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娴发现,她的枕头偷偷被人放进去很多薰衣草干花粒。而靠近她那一边的床头柜,也出现了一大束薰衣草。
这种事,谁会做?王氏?杨母?母亲?
都不是。诺诺说是她爸爸,杨博亮。
尤小娴怔怔的。
诺诺很雀跃地透露着讯息,“爸爸说了,这种花有改善失眠的功效……嗯,是失眠。小娴妈妈,失眠是什么?”
她勉强地笑了下,蹲下身来解释,“失眠是一种病,爸爸在帮小娴妈妈治疗这种病。”
“病?”她不能理解。
尤小娴摸摸她头,在心里低喃,懵懂或不懂是好的,就不会像自己一样,这么辛苦了。
她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杨博亮。
为花圃忙碌,不乱想,并花心思来孝敬他的父母。在平时的日子里,尤小娴是贤妻也是良母,每个人都爱她,尤其是杨博亮。
秋末,陪父母回了一趟老家。不问世事地住了半个月,并见了一次江家明。那个家伙依旧单身,得知尤小娴已婚后,大吃一惊,“我还在想,若你未嫁的话,我就打算跟你凑一对了。”
这是玩笑话,但是,她亦不想和他将这种话题继续下去。江家明是她在老家唯一能交心的朋友,她很珍惜这种缘份。
然后是关于父母还去不去郑州的问题。
父亲不愿去,母亲也觉得呆在老家比较自在。
尤小娴深知不能勉强,便退了一步,“好,不去也行,但是地别种了,这是硬性要求,你们若不答应,我便也不会走。”
他们说好。
这种口头上的妥协一般是骗人的,她懂,但是,以后她每个月都要回来,她不打算再给他们隐瞒她的机会。
她的退步与妥协也是有道理的。父母只是朴实的的农民,过惯自在的农家生活,若与杨家人住在一起,终觉得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种生活,也许并不能让他们开心。与其这样,不如遂了他们的意愿,还他们自在。何况,要尽孝的方式有千种万,不必只揪着这一种。
再回郑州,天已很冷。
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糖,各种各样的糖。
才听说,俞飞订婚了。对象是父母为他安排好的相亲女孩。
心里感到微微的温暖,同时,也漾起某种薄薄的思念。
初冬,很冷了。
这时的尤小娴已经辞了论坛上的斑竹职位,不问世事地生活在杨博亮的庇护下。
当然,某些讯息是别人主动传达过来的。
独步说,张梅丽怀孕了,她张扬跋扈的恶毒性子改变了一些,也许,他可能会与她这样过一世吧。
这是好事吗?她不能问。
只有祝福。
祝福有时是一种教人心酸的事。
她还该祝福谁?
后记:
老师说诺诺是个芭蕾公主,学校已经选她为代表去参加省里的舞蹈大赛。
那段时间,尤小娴忙疯了。
到处去淘舞蹈裙舞蹈鞋。
心血来潮时,连婚纱影楼也去了。
店主人也好,说可以考虑帮忙订做一身。
挺快乐的。
店主去拿布料样品,她一时无聊,就蹬掉了鞋子,光着脚在地板砖上滑动。
有人在试穿婚纱。效果很好,站在男人面前绽放着笑容的她,像极一个仙子。
她忽然怔忡地盯着那个态度淡淡的男人。
连背影都会使人觉得漂亮的男人……
她提起鞋子就跑。
夺门而去的动静让店里所有人都投去目光。
有人迸出神经病三个字。
只有那个男人,眼眸迷离……
终于,我要娶别人了,尤小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