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刮起落叶的风迎面扫过南宫皖,他的眼睛受到风沙的刺激,自然防备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刚还老实坐在石凳上的萧娄不见了。
南宫皖惊诧,他本开始一直留意着她,看她很安分坐着,晾她不会乱跑,谁曾想一阵风刮过,人就不见了。
南宫皖独自咒骂,该死的萧娄,她根本不把自己当个瞎子,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随心所欲。
南宫皖再次认定萧娄不简单,在双目失明下离开院子不发出点滴声响,她真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无奈,只好去找,在刘氏他们发现她不见前把萧娄找回来,想她再厉害能走得也不会太远。
萧娄早已坐不住,她需要亲自走动,去了解少傅府。
这次自行离开,不像走出一个房间那么简单,别看她走地正常,只是看似而已,她的步调不快,一步一探,落脚斟酌。
萧娄停了下来,瞎子摸路,她出走的最终结果,走进了少傅府的假山洞里,被假山挡着前行不了,只能后退。
萧娄正想踏出假山洞,在洞外极力掩饰着但仍被她听出了细微的响声,她又静声隐身回假山洞里。
“情况如何?”这个声音,在假山外的是萧天河。
“启禀大人,在南苑发现一具下人的尸首。”少傅府的家臣护卫如实回禀道。
“大人,小人在北苑也发现了一具。”另一个护卫回道。
“又发现两具,好生将他们安葬,这事不能让府里任何一个人知道,不管是主子们还是下人,告诉管家给跟这些下人有关系的人编个借口,就说是让他们出去办远差,再借由为府里办事有功给他们的家人一笔前,算作弥补吧。”
萧池也在,事关人命,萧池压低声音,谨慎吩咐下去。
“是,大少爷。”护卫们领命纷纷退下。
“爹,已经第五个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您既然知道是……我们何不主动杀上去,也好过被困围笼,等着被宰杀……”萧池眼底闪现弑杀血光,他快按耐不住。
“不可!硬拼对我们没好处,你我虽然身怀武艺,可是府里还有你娘亲和几个弟妹,贸然跟他们去拼会害了家里人,再容我想想……”萧天河阻止萧池,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
“不能再等了,他们连娄儿都敢动,娘他们在府里根本没有安全可言,爹您别再为了恩义不忍突杀出去……”少傅府接连不断的死人,已经让萧池愤怒到极点,按耐不住再忍等下去。
萧池没说服萧天河,一辈子励志做到忠义两全的萧天河尽管知道已经有那么多人牺牲,仍旧死守着他的道义,顽固不灵。
忽然萧池听到响声,冲着假山后厉声发问,“谁在那里?!”
萧娄后腿一步,难道她被发现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萧池和萧天河是她的至亲,在少傅府她稍有表现的异样,都可能引起熟悉原萧娄性格的萧家人的疑惑。
或许她能用因为受到毒药的刺激,性情变了,但在现下萧家紧张特殊的时期表现的异于反常多少会引起萧池他们的可疑,她快速想着该出去还是继续躲在假山里会带来的后果。
但没等她想好,有人代她出了假山。
“是我。”
萧娄暗惊不解,南宫皖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他从她身后出来。
真真实实地擦过她的肩,假山是一个出口的,要是有谁进来,纵使她双目瞎,在狭小的洞穴里,如此贴近的距离她必定感受的到。
可她竟然不知道南宫皖是怎么出现在她身后的,是事先比她早就在洞穴,还是在她之后,像是封闭了她所有的感官?
南宫皖真正做到了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站在她身后。
他身上特别的味道就是他的标志,她闻得再清楚不过,只要这股味道出现在她周遭她就能嗅得到。
但刚才她确定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也没感受到任何气息,难不成南宫皖厉害到能闭合自己身上的毛细孔,不让体香发散出来?
这不可能,萧池说过南宫皖的嗅觉也异常的敏锐,他能在接触谁后闻出对方身上是否藏毒。
那么说来,他既然能对他人进行闻香识毒,为了防止别人也对他做同样的事情,根本不会笨到给自己身上留下任何味道。
有人能闻到他身上的异香也是他要那个人故意闻到?有意在身上撒的?
“阿皖你都听到了?”萧池见南宫皖一脸的不避讳,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他根本不需要躲起来。
这些事恐怕他早知道,所以本着就没有要瞒他,随他听了多少是多少,但毕竟自个儿的父亲在,假装也要随口问下。
“早知道的事情,我要是对暗地里的事情不知晓,还怎么给你守着这个家,萧大人你说是不是?”南宫皖说得直白,萧池哭笑不得,他这个朋友也太张狂了。
“有劳南宫公子相助,萧某感激不尽。”萧天河对南宫皖态度谦和小心翼翼,萧池纳闷,但看萧天河对南宫皖除了谢意外没别的特殊表现,收起心思不去婆妈追究其他。
萧池太过信任南宫皖没发现,只有南宫皖和萧天河明白,萧天河见到南宫皖时露出的那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