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总给人以凄凉的感觉,街边的树枝光秃秃的迎风瑟瑟发抖,仅有的几片树叶也逃脱不了随风凋零的命运,在空中旋转着、挣扎着终将掉在路上,清洁工人很快将它们扫走,曾经茂盛的、为人们遮荫挡凉的树叶啊,如今已沦落为碍眼的垃圾。只有路旁的月季花还在坚强的盛开,能给萧条的秋天带来一抹色彩,却也花瓣残缺。美丽又怎样,坚强又怎样,因为带刺,没人愿意把月季养在家里,只能种在路边,供人观赏。
苏夏的内心是孤独的,她没有可以爱的人。
“苏夏,我明天下午去北京,单位组织我们在北京医院实习一年。”
给苏夏发短信的,是苏夏初中同桌之一王芳。初中时两个人关系相处的不错,放寒暑假时会相互去对方家住几天。王芳的妈妈炒了一手好菜,每次苏夏去她家,王芳妈妈都会炒两个新花样的菜招待苏夏。而王芳呢,一到苏夏家,苏夏妈妈就到附近农村找杀猪的人家买面肠,给她做煎面肠,这是王芳百吃不厌的。
第二天下午苏夏准时在火车站等候,苏夏穿了一件黑色小羊皮短款皮衣外套,下穿酱紫色、灰黑色相搭的竖条纹薄呢直筒裤,一双尖头皮鞋。
车到站了,苏夏一眼看到了王芳。
她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没变。胖乎乎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小小的眼睛。不修边幅的梳一个马尾,把整个额头都显露出来,带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
当年上学她也是这个样子,因为胖,有的男生女生会不自觉地嘲笑她。她的情商比苏夏还低,男女生感情一概不谈,也不懂。高中读了不到两年就托关系去外地读委培的医大去了。
如今虽然形象没变,但性格变了很多,毕竟已经结了婚,不是当年那个冒冒失失、专揭人老底儿、让人下不来台的傻丫头了。不过现在说起话来还是很直。
“哎呀,你们这儿真好,一点儿都不冷,我在家都穿大棉袄了。”
“你这PU不错啊,我也想买一件呢。”
“我这是羊皮的……”苏夏腼腆的回答。北京跟东北的小城镇工资水平和消费水平相差很多,以苏夏4500元的月薪来说,买一件2000多块钱的皮衣不算什么,而在老家医院工作的王芳, 工资只有800元,她父母的关系就够硬的了,却一直没能转正,现在还属于医院的合同工。
一切安排妥当,苏夏请王芳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家里的同学你联系的多吗?”
第一顿饭,苏夏就迫不及待的问这个问题,其实她就是想打听出他的现状。
“联系的不多,陈世园我总能看见。”
“她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化妆特别浓,描着黑黑的眼线,看起来眼睛不那么小了。”
“没事儿就去美容院做美容,烫头发什么的,日子过的可美了。”
“她原来不是咱班赵晓刚女朋友吗?”
“现在分了,我也看见过赵晓刚几次。”
这倒是让苏夏有点小惊喜,不用费劲套话了。
“他女朋友跟我是一个医院的,我刚跟我老公认识时候,他俩跟我和我老公我们四个总一起玩去。”
“哦,他现在是不是胖了?”
“不胖,长得还挺好的。”
“他女朋友是不是特别瘦啊?”
“还行吧,体型挺好的,我觉得她比你好看,小娃娃脸,一笑可甜了。”
“这家伙难道上学的时候知道点什么?还是我问赵晓刚的事情问的太多让她怀疑,她干嘛拿我跟他女朋友比啊。”苏夏心里嘀咕着。
“他俩要结婚了,我来之前就说要结婚,现在可能都已经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