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爱无边界知足常乐
日月如梭。转眼又是映山红盛开的季节,它们满山遍野,火得扎眼,比往年更为壮观,这让我想起了黑子,想起了曾经的李小娟,想起了老家还有一位年迈苍老的母亲。游子在外,真情最苦。可是我依然没有多少存款,一时还回去不得,因为我的工资不高,而白如意又变了风格,比昔日的表妹们还会打扮。
或许是失去的、离别的才是永远美好的。我瞒着白如意,给李小娟寄去了一朵映山红,和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当然,我不是想脚踏两只船,而是希望小娟能幸福,比我更加幸福,等到有一天,我回到老家,彼此见面,就不是谁欠谁的。
二个星期以后,我收到了她的回信,她说她很知足,有了孩子和家庭,至于过去的那点事,她早就忘了。这反而让我有些莫名地失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或许她说得对,彼此都该知足,一切还得向前看。
年末,白如意提议,再穷也要回乡过年,顺道看望李小娟。她想在老家办一场开心的婚礼,不在乎物质的丰富,而在于形式的重要。这也正合我的心意,它不是我对自己的魅力不够自信,而是白如意左一句刘潜,右一句刘潜,搞得我身心疲倦。对于他这样的情敌,我别无选择,好像除此已经没有致胜的法宝。
走前,白如意担心南北温差过大,身上的衣服是加了一件又一件。其实没有必要,我的老家和她的老家差不多,只是早晚的温差过大,不到三九寒冬,依然可以享受阳光的沐浴。
大概是多年没有回来,出了汽车站,就已经有了回家的感觉。但是我们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先去看望小娟。起初,我们一直在担心找不到她的家门,却在她们村的村口,有了意外的收获,看到了黑子。
黑子不记前仇,还像过去一样顽皮,爱撒娇,就它那股亲热的劲,让我和白如意深感内疚。同时又有一个疑问:它是怎么回来的?
等到它亲热够了,又是那么地可爱,趴在我的脚上不肯起来。在它潮湿的眼眶中,我看到了晶莹的热泪。再等我伸手去抱它时,它却把头埋进了身体,曲卷成一团,分明在回避,分明在哭泣。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久别重逢的高兴,我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身体,好想就此离开,把它悄悄地带走。
也许是我对黑子的好,让白如意忌妒,她一再提醒我要办正事。毕竟过完了年,我们又要出门求生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照料黑子。况且我们只是黑子的朋友,并不是它的主人。
抬眼四顾,农村的规划都差不多,前面是一排排农户人家,后面是一马平川的庄稼地。村口成了乡亲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必经之路。这里没有城市的压力和喧闹,却多了一份祥和。我在农村里长大,对这种环境是太熟悉了,就好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村庄。
白如意突然灵光起来,要让黑子领路。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可惜黑子是淘气的孩子,叭在地上不肯起来,还不断地撕咬我的鞋面和裤腿,算是对我的惩罚,又好像是我们还没有亲热够。幸好小娟夫妇俩从村口路过,一眼就认出了我们。或许这就才是黑子的智慧,只是它表达不出来。
这一碰面啊,我当场就傻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小娟的老公不是别人,而是她弟弟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公司门前遇到的年青人。他的确英俊潇洒,甚至有港台明星气质,可是他是凶手,再高大威猛,也是小娟的仇家。
我的心里不是滋味,对她老公小陈无法有好感,心想:小娟啊小娟,你是真糊涂,竟然与狼共舞。你这样做,就是让我内疚一辈子吗?在信中,你说你已经相当知足,这就是你的相当知足吗?
看着他俩真让人难过,哪里还想和她说话哟。到了她家以后,见到了女老人,这就更加让我不是滋味。她不过四十七八岁前后,年龄并不算大,已是满头白发,脸上更有与岁月不相符的皱纹。这与一般的农民相比,她不是一般性质的苍老。
我一直没有见到男老人,或许他才是一家之长,在外地求生存,应该还没有归来。奇怪的是她们也能其乐融融,都围绕着小娟的孩子,宝宝长、宝宝短的叫喊着。这与男老人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如意并不知道小陈就是凶手,所以她没心没肺,一边亲着小娟的孩子,一边讨好小娟,却在对我介绍:“小武,你快过来看,这孩子真像他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