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看她可怜,服务生说,我去帮你叫他吧。
“别……”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他从未注意过她,是她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如果,他漠然待之,她怎么办?如果他身边有别人了,她又该怎么办?
又点了一杯酒,端起就猛灌下,她需要冷静,错失了五年之久的梦,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梦?或许他结婚了,或许他已有别人了……
冷静过后又心乱如麻,一直在点酒,王悦又上台,如鱼行水的演奏,熟悉的旋律,如同清晨射进窗户的阳光一样,明晃晃的,暖暖的。
有女生跑上台去送花,他没打算接,是女Fans硬塞到他怀里的。台下的欢呼声口哨声一波接一波。
旋律在曲终时换了一首,很熟悉,是陈楚生的《姑娘》,他边弹边唱。磁性的声带,像久违的梦,使她整颗心,都飘浮不定。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总是这么轻易地被他吸引过去。
整晚整晚,她的世界里,只有王悦。
但是,曲终人会散。
王悦离场时,一大帮人簇拥着他,就像五年前那样,他是发光体。而她,只能在他的世界外瞻仰。
最后点的一杯伏特加一口气给喝尽,拿过自己的背包,头脑发热地冲过去。
如果还是瞻仰,如果不跨出那一步,哪还跑来北京做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投来这一个走路有点摇晃的女人身上。因为她撞开了很多围在王悦身边的Fans。
仰脸,笑靥如花,清清晰晰地叫出一个名字:“王悦。”
他下意识地皱眉,又是一个寂寞买醉的随落女人?
眼泪滑落。还是要坚持,“记得吗?在G大,你在楼顶弹吉他,总有人爱躲在角落里偷窥,你是否注意过,那个人叫作尤小娴?”
场面顿时变得激烈,有尖叫声,嗤笑声,夹杂着某些想制造气氛的人的口哨声。
看不清他的表情,尤小娴是醉了,醉得连心都要掏了出来,“一定没有注意过吧……呵呵,你的世界那么热闹,你有什么心思都去注意那万众之一的一员?”像笑,又觉得是在哭,“王悦,你给了我一个梦,让我醒不过来……”
就那样扑在地上,头真疼。
他弯身,将她搀起,并没有说话,就是想带她离开。
嘈杂的声音渐渐从耳边弱下来,可胃开始闹腾,主要是她喝太多乱七八糟的酒,酒量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样不节制的乱喝的。
“还好吗?”他问。久违的声音,像个梦。
想笑,却反胃,吐了一地。
这样狼狈的形象……
他将她扶起,问她家在哪里?
“广东茂名。”她说。
他皱眉。
她又说,“不对,是河南郑州。”
他盯着她看,像在研究她。
她笑得迷离,呓语:“王悦,你能不能是我错失五年后重拾的梦?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你了解尤小娴的心?”
他依旧没有说话。
这很像他,他不爱说话不爱笑。
声音越来越弱下去,“我千里迢迢地跑来北京,只是为了见你,王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