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刘潜,却看着白如意。白如意相当平静,大概她的内心是快乐的。至少我能为她吃醋,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白蓝幸灾乐祸,是巴不得弄些是非出来,竟然护着刘潜,反过来教训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形容你周小武的。”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逮谁就能烧谁。
“滚一边去的人是你,不是我。”白蓝有意大声嚷嚷,是巴不得有更多的人来围观,从而证明白如意对周小武是无爱。
“你就是这样不讨人喜欢。”面对她的强势,我不得不暂时克制自己。
“请问,喜欢你周小武的人又在哪里呢……”
我与刘潜之间的矛盾,与白蓝之间的争执,归根结底还是我与白如意之间关系在恶化,它正处于剑拨怒张,一触即发之势。在一旁的老高和巧巧就不得不围了过来。
在游戏中,巧巧的搭档是小胖。小胖对巧巧本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对巧巧的权势相当有兴趣,那就不得不努力,占了不少便宜,但在这会儿,他胆小已经逃到了仓库。至于老高是什么时候来商务部的,没有人在意,只记得他之前同样在盘问巧巧:“葡萄皮甜不甜?”算是和我在同一条战壕。
巧巧的立场在白如意的那一边,她当场就批评我:“周小武,你酸不酸呢?上午白蓝吻了你,我们都已经看到,白如意有没有骂你呢?没有。所以你俩扯平了。”
按此来推理,她和老高之间也扯平了。大概是老高为了说服我,他朝我笑了笑,相当大度,表示同意巧巧的观点。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两码事,怎么就扯平了呢?至少,我不知道白如意和刘潜会有这么歹毒的一手,否则我上午也会主动去讨好白蓝。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的药,我纵有一肚子的怨气,也无处诉说,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和白如意在巧巧口中,好像还有关系,那就不得不答谢。
“巧姐,你批评的对,我没有计较白如意。”
白蓝明显不高兴,一个人在嘟嚷:“这哪里是扯平了,分明是周小武无爱了。”
巧巧的耳朵相当灵敏,连忙批评白蓝:“你也少说几句。”
有热闹可瞧,有戏可看,李春晓十分兴奋,她已经在感慨:“这个游戏相当好,它既考验了结过婚的人,又考验了没有结婚的人。我们通过它,还能看得出,谁最喜欢谁。”
她的弦外之意是老高喜欢月洁,小胖喜欢巧巧,这些都是头条新闻,远远比白如意和周小武之间要热闹得多,为何不拿它们来笑一笑,乐一乐呢?
这个游戏的确是一面镜子,让情敌无处藏身。老高心中有鬼,听出了话外之音,立马回击李春晓:“你是觉得挺好的,因为你把别人的老公给啃了。但周小武就觉得不好,因为他喜欢的人却被别人给啃了。”
老高用的是手电筒策略,光照别人,不照自己。但是李春晓不怕,她有一张刻薄的嘴,刘潜曾经身受其害,已经闪到一边,给李春晓让出了一条通道。于是,大伙看着老高,这条通道就更宽了。
果然,李春晓是嘴上不饶人:“乌龟莫笑鳖,都在泥里歇。高副总,你不也啃了别人的老婆吗?依我看啊,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老高成了乌龟,李春晓成了老鳖,这别有一番乐趣,大伙能不开心嘛?老高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他讽刺李春晓:“你批评得非常对,同喜同乐。”可见,他的内心还是快乐的。
“你回家和巧姐同喜吧,我就不和你同喜了。”
“李春晓,你就偷偷地乐吧。”老高是公司的副总,等着他的事情相当多,没过多久,他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信任培训游戏本来就是乌龟与老鳖的乐趣,即刺激又八卦,所以女人们相当开心,她们聊着聊着,话题就越扯越远。我即使有一肚子的酸水,涨得相当难受,那也只能忍着,就当是自己不小心,吃了一些不洁的东西。
这要感谢钱讲师,是他创造了神奇。除了我不合群以外,她们都非常开心,这就足够啦。一小时过后,巧巧依然像僵尸吸足了血,干劲十足,带着刘潜和白蓝去了仓库。
该开心的已经开心过了,该难过的也就没有人去关心。眼下,我和白如意已是形同路人,没有什么言语可交流,甚至在我的内心,还和她划清了界线。但这并不解恨,我依然有莫名的心痛。
李春晓不甘寂寞,找白如意搭话:“她已经开口对他说了。”
“她”是谁呢?“他”又是谁呢?我听不懂她们之间的暗语,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因为我无爱了,整个人都是虚空的,好像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种多余的摆设。
白如意异常兴奋,大大方方地问我:“周小武,我姐是不是问你借了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