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这时候才换了张笑脸,看向已经受了惊讶的若柔道:“妹妹,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坐下吧,环儿快把刚做好的桂花糕端上来吧。”
若柔顿时不知怎么回应,只紧紧握着怀双的手。
她从来就没想过表面上看似如此温柔的惠嫔,竟会因为通传这小事,而如此残忍地对待已服侍她那么多年的小柱子。
若柔定了定,扶着怀双的手,走到坐塌前道:“妹妹不知姐姐正忙着,本只想前来给姐姐请安,要是碍着姐姐,妹妹这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姐姐请安。”
惠嫔凝视着若柔,不停在观察着她,想从她已经惊吓而无神的眼孔地看出事端来。
惠嫔又复了往日的柔和对着若柔道:“妹妹,人都来了,就过来陪着姐姐聊几句吧!”
惠嫔试探的眼神,让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勉强微笑道:“妹妹遵命。”
“别见外,快来着坐下”惠嫔爆棚的亲切,让若柔浑身不自在,虽说这些时间都是惠嫔照料他们,可若柔眼看她也不安好心。
环儿从外走进来端上香味扑鼻的桂花糕,颜色就是漂亮。
惠嫔看了她一眼,慢慢说:“吃吧,这糕点可是今日本宫亲自做的,妹妹尝尝吧!”
若柔闻言,轻声应了声,便在惠嫔眼前小心翼翼拿起桂花糕放入嘴里。
惠嫔露出笑脸道:“妹妹住在这个宫里,姐姐就有义务提醒你,在这皇宫里嘴巴只能用来吃东西,最要不得的是用来说不该说的话,就算耳里听见了也得管住嘴巴,要不然,怎么死在这紫禁城里,自己都不知道了。”
脸上总露出祥和表情的惠嫔,语气上却如尖锐的刀锋搁在若柔的脖子上威胁着她的生命。
若柔听是如此,只能尊道:“妹妹谨遵教诲。”
若柔不知今日惠嫔对她就是那么的忌讳,说话处处暗示着她。
惠嫔看她就如一只玩在手里无助的蚂蚁一样逃不过她的掌心,才放轻松自己。
再加上皇上也因大行皇后而冷落了若柔,在这皇宫里她不过是个无背景的小小常在,话再说难听些,她不过是个无地位的人,她说出来的话别人怎么会取信。
若柔慢慢走出正殿,才发现自己手已经抖得不行了,屋里空气如凝结一般,竟是让她透不过气来。
连刮了几日大风,如今已是冬天,屋外雪纷纷落下,金黄色屋瓦上堆成厚厚一层积雪,侧殿前的一棵梅花正盛开着。
若柔已经入宫快一年了,宫外却无人挂念,宫内也六亲无靠。
她独自坐在圆椅上手里拿着阿玛临入宫前交给她的碧玉长箫,若柔当初以为阿玛会念着额娘与他昔日的感情,而对她留有些眷顾,可经历这些日子,若柔这才明白,她不过是一枚棋子。
近这几个月里,她不停托人到外头给她阿玛送家信,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入宫至今,她也不过只是个小小常在,再加上皇帝册封她不到半年时间就把她冷落,对前朝毫无帮助,阿玛放弃她这枚棋子,看来是情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