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是个漫长的冬天,有着彻骨的冷,割脸的风,极长的夜。早上披星戴月去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黑夜已经笼罩大地。即便是刺骨的寒风,却也敌不过十七、八岁少年的热血青春。
可能是高中三年来心底的感情积压的太久,也可能是不忍即将到来的寒假的分离,很多男生开始对心仪的女生表白。
到了这个时候,三楼的走廊里已经增添了好几对儿恋人。都如同赵晓刚和陈世园那样,课间站在走廊里腻乎。
一天晚自习课间,苏夏跟刘畅站在班级外的走廊放风儿。隔壁班的赵月走过来,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赵月是苏夏初中的同班同学,俩人交情算不错的。赵月从初中起就称呼苏夏为“夏宝宝”,苏夏称她为“月心肝儿”。
赵月长的也算挺漂亮的,白皙的皮肤,突兀的、圆滚滚的大眼睛,只是体型有些偏胖。这小姑娘似乎情商比较低,或者说有点儿“二儿”,有时候冒出两句话来让人接受不了。
初中的时候很多没她漂亮的女生都有男生喜欢甚至追求,她却没有,可能跟她这“二儿”的性格有关,没有女生的那种矜持和含蓄。眼下已经高三了,苏夏也没听说哪个男生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个男生。她在班级没有特别好的女生朋友,有时候课间会到苏夏的班级找苏夏一起出去溜达。
“夏宝宝!”赵月一边撒娇的喊着苏夏,一边欢欣雀跃的跳着朝苏夏走过来。
“月心肝儿,最近总看不着你呢?忙什么呢?”
“哎呀,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差点出事儿。”说着,赵月自己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怎么了?”苏夏和刘畅惊讶的看着赵月,不知她所说的“出事儿”所谓何事。
赵月左右打量一下,确认她们方圆几米之内没有同学,把头凑近了苏夏和刘畅的脸。
“我班一个男生追我,我答应了。他昨晚带我去公园,公园晚上不是没有人嘛,我俩跳过围墙去那个“旋转杯”里玩儿。他力气老大了,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到那个杯里。”
赵月边说边笑着,重重的用手捂着嘴,似乎想通过捂住嘴、扳住笑容来抑制内心无法抑制的兴奋。苏夏和刘畅瞪大眼睛仔细的听着她的下文。
“然后……”赵月有些不好意思往下叙述,又很想把当时的情景跟她俩分享。
“然后他想解我裤子上皮带,”赵月边说边捂嘴笑着,顿了一下,“我死活没让。”
听到要解开她的皮带,苏夏和刘畅吓得差点发出“啊?”的声音,之后听了“死活没让”又把“啊”的口型收了回来,松了一口气。
“他劲儿可大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儿没整过他。”
苏夏和刘畅惊呆了,虽然男女之事她俩不在行,但她俩知道,解皮带这关,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了。
“当时把我吓坏了!”赵月自知刚才描述的时候该死的笑个没完,又补充了一句。
苏夏也能想象到,漆黑冰冷的夜,四下没人,一个男生又那么大力气,多可怕的事,即使大声求救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然后我不明白,我俩晚上出去玩儿的时候,他老摸他自己裤裆是怎么回事呢?”赵月看着苏夏和刘畅,希望能从她俩这儿得到答案。
苏夏和刘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相互摇摇头表示不解。
三个人一起研究为什么这男生跟赵月在一起的时候,要摸自己裤裆呢?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两天,经赵月的指点,苏夏和刘畅终于见识那个大力气男生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个男生身材魁梧、好似蒙古族的彪形大汉。长的丑,包包脸还一脸横肉、小眼睛肿眼泡、高颧骨、瘪鼻梁,看起来就挺“野性”的那种。
很少正眼看人,总是斜着小眼睛撇人一眼。虽然他已成为赵月的男朋友,照理说见面了应该在一起说说话,但苏夏始终看不惯他,也许是恶心赵月说的那天晚上的事。
苏夏替赵月感到惋惜,怎么找这样的男朋友,或许是热血沸腾的青春无处释放吧,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谁知道呢,只要赵月不要出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