里。”
齐生树和我是情敌,认为我没有资格去指导他,还当着大伙的面,让我用电话找一单给他瞧瞧,否则他不会服我。
在商务部成员看来,他的问题早就不是问题。而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干吗没事找事呢?况且巧巧也不会让我们去指导齐生树。
钱讲师虽然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从商务部成员的脸上,找到了答案,果断地把我的原创“缀网劳蛛”,列为了自己的教材,要求齐生树必须完成一次成交。哪怕齐生树卖出去的是一双最便宜的鞋,那也行啊。
争归争,吵归吵。他们到底是一伙的,属于电话营销试点部门。钱讲师给齐生树下命令,就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必须有人去执行。这一下,可把齐生树给急坏了。
私下里,白蓝给齐生树出主意,让他去盯张俊的梢,在商务部的发货单中,查找购买五双鞋以上的买家,悄悄地与对方取得联系,又何愁卖不出一双鞋呢?这一招果然灵通,齐生树竟然也能一次性卖出十双鞋,可把钱讲师给乐坏了。
在当时,内陆城市的鞋厂不少,却没有开发多少新颖的款式。精明的小买家会从网上购鞋,然后拿到本地来转手。网络上的新款鞋不仅畅销,还能带动本地的人流量,成为他们实体店的一大特色。后来,这种概念转化成了“代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