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都已经好了。”怀双在旁为若柔裹上披风,嫡额娘则往若柔脸上瞧。
“打扮起来还算得上有几分姿色。”她在仔细看着说:“脸就是长得像你死去的额娘。”说完一脸不屑地别过头往大厅走去。
若柔走到门外,门前停着一辆骡车,是给她准备入宫所乘坐的。
她回头看向大门,她这辈子大门不迈,如今说离开就离开,若柔还是不舍的多看几眼。
阿玛脸色有几分担忧,他站在大门前对若柔说:“柔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吗?”若柔只点点头。
“老爷,东西我都给若柔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吧,至于宫里的事,子唐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这些年里阿玛都知道子唐不能当大任,所以处处限制他,这次嫡额娘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若柔瞧她笑得如此开心就知道。
若柔跪在地行三叩之礼,她抬头见阿玛眼眶湿了,她也难忍心中伤感,即使阿玛只为稳固前朝的地位,而把她送入宫里,可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阿玛,嫡额娘见若柔开始不舍,便走过来说着:“若柔,时辰快到了,快上车吧!”
怀双扶着她上骡车,若柔在车窗里看着阿玛,远处望着,才发现他脸上已出现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发丝也灰白了。
若柔放下窗帘,眼框里不听话的泪都流下来,她握着怀双的手想得到一些力气和安慰。
‘吁—!’车夫在外头停下了车对着里头唤:“乌雅小姐,神武门外了。”若柔翻开了窗帘看看那朱漆大门,它微微开着,已经有不少女子站在外头等候着。
若柔下了骡车,抬头看着天空,月亮还在半空中悬挂着,太监们手提灯笼站在神武门中间,其中一位老太监站出来说:“今日阅选的是正黄,镶黄,正白旗秀女,以下名次将是五人一排。”
说完就一一念出秀女的名字,若柔则在前排,她心里想这应该就是她那兄长所谓的安排吧!怀双站在宫门旁与一群秀女们的家奴一起等候着。
排列已经形成之后,由太监引入宫中,秀女个个安静地走,小太监把她们带到静怡轩停下转头吩咐:“你们都在这里等候着,如没有任何人的吩咐都不能擅自离开。”
说完他就打开屋里,里头坐塌上放着金黄色的垫子,旁边的香炉着点着沉香,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
若柔心里只望着可以被刷下,要是刷下了就可以回到大学士府上多呆几年,至少她就有多几年的时间可以和阿玛相处,可事情往往不能称心如意。
若柔往左右看,发觉身边的秀女,个个都长的眉清目秀,就叫她放心。
一位老太监站在坐塌前嘻着脸对着秀女们宣:“以下是包衣三旗选中的秀女,选中就将留在宫中伺候皇宫里的主子。”
若萱奇怪地问:“包衣!怎么可能?我是以正白旗秀女入宫选秀的,公公看你是搞错了吧!”
若柔知道包衣是满人阶级里最下等,甚至比汉八旗里的汉人地位低,所以包衣家女子只能选宫女,可她们的身份甚至比旗人宫女地位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