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自己知道吗？”
“呵呵，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候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她不敢看他，她怕看到他的泪。
“我从来不哭，我哭她会很伤心……哎，你这是干嘛呢，我不会哭，你闪躲些什么？”她嘲笑他。
“哦，我……我没躲。”很不自然地，回了他的话，掩饰去心里对他的爱怜。
“嗯，说说你对……对‘鸭’的看法。”他转了话题，却也是明显在“鸭”字上难以自然吐出。
“不尊重，也不轻视。”她老实地说。
那也算是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他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夏桑菊脑中猛地蹿出一个念头，不敢相信地望着她，“伯母她……”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小姐。”
她听到最后两个字，差点没把桌子打翻，这句话从磊磊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第一人称的“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小姐”，她真的不希望这些词串连，更不希望从他的嘴里说出。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小姐，众人包养过的小姐，可是，也是我妈妈。就像今天你看见的那样，她笑得那样美好而慈爱，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的女朋友而骄傲，她亲昵地叫我宝贝……尽管她是个小姐。从小到大，自我懂得了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如果说，当她知道程妈妈是个小姐时，她失措了；那么，当她听到这篇发自小姐的儿子——一个“少爷”的肺腑之言时，她惊呆了。
她好像落入了一个混乱的世界，标语是“虽然小姐，可是人性”。
她没话说了，程磊磊也不再说话，紧紧地保持着他那牵强的笑意。他又开始吃鱼蛋粉，直到吃得一点不剩下，好像要把他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走时，陈姨果然死活不收程磊磊的钱，虽然仅是三碗，十块还要找四块。她朴实地说：“磊磊啊，以后多带着你漂亮的女朋友来吃陈姨的鱼蛋粉啊。”
程磊磊笑着说好，夏桑菊也友好地表示还会来。
……
夏桑菊上班的时候也会打电话回家给程磊磊，他只要晚一点接电话，她就会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
“我好无聊哦。”他的声音慵懒，带着丝丝呼气，尽是诱惑。
她不禁有些头痛。她最怕听到他这句话了。
“我会早点回去的……”她也知道，让爱玩的程磊磊这样老是待在这里，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曾经试着帮他找份工作，让他打发打发时间，但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作罢了。
“陪我逛街，好不好？”他的口气尽是期待。
“那也要等我下班后。”很不情愿拒绝他，但还是要这样说，不能把他给宠坏了。
“如果我来找你呢？”他想见她，现在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