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与你有不期而遇的美丽,然而我不可能不提前幻想,甚至我无数次幻想与你相遇的场景,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
第二天中午依旧要参加一个饭局,是苏夏爸爸的老领导——杨爷爷邀请的,杨爷爷年近80,身体依然健硕。
这个饭店跟昨天晚上的比,档次相差很多,靠居民区的一个平房,没有包间,只是用几个屏风在靠墙的位置隔了几个圆桌,两个屏风加上一面墙,正好隔出一个单间。
老领导就是老领导,依旧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习惯。
席间,屏风后面隔壁桌的声音十分嘈杂,以至苏夏听杨爷爷说话都有点听不清楚。听声音,隔壁桌像几个与苏夏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高谈阔论,离乡多年,苏夏对家乡话竟有些听不懂了。
苏夏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初中死党刘颖,如今都已经怀孕8个月了。同学之中只有她知道苏夏回来,因为头一天苏夏看到了刘颖的妈妈,跟着聊了几句。
苏夏走出去,去饭店外面接电话。
“喂,刘颖。”
“苏夏,我妈说你回来了,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现在怀有身孕行动不方便,我本该去看你的,这次行程太紧,我明天就回北京。”
“你明天坐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吧。”
“不用,有机会我再回来。你注意多休息。”
“嗯,好,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苏夏不经意的往回走。门口正对着的“包房”是刚才吵闹的年轻人的一桌,往左拐进去就是杨爷爷订的“包房”。
无巧不成书,虽然有时也是残忍的。
门口正对的“包房”,苏夏一直感到很吵闹的隔壁,原来赵晓刚一直坐在那里。他跟几个刚从外地回来的高中同学一起吃饭,这几个哥们儿回来是准备参加他的婚礼。
男人嘛,本来就大嗓门,再加上喝酒,吵吵嚷嚷的更厉害。
苏夏跟杨爷爷、苏夏父母等一干人进来的时候,他还没看到苏夏的身影。苏夏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他看到了苏夏的背影,预感是她,但他想不到她会回来,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见到她。
他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想验证自己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嘿,晓刚你喝酒啊,你看什么呢?”
“啊,没看什么。”赵晓刚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朝门口的方向看。
酒桌上一干人等也跟着往门口方向看。
只见一个女人走进来,看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
上穿白色衬衣,外罩黄色短款薄毛衣开衫,下穿一条浅蓝色喇叭筒牛仔裤。披肩长发,白白的皮肤画着淡淡的妆。
“哎呀,晓刚,这好像是那谁吧?这不你初恋嘛。”赵晓刚的一个高中同学认出了苏夏。
而此时赵晓刚表情严肃,一言不发,看着苏夏缓缓走过来,他的眼泪在眼眶里转着,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
她看起来比上学时丰满、圆润了一些,从穿着和气质上看,她很沉稳,不再是上学时那个活蹦乱跳的疯丫头了。
赵晓刚一桌人忽然安静下来,仿佛空气凝结在那一刻,他们一起陪着赵晓刚看苏夏从门口走过来,又在他们前面转个弯走过去。
他以为他早已将她忘去,他以为通过几年的疗伤,已将自己的心态调整的很好,他以为他的新娘是他的最爱。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会瞬时崩溃呢?赵晓刚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着头任眼泪大颗大颗的坠落。
“她们一家户口不都迁北京去了吗?”
“她回来,你们初中同学没聚聚啊?”
赵晓刚的哥们儿小心翼翼的低声谈论着,他们与赵晓刚同窗三年,目睹他暗恋苏夏三年。估计几万人也生不出他这么一个痴情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