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子临近了,苏夏因为户口的调动,要去北京参加高考。她极不情愿的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小城市,这里承载着她18年的生命历程。
一个周日的傍晚,天空中飘落着小雨,苏夏没有打伞,冒着雨去刘畅家道别,今晚是她在这个小城市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即将登上开往北京的列车。因为临近高考,苏夏到了刘畅家里只是简单的跟她聊几句、留了北京的地址就离开了,以免耽误刘畅复习。
回来的路上,苏夏一个人慢慢走着,路上车和行人都很少。很有那首诗的意韵,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虽然清明节已经过去很久。
雨越来越大,苏夏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长发,顺着额头流下来,迷住了双眼,流向嘴唇,又顺着下颌留下来。衣服湿了、裤子湿了、鞋子湿了,她浑然不觉。只觉得这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除了“哗哗”的下雨的声音,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苏夏多希望能看见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远远的出现在街口,哪怕他看不到她,只要她能看到他一眼也行。如果此刻他没出现,也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了。
她一个人倔强的从傍晚一直走到天色黑暗,穿过了几条小巷,始终没见到他的身影。
“赵晓刚,你在哪里?”苏夏心底一个声音苟残延喘的呼唤着,他始终还是没出现。
对于吴越,虽然吴越后来移情别恋找了新女朋友,但苏夏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苏夏画了一张面带微笑的小姑娘的铅笔素描交给徐英英,她预料到吴越高考后会去苏夏家找她,她委托徐英英把这张画转交给他,算是一个对曾经情感的肯定与留念吧。
高考结束了,它决定了多少人的命运,拆散了多少真心以对的情侣。苏夏考进北京一个三类本科学校。刘畅继续在这所高中复读,等着考入她理想的学府,复读的还有汪洋和于欣。而吴越,考入了北京一所不太知名的专科院校,郭晓明考入内蒙一所专科院校。
暑假,吴越果真去了苏夏家找苏夏,发现苏夏家大门紧锁、人去楼空,他赶忙去徐英英家询问。徐英英告诉他苏夏家搬去了北京,并把苏夏留的画交给他。吴越看着苏夏画的素描,一个面带微笑抬头仰望的小女孩,好似苏夏,多么单纯!此刻吴越的心微微疼了一下,紧锁着眉头。如果他不是跟于欣谈恋爱,也许还会送苏夏一程,或者见她最后一面也好。
大学里,苏夏只跟郭晓明和刘畅有邮件往来,隔一段时间会彼此写封信邮寄过去,叙叙现在的生活状况。刘畅在信中告诉苏夏,汪洋在她隔壁班复习,还问她关于苏夏的消息。
想起汪洋,苏夏觉得挺对不住他的。挺优秀一小伙儿,高中三年一直单身,苏夏没给过他什么许诺和快乐,却让他对她念念不忘。
苏夏把自己在大学校园里拍的照片寄给刘畅,其中有两张是送给汪洋的。苏夏给汪洋写了一封较短的信,大概介绍下自己的情况,鼓励他努力复习、考入理想的学校。因为不想扰乱汪洋复习、不想让汪洋回信,所以没给他留自己的地址。信和照片都是委托刘畅转交给汪洋的。
刘畅收到苏夏的信,喜滋滋的打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写着“汪洋亲启”。
刘畅拿着信封去汪洋的班级找汪洋。
“汪洋,这是苏夏给你的信,里面好像还有照片,你拆开看看呗。”
汪洋当着刘畅的面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是苏夏的单人照,一张是苏夏和大学同学三个女生一起拍的照片。
“苏夏比原来还漂亮了!”汪洋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感叹道。
再打开信纸时,只写了半页纸。
“她怎么给我写这么短的信?”
“嘿嘿,她给我写的信倒是挺长的,不过给你的照片比给我的漂亮!”
吴越在北京上学的第一个月就疯了似的找苏夏的地址,他给郭晓明打电话,询问他苏夏的地址,郭晓明说不知道。吴越不相信,他利用十一假期,一个人坐火车到内蒙古自治区郭晓明就读的学校,当面找郭晓明要苏夏的地址。郭晓明知道吴越伤害过苏夏,而他又是苏夏很铁的哥们儿,相比较而言,苏夏比吴越重要。面对吴越,郭晓明鼓足勇气,撒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他说他不知道苏夏的地址,他们从没联系过。
大学里的苏夏,安静、内向,很少跟同学说话。本应是最美的恋爱季节,她却选择寂寞,每天泡在学校里,上课、上自习课、吃饭、睡觉。班里有同学组织去看电影、滑旱冰,她都不参加。苏夏对班里的男生没感觉,可能是因为与吴越的那段情殇,也可能是对赵晓刚念念不忘。苏夏曾想过在暑假时坐火车回到家乡住上一阵子,可是被父亲严词拒绝了,父亲恐怕她在家乡有喜欢的人,将来不会留在北京,当父母的谁不希望儿女留在身边呢。就这样,一晃就是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