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儿好不为难,她从来就没写过什么晚会主持词。
张雨有些着急,“哎呀,无所谓啦,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反正老高也是一文盲,你随便倒点料就行了。”
夏菲儿只好硬着头皮把一大堆有关于明月诗词凑到了一起,然后拿给了张雨,“你看这个行不行。”
“行!”张雨扫了一眼就那张纸放进了口袋。
夏菲儿不放心,“你还是好好看看吧。”张雨无奈,重新掏出了那张纸。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今天,又一个中秋佳节到来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在一段凄美的故事发生后,月亮便成为人们渴望团圆的象征。‘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游子的乡愁里,思绪如飞,归心似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恋人的思念里,冷月如霜,宛若冻结了曾经的热量。‘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诗人的酒杯里,斟满了浓烈的诗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在月下的团聚里,天伦之乐回荡满堂。
月在水里,月在天上;月在画里,月在心上。
亲爱的战友们,今夜,就让我们放飞所有梦想,去打捞那轮美丽的月亮……”
“好,好,好!”拿着夏菲儿这篇成果,苗亚南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看不出来,这个夏菲儿还是有点文采的嘛。”
听到夏菲儿被夸,张雨就跟自己被夸一样,“夏菲儿不仅文章写得好,画也画得不错,指导员,布景的事也交给她吧。”
“好啊,你现在就把夏菲儿叫过来。”
夏菲儿很快到了连部。
苗亚南望着夏菲儿有些严肃,“本来呢,我是想让李媛媛负责面布景的,可听张雨说,你在绘画上也有些功底,晚会的会场氛围布置也交给你算了,到时需要什么跟张雨讲,这是连里给你的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
苗亚南的话夏菲儿听得有些糊涂,她不知道连里到底给了她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可是这样的工作她喜欢。
夏菲儿让张雨找来李雅一起当帮工,她们分头把全连所有战士的床单收集好后,缝成了一个大帷幕,再用大彩纸在上面拼贴了一幅有中秋佳节氛围的抽象画,周围该弄气球的弄气球,该挂彩带的挂彩带,晚会现场被三个人布置得热情洋溢热闹非凡。
望着自己辛苦半天的杰作,李雅大声说道:“为了不辜负姐妹们的辛劳,除计划内曲目,我再奉献两首。”
张雨问:“你那电子琴技术怎么样啊?”
李雅得意地说:“小看我了吧,当年我还是钢琴八级呢。”
“真的呀!”夏菲儿好不羡慕。
李雅对着夏菲儿扮了个鬼脸:“这还不是我老妈给逼的,看我们邻居家小孩儿天天吱呀呀拉着一把破提琴,就整了台钢琴到家里,专门请了个凶巴巴的家教,让我不学都不行。”
夏菲儿说:“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真该惩罚处罚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李雅说:“就冲你这小体格还想跟我动粗不成?”
夏菲儿说:“不打你也不骂你,让你多弹几首曲子总可以吧。”李雅豪气拍着胸脯:“没得问题,尽你们随意点,只要我会唱的就一定能弹得出来。”
张雨望着李雅笑得很坏,“别拍了,本来就不高,再拍就成‘太平公主’了。”
“你这死丫头,又开始皮痒了是不是。”李雅起身就去追张雨。
张雨吓得连连叫夏菲儿帮忙。
“好了,再不休战就没口福了。”夏菲儿拉住李雅,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来:“昨天小桤哥拿过来的,你们尝尝。”
“月饼呀,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这东西我在家从来不吃的。”李雅很勉强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尝完后,一脸的惊讶,“哇,好香啊,好久没吃过么好吃的月饼了。”
夏菲儿得意地说:“那是,这是小桤哥他们招待所自己做的,听说只内供。”
张雨感慨道:“还是有个哥好啊。”
李雅说道:“好什么呀,一个大院住着,他来看过夏菲儿几回呀。”
夏菲儿帮贺桤辩护:“他忙嘛。”
中秋节这天晚上,话务连俱乐部空前的热闹,几位连干部和排长的丈夫或男朋友几乎全部到齐,站领导也很给面子,七位常委来了四位。
夏菲儿、李雅、张雨三个人坐在俱乐部的一角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挨个儿点评几位家属。
“有没有搞错,马副的老公怎么长这个样子啊,我们马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没听人说吗,牛粪最有营养了。”
“哎,你们看,老苗的男朋友也来了。”
“啊,也是个当兵的呀,不过还过得去。”
“这就过得去了?跟块黑碳似的。”
“不错啦,老高也就能配这样的。”
张雨突然指着俱乐部的门口不说话了。
夏菲儿和李雅同时看见了柳瑞的身影。
李雅问:“这个冷血格斯过来干什么,他也是我们连的家属吗?”
“不会吧。”张雨一幅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喂!”李雅推张雨,“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呀。”
“邀请领导和家属是老苗的事,我怎么可能清楚呢。”
“他好像跟余排挺熟。”夏菲儿看见余璐拿了听可乐给柳瑞。
李雅皱着眉头,“难道这个冷血格斯真是余排的男朋友?我在班里好像隐约听到过他俩的传闻呢。”
“哦,我的冷血王子。”张雨快要哭出来了。
李雅一点也不同情张雨,“我看你还是趁早节哀吧,就我们余排那美丽贤慧样儿,你呀,不可能成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