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病房内的少年少女身上,耀耀生辉,两人的周身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白光,似在天堂内一片白羽毛中的两位恬静的天使……
单膝跪在瓷地板上的男生穿着一套淡紫色病服,握着女生的手的那只手上缠满了绷带,如此的病态反而淡化了平日里的那些个棱角,完美的侧颜此刻显得特别温暖,像极了一直乖巧的猫咪。头上那赤焰般摄人心魂的红发,此刻没了往日里的张扬跋扈,所有锋芒的棱角此刻都已被阳光和凝视少女时的潋滟眸子给融化了。冷酷的寂少在“爱”进行时也和平常我们见到的男孩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其实他的内心只是一个名叫寂玄翊的男孩,只不过太过光鲜的身世将他的内心掩埋罢了,其实他一直是个很孤寂的想要等待别人发现自己的shy boy罢了。
不过……他真的和普通男孩一样吗?一样有碎发,不过他的碎发比一般的男孩要长一点,紧紧贴着脸颊,将那王者孤寂的轮廓勾勒了出来;一样的构造,不过他那眉间隐藏的东西,别人没有,他在关心人时,所有的关切都被藏在了眼中,致使外表看起来很冷酷,唯独那个敢直视他的女孩,只有她看到了他的内心。所以他和普通男孩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他其实——更孤独。
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盲区内,不去接触别人,也不许别人靠近,一直就这么默默地等待有一个人来发现处在寂寞之巅的他。
他一直在原地默默地徘徊着,这么些年,身边的朋友出现了,却没有能带给他温暖的那个人,其实有过,大抵也模糊了。唯独记得那个清爽的初夏,那一片紫色中出现了一个名叫“卡珊琳娜”的女孩,至今他都还记得那个暖心的名字。
再后来,他十五岁了,在生日宴会前一天因赌气而离家出走,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中国。从此,命运开始偏离轨道,颠覆了两个人的人生,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吧,似乎只有自己在乎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年,也是夏天,与几年前相比,场景不同,这次是在中国并非巴黎。时间不同,在一切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了错误的人做了一系列错误的事。人物不同……谁知道呢。唯独相同的是,同样狗血,同样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被人发现。
此后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见时,绝对是那个人的超度之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回国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在自己被那个女生嘲笑的噩梦里频频惊醒。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狠狠报复她,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了,久到他也麻木了,他细想这几天的心态,蓦然发现“想报复她”说简单点去掉“报复”就只剩下“想她”,他被自己的这个突然的想法下了一跳。心里越是否认越是表示在意,后来他干脆也承认了,他发现在一系列整人计划中,并不单单只有报复,还有思念……
再后来,又是一两个初夏过去了。正当他被执行家法时,一个电话打来了。这个电话,改变了这场戏里所有人的命运,毫不相关的人也被牵扯进来。这通电话仿佛一个枢纽,将不同种族、不同地位、不同身份的命运紧紧系在了一起。
那天,他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命令,乘坐当天的飞机赶到了日本,可惜,一切都晚了。当他赶到时,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挚友的气息。正要转身离开时,他远远望见了那个倒在樱花树下,浑身是血的她。算是履行承诺,他将她带了回去。
几个初夏的逝去,她那清爽的金色短发留长了,刘海被修得齐齐的,想来,她的母亲定是一个很疼爱她的人吧,可惜,以后爱她的母亲,不再会有了……
醒后,意料之中的哭闹,可是,意料之外的给了他一巴掌!当年的愤怒之火再次被点燃,以至于她后来怎么上的天台也不知晓。
那天傍晚的落日很美,衬着她站在天台边上的背影更是添了一股别一样的风姿。其实,那天的风也很大,气象台专门报告今天应减少出行人数。可她就那样孤傲地伫立在那,有临死决心的人是不会轻易被风刮倒的,尤其是他印象中那个勇敢无所畏惧的女孩,只有当一个人连灵魂都没有了,才会倒下。
风拉扯着她的病服,吹起那头乌黑的青丝,她眼神空洞地望天,他就那样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望着她,过了几分钟后,全都在他意料之中的,他安排好的那个小男孩成功地说服了她。可她同样也给了那个小她好几岁的男孩一巴掌,这让他在心中对她产生了一点敬畏。
正当他佯装不在意跑过去接那个孩子时,惊人心魄的一幕发生了。破烂的栅栏勾住了她的裤脚,使她向下坠落。也没来得及多想,就纵身一跃,随着她的那个方向飞去,也是在半空中他猜发现他原来还没有幻化,幸亏殷闵即使赶上帮了他一把,后来为这事还说了他好久,当时他也震惊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当她再次下落,离他而去,他还会奋不顾身地追随吗?
为了不使她误解她那两个挚友,便给她仔细地解释了一番,她的反应太过反常,让他误解了她,以为她是个冷情之人。之后的之后从才她凌乱的长刘海下的阴郁中明白了那时她所表达的东西——绝望。当一个人在同时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孤身一人在世上时的那种痛楚和绝望。
从此,她那双本该澄净清澈的紫眸中染上了仇恨、愤世嫉俗。轻易一件敏感的事物都会促使她有杀人的邪恶念头。
“猪头旋,你也只有在安心睡觉的时候才会安静得像个乖小孩。”男孩很轻地为病□□和他穿着一样的淡紫色病服的女孩理顺发丝,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在肌肤上一般。
“猪头旋,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因为你这个白痴得像猪头附身的女人永远不懂我的心。”说罢,男孩又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懂呢?还是在逃避呢?
“猪头旋,醒来后,抛开一切仇恨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让一切丑陋的东西干扰你的人生。”
□□的少女也不知在睡梦中听去了多少,迷迷糊糊地嘟了嘟嫣红的小嘴,手动了动,想翻个身继续睡,手却被男孩紧紧握着,挣扎了几下没反应,便侧身面向男孩继续熟睡下去。
几缕发丝滑落到了她雪白的颈间,本想用手去帮她拔开,无奈那只手受伤了。
他邪恶地笑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眼角的泪痣散发着夺人眼目的光辉。继而附身上前吻在了女孩的脖颈上。暧昧的温度不断上升,本就阳光遍地的室内更添了一丝温馨之气。
“司初旋,这辈子,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