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走。”
吴强正要动身,门外的黑子突然就叫嚷起来,却是相当友好的那种。我猜想,一定是熟人的到来,应该就是老高一家吧。因为他们高兴,他们得意,来慰问一次,也是理所当然。
此时,吴强比黑子还要兴奋,好像知道来人是谁,也开始在叫嚷:“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可见,他来看我,并非是纯粹的友谊。
“还是你代我问问她们吧。”可我还是认为老高一家要来的可能性较大,因为他们是胜利者,要和失败者喝酒聊天,表达他们的快乐。
至于吴强的小心眼,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因为来的的确是白如意她们。我恨白如意,见到了白如意,又全身舒畅,心中的怨气突地就无影无踪。
房间里相当凌乱,除了没洗的袜子和衣服,还有满地的烟头和碎纸。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杂乱无章,连招待客人的白开水都没有。好在吴强有先见之明,带来了一箱饮料,每人分发了一瓶,算是替我解了围。
“周小武,你也要招呼客人啊。”李春晓的意思相当明了,是让我主动接待白如意。可是,她不明白,我和白如意好起来很快,只需要一个眼神。
“我已经在招呼客人。”我重视白如意,却不愿表露给外人,一边收拾床上的脏衣服、臭袜子,一边招呼她们坐到床沿上。
“你们是真能享受。”李春晓说的是反话。至少,我是那样认为的。
“男人嘛,当然会脏一些,臭一些。不然要女人干什么?”
“我说的是饮料。”她解释,“这哪里像伤心的样子。”
她的意思我明白,平常要喝,也就买一二瓶,干嘛要买整箱,像过节似的,多浪费。但这不必解释,我连忙跳转话题:“你们来看我,还算有些良心。”
“我们一直有良心,只是你不知道。”李春晓笑着回答。
今晚的白如意走的不是平常风格,她过于性感,的确给人新鲜,好像这一切都是为我而准备,又好像是我沾了刘潜的光。就这一点而言,她已经是心知肚明,红着脸,看着我,说:“还有一位良心,她不好意思进来。”她当然是指白蓝。
“你让她进来吧。”就算我此刻想去计较白蓝,想去收拾白蓝,也不能扫大伙的兴,况且我还有求于她们,就更应该虚伪一些。
“周小武,你大度一些,去把她请进来。”白如意在要求我。
“知道了。”但我并没有实际行动,而是接着在整理房间,“坐,坐,都坐到床沿上来。”
“周小武,你是不是男人?”
“行,行。”我不得不解释,“我不收拾一下房间,她来了,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吴强出去了,又回来了,没有和白蓝说上一句话,手中的饮料却不见了。这就更加说明在他俩之间,存在着默契。我了解他们,应该是白蓝占主动,在吸引吴强。
白蓝能来,就是有情有意,这个面子我给。白如意依然以为别人都是小肚鸡肠,先急了:“周小武,你一个大男人,就别磨磨蹭蹭的了。”
“吴强刚才不是去了吗?”我连忙解释。
“吴强不是又回来了吗?”
“行,我现在就去。”我虽然不计较白蓝,还是有不愿见她的因素存在,于是我鼓励自己,假装轻松,假装无所谓,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好像自己非常开心,非常欢迎白蓝的到来。
黑子阻挡在白蓝的前面,这让人感到欣慰。人品不好,就应该如此。只是等我走近一看,它竟然像赖皮狗一样,色迷迷地盯着她,还不停地摇晃尾巴,已经是卖主求荣。
今晚的白蓝也是非同寻常,走的也是性感之路。可是,她并不性感,就像书本中的一只花梢的蝴蝶,相当卡通。她解释:“我怕狗,不然我早进去了。”
“进来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然讨厌白蓝的人品,却不讨厌白蓝的打扮。
“你把狗看好了,不要让她咬我。”白蓝打扮得花枝招展,是典型的头脑简单,还当我是弱智,“这狗一直想咬我。”
黑子摇头摆尾,大显殷勤,已经是登徒子好色之态,又怎么会咬她呢?相反,这是她白蓝的功劳,能把黑子逗得如此开心。
“它不咬人。”在我和白蓝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只剩下客套。
“你什么时候养了一条狗,我们怎么不知道呢?”黑子一见到她,就是摇头摆尾,她当然知道这是李小娟的宠物,否则他俩能亲热得起来吗?
“暂时收养的。”我不想过多的解释,也不想与她有过多的言语。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白如意,怒气和怨气就全消了。可我一见到白蓝,反而越来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