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意。”小陈相当得意,“那天晚上,我和黑子就蹲在路对面,等着你们下班。结果,它看到了孙存金,就像疯狗一样不正常,我死死地拉着它的绳索,还是被它给咬了一口。”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看到黑子。”
“它蹲在路对面,不愿走,不愿让小娟看到,是等着孙存金的再度出现。只是到了你们下班以后,我却把它给忘了。”
“你不会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怀疑孙存金的?”
“是啊,我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怀疑孙存金的。”
“黑子看到白色的小车在奔跑,它就会跟着追上去,每次都如此,这个事你知道不?”
就他这种怀疑、这种智商,在我看来,是相当盲目,相当促巧,没有多少科学依据,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这才是真正的天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晚上,我们回去之后,小娟问到了黑子。我把黑子追赶孙存金的那一幕,对她说了。她才和我交心,讲到了她弟弟的死因。之后,我才开始怀疑孙存金。”
“这还差不多。”
“如果她不是让我帮她打听一些事情,就不会对我讲那么多。主要还是你的推理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小陈不是文化人,那也是成年人,彼此的智慧都差不多,知道别人在争什么。
他一说到推理,我就有些得意,认为这是自己不同于别人的资本,还想展示自己:“小陈,你再看我的分析对不?”
“你说,我听着呢。”
“小东出事前,应该是黑子在前面奔跑,等到它再回头时,小东就已经出了事,正被孙存金拖向车备箱。再等黑子赶过来时,孙存金就已经开着车在逃跑。于是,黑子跟在后面追。”
“对啊,就是这样的。”
“当时,孙存金慌了,一心想进山,要趁着夜色,把小东抛在山上,却一直没有发现黑子。后来,他在进山时,遇到了你们,心虚了,改变了主意。正好,三达儿纠缠住了黑子,让他有机可趁。”
“孙存金不是因为遇到了我们,才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那天是月底,大部分工厂又是一号放假,在山上过夜的人相当多。”
“这是我的推断错误,我承认。”我的确忽略了这个细节,因为网络销售也是商业部门,有星期日放假的惯例,却没有月初放假的规定,但我知道大部分工厂是一号和十六号休息,却一直没有朝这方向去想。
小陈好像想起了什么,打断了我的推理和分析,让我听他述说:“我怀疑孙存金还有一个依据。”
“什么依据?”
“就是那天晚上,小娟和我说了很多,我回来之后,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对我姐夫一一述说了。是我姐夫吐露了一个关键的细节。”
“是什么细节?”
“就是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你,你怀疑我,我怀疑垃圾桶,而孙存金的车就停在垃圾站的斜对面,被我们给忽略了。”
“是啊。”我忽略了这个细节,成就了老高,这让我心里不踏实,“你是老高的小舅子,小娟知道后,就没有跟你急过吗?”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撒了谎,说自己和红玉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她还让我当无间道,去红玉哪边打听一些事情。”
“那后来呢?”
“后来凶手都被公安局给收了,我再说自己是老高的小舅子,她也不关心了。”
“孙存金被抓,我一直都不知道。”否则我会选择李小娟,而不是选择白如意。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后悔没有用。白如意能选择我这种无钱无车的人,我就要学会对生活的知足与感恩。
“孙存金被抓,是她离开公司前一天晚上的事。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
“这又是为什么?”
“还用说吗?她希望你内疚,希望你能做李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