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接听的,但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认输地扔掉怀里的抱枕,扑过去,抓起了手机。
贱人的声音马上在耳边轰炸,“行啊女人。”
她趴在*******,晃着脚,语气不咸不淡的,“怎么说?”
他的声音更大了,“我说你很行啊尤小姐。”
她笑,“你三更半夜地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就是为了向我陈述这句话?”
那边就吼:“是,满意了?像你这种女人,谁娶了你谁倒霉。”
她哈哈大笑,“俞经理你真逗,倒霉的又不会是你是不是?不劳你来关心这些。”
“是,我犯贱,自打认识你这个女人后我就一直在做着犯贱不讨好的事,怎么样?心里很舒坦了吧?”
晃动不止的脚突然停下,垂眸,很正色地说了一句:“我可能要结婚了俞飞。”
通话莫名被切断。
尤小娴怔了怔,再次将手机扔掉,翻身平躺。
是,可能要结婚了,对象不是王悦也不是林枫。
爱情,也许没那么重要,是不是?
睡得并不好,没有梦,但心口在疼,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
症状似乎来得越来越频繁了。不敢动,不敢下楼去扒药,怕会惊动父母。
撑到天亮,人已不像人。
脸色很苍白,头发乱糟糟的,手背上有咬得很深的牙印。
这种状态,是不适合见人的。
偏偏母亲在喊她。
她光着脚下楼,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应着,“来了来了。”
马上一愣。
就像是一个奇迹,让她突觉意外,惊喜,又惘然。
“这位先生说是你在郑州的朋友。”母亲将人迎进屋,但看向尤小娴的目光是复杂的。
“唔。”她瞟林枫一眼,那人脸色疲惫,眸子迷离。
“那请坐。”母亲的客套有些生硬,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一样。
“谢谢阿姨。”林枫扯出来一丝笑容。
母亲没接话,退了出去。
她呢?手一松,原本抓在手里的头发就散落下来,形象糟糕得很。
“你的手机关机,我去了你工作的地方,都说你回家了,我请求你的经理,他给了我地址。”他说。
她低头,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他才不管,接着说:“我连夜坐飞机到广州,再转车到这里。”
不打算接话了。选择沉默。
“尤小娴。”他的双手搭在她肩上,很自然地拥抱了她。
猛得一挣扎,像疯掉一样,“我要结婚了,林枫。”
悲凉的神色瞅紧她,蠕动着嘴唇:“结……婚?”
她就笑,“是,我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做莫明其妙的事,我会很困扰。”
他的眸子蒙上了水雾,有些艰难地说话,“究竟我错在哪里?你从头到尾都不肯给我留一线希望。请告诉我,我错在哪里?”
还是笑,越发发狠地笑。
他眼里闪着光芒,“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哈哈哈。疯了疯了,她疯了,这个男人也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一种呓语,我爱你,这是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