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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份工

“丫头啊,你在我这也住了五六天了,你这身体也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啊?”吃饭的时候,那位老奶奶问我。

“咳咳。”我呛到了,老人家还真是直白。赶人都赶的这么坦率。你这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天了,也没病没痛的了,你什么时候走啊。虽然我这几天也为自己做了别人家的米虫而愧疚,可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去留被这么赤裸裸的提出来。

“骆骆,小心点,你看你都呛到了。奶奶,你也真是的。”月光帮我拍背。

“丫头啊,我这不是赶你走。我也知道的,你一个小孩子,又是举目无亲的。是这样的,村头的小七说她的杂货店里忙不过来,需要一个人帮忙,我这不是想着,你倒是合适嘛。”老奶奶不紧不慢的说。

是我敏感了?不是要赶我走,而是为了帮我的?果然,寄人篱下,就是会想东想西的。

“丫头啊,这,总得干活了才有饭吃,对不对?这多个人,也就多双碗筷,每人少吃一口,也就可以养上你。可是总闲着也不好,是不是?这人啊,总是要靠自己养活自己才自在,是不是?”老奶奶继续说,月光的父母没出声,给我夹了两筷子菜。

“是啊。我也觉得是该自力更生呢。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又回不了家。我愿意去店里帮忙。”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答应都不行了。杂货店的小伙记?也不错啊。至少先有个安身之处。在这个家里,月光很能干,家务做的头头是道,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况且,我看了看月光的母亲,她也快生了吧,我就更不能在这碍手碍脚的。

“那就这么定了?”老奶奶问我。

“好。我想等吃完饭就过去,可以么?”我问。

“可以是可以,可也不急这一时,这都天黑了,你现在过去,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出来呢。明天再过去吧。”

“好。”我低头闷声吃饭。

“骆骆,对不起。我不知道奶奶会这样说。”夜里,睡觉的时候,月光对我说,很是不安。房间里很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她肯定是很愧疚吧。这个善良的女子,她对我很好啊。就像照顾亲妹妹一般的照顾我。

“没关系呢,我不介意的,而且,奶奶这样安排很好啊。”我抱着她,把头缩在她的怀里。你不用愧疚的呢,这样的安排我很喜欢呢,我一向都是独立惯了的,要是一直让非亲非故的人家养着,我也是会很困扰的哦。我很小的时候就能自己赚钱了哦。

爸爸妈妈一直很注意培养我的独立能力,我还是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赚到我人生的第一桶金了,虽然只有几块钱,也高兴了好久啊。长到这么大,除了父母亲人,我还真是没花过谁的钱呢。

“青姐姐人很好的哦,你不用担心哦,我也会常常去找骆骆玩的哦,我比骆骆大一岁呢,我会照顾骆骆的哦。骆骆是我的妹妹呢。”月光今年九岁了,她问我几岁的时候,我琢磨着自己都二十多了,说的岁数太小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就说了我现在这张脸年龄的极限,八岁。

“嗯。我知道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木香味,我渐渐入睡。一夜好梦。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不希望家里面养着一个闲人,老奶奶才会让我去工作的,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误会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吃过早餐,带上月光的三套旧衣服,再把背包带上,就跟着老奶奶一起走到村头的杂货店那。

说是杂货店,其实是一座和月光家差不多模样的房子,门口也没有招牌,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屋的货物,酒坛、盐巴、鱼干、大米、纸等等,都是些琐碎的日常用品。后门紧闭,左边的一扇小门也关着。

一个穿着靛青色衣裙的女子在那坐着,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青丫头啊,这一大早的你就这副样子?昨晚上做什么去了?”老奶奶用她特有的大嗓门说。

“呀。白家奶奶你这么早就来了,还是您老精神好啊,我哪有做什么啊,昨晚上屋里闹耗子,可没法睡啊。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丫头了吧,长的水灵灵的啊。”那个女子听到声音,眼睛微张,还是没睡醒的样子。模样倒是很好看,五官精致,皮肤雪白,不施粉黛。

“青老板好。”见她看着我,我笑笑和她打招呼。和上司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可是最重要的,不能忘。

“很机灵呢,嘴也甜。不过,月光他们这些孩子都叫我青姐姐,你也叫我青姐姐吧。”

“青姐姐。”我从善如流。

“嗯。你住的地方我已经收拾出来了,跟我来吧。”她站起来,接过我和月光一起扛着的背包向里面走去,我和月光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以后,这间房呢,是我住的,你呢,就住隔壁的这间。”她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指了指她住的地方,再指了指另一间小一点的房间对我说,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走进了那间说是给我住的房间。

房间里有股好久没有人住的尘味,不过却很干净,没有蜘蛛网也没有垃圾。因为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房间显的好宽敞。床和桌子都很普通,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好了。我去给你拿被子枕头。”她把背包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留我和月光坐在床上发呆。

“骆骆的房间比我的大呢。”月光说。

“嗯。”我点头,我新老板家看起来是比月光家更好一点,房子新多了,也大多了。

“骆骆要好好做哦。”

“我会的。”我终于又有了一个属于我的独立的空间了,也有了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了。当然要好好珍惜。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是不是,我要一直留在这个村子等待下一次回去的机缘呢。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伙记生涯。杂货店的工作没有多复杂,就是卖东西。不过,也真的是很琐碎,一会是东家来买盐一会是西家来买糖的,老是要找来找去,偏偏我的老板又没有把东西放整齐的习惯,也不准我把东西归类放好。说是杂货店当然就是要杂要乱。天知道这是什么理论。

月光几乎是天天都来找我,有时碰到老板的进货了,会和我一起看店。

这样的平静如水的日子过了半年,就在我以为它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意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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