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正常地在过,只不过闲下来时会听到一些小心翼翼的聚聊:林枫尤小娴,尤小娴林枫。他们似乎很爱这两个名字,到哪都得提提。
不过,这段时间,林枫确实来得频繁了些。
他总爱说,去喝杯咖啡吧,一起走一段吧。他的方式始终没有花样。
但是,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愿拒绝了呢?而且,只要见林枫,心里就会快乐。
该怎么来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
很喜欢在她光着脚走路时,有个穿着衬衣的男人会跟在她身后宠溺地微笑而不是像俞飞那样骂她有病;又喜欢在她肆无忌惮地发表着她的人生观道德观时会有一个男人始终全神贯注地聆听而不是像俞飞那样只会打击,女人你以为你谁啊;还喜欢在她偶尔的童心大发时,会有一个男人冒着烈日湿透了衬衣地跑去给她买冰冻甜品或水果代圣而不是像俞飞那样永远在讽刺,怎么?都奔三了还想装嫩吗?
只不过,在享受这种快乐时,心里又会极度荒凉。
尤其是在夜里,总能在梦里听到姐姐在哭。她说,爱上他只是因为在她生病时他给她端上的那杯白开水。谁料那杯白开水只是追求她时的一种手段,他就是戏子,小娴,他们都是戏子……
醒来,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息,心口一阵痉挛。
快乐,原来与疼痛,并存。
她想,月中领了工资后是不是该给自己另觅一条生路了?
刚好,母亲来电说,想见她。
这是一个好理由。用来请假用来说服俞飞最有效。
这次请了10天。还跑得急,从店里回来拎起提包就去了火车站。
手机不开,一上车就睡觉。
整整25个小时,连东西都不吃。一闭眼就睡,一睡醒又闭眼。
回到家后,已是一天一夜后的事。
母亲做好了一大堆好吃的,父亲瞅了又瞅她,眼里有种久违的温情。
“爸,我胖了,对吧?”她笑,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可父亲,眼睛却莫名地红了。
不好受啊。自从姐姐死后,他们的心,就不能快乐过。
“先吃饭。”母亲说,她想笑的,但表情悲凉。
尤小娴只好低头扒着米饭,不敢看她,或他。
胃口并不好,勉强地夹少了些菜,便出去,父亲坐在门口吸烟,母亲在厨房烧水。
她小心地靠近了母亲,“妈。”
“吃好了?”老人的手伸了过来,落在她头上。
“妈。”她又叫了一声。
总算能让她笑了下,“怎么了?”
她趴在母亲的肩上,略显疲惫状,“我想结婚了,你想办法帮我介绍个男人吧。”
老人的手仍在她头上轻抚着,低低地吐露着她的想法:“也好,你年纪也够大了,结了婚就可以不用跑那么远了,安定下来总比在外奔波的好。”
仿佛很累,又仿佛很绝望,却只能挤出来一个字,“嗯。”
“你爸,他也很希望你早些成家,生孩子,至少可以让他在心里生一份希望。”
微微闭上眼,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