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过完这一天。
22：00时，尤小娴在下班的路上撞见林枫。
他气色好很多了。可能是太热，袖子挽起半截，衬衣扣子也没扣全。
“真巧。”他说。
尤小娴笑，并不点破，只是附和着他，“嗯，很巧。”
“可以陪你走一段吗？”他问。
她瞄了一眼他停在旁边的车，摇了摇头，“坐车不更好吗？”
他笑得开心，随即去开车门。
车子就这么奔跑起来。
“事大吗？”换她问他。
“还好。”他扯出一丝笑容，“是员工之间的矛盾所激化成的，甲死了乙被抓了，公司正在安抚受害者的家属，打算赔偿他们一笔抚恤金。”
她挑眉看着他，“你觉得够吗？”
“额？”
“比如……”她略想一下，又强调，“我说比如，你被别人所害，有人拿一笔钱给你父母就了事，你认为怎么样？够了吗？”
他低头望着方向盘，道：“你接着说。”
稍作思索，又说下去：“至少你要出面去见受害家属，惨剧虽无力挽回，但是别人的伤痛我们可以去承担一些的是不是？”
他看她一会，突然蹦出来一句，“你愿意陪我去吗？”
啊？
“明天你陪我去见受害家属，可以吗？”
“这……”她热情不大的反问，“陪你去？我是你的什么人？”
他出其不意地回了两个字，“军师。”
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娴。”
瞟了瞟他。
“能帮我吗？我是认真的。”
瞧他神色，也确诚恳，可她能帮得到他什么呢？
他接着解释，“我们这样贸然去，别人会觉得是在做秀，但是，若你肯陪着，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
“哦？”
他看紧她，“有些人虽不了解却信任，我身边没多少可以让我这样相信的人。”
她就笑，“你这样抬举一个人，未免太果断了。”
“真不愿帮？”
“也不是。”她狡猾起来，“有好处吗？”
“有。”这话答得飞快。
很满意。
蹬掉了鞋子，爽快道：“那好，我就陪你去做做秀。不过，效果不能给你保证的。”
他看着她，微微而笑，很漂亮很迷人。
“为什么看牢我？”
她撑着下巴笑，“我在想，如果我是个画家，一定要找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当模特。”
“其实……”他眉眼飞扬，“除了模特，我还可以当别的。”
“唔？”
“比如男友。”
她不说话了，踢着鞋子沉默。
“对不起。”他说。
还是不出声，继续沉默。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毁了。并不是谁的错，而是，她的心始终有戒备。
有钱男人总爱将女人当作玩物，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但她，不蠢。
车子似乎绕着郑州转了一圈，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
很静很静。
她提着她的鞋，下车，向他挥手。
“小娴。”
额？“还有事？”
“没。”
“那再见。”
她走得决裂，他却愣着不走。
在爱情当中，总有一方是要受苦的，他明白会是他。
但是……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好像，他是甘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