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没错，田教授一定就是教体育的胡老师！”小明说着整理直升机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姜恩美小心地开着直升机，眼看快接近冒烟的彩电塔中心，下面闪烁的警灯像圣诞树上的彩灯，她也没心情呛着小明说话，直接果断问：“为什么？”
“体貌特征，声音洪亮。”小明翻着任何一个可能有武器的箱子，因为刚才眼看着又炸了一下。“陈老伯应该认识田教授的，但是那人很年轻，应该整过容。而且胡老师第一次见幸智就毫不怀疑他是个日本小孩并准确读出名字。连喻警官都是刚开始以为他姓龚，半年后才知道那就是个四个字的日本名字。所以胡老师一定去过日本。”
“老师之前做过功课，不正常吗？每个老师都不一样。”
“排除法，幸智认识的人里面，他的几率最高。”
“那你早说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今天的事不一定是甽橘组干的。虽然现在说出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可是每个老师和同学都考虑过了！”不知从哪拿出个12寸披萨大小的锅盖，左看右看。“这个能挡子弹吗？”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美国队长？”
“嗯嗯，铝合金的。”
“可是，”姜恩美眉头一皱，说：“听宇咲说田教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话是骗人的？”
“也不算吧，”小明说：“你知道胡老师名字是胡月吗？月亮的月，胡去掉月字，十加口就是‘田字’！而且名字首字母缩写也是HY，我们一直以为是韩奕。其实当发现是这个人后，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幸智说今天田教授也在，并没说是胡老师，说明他没认出来。除非根本就是两个人，不然田教授一定有一张脸是假的，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呢？”
“都是真的，有时候刻意去掩饰不如随心所欲地变换气质。”小明翻出一个篮子，小心打开。“我读过一个小说，说的就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表现出兩种气质，白天是古板的公司经理，晚上是落魄的酒吧驻唱，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有真演技派才可能做到。白天是学校新手的体育老师，夜晚是黑白两道全占的田教授。”
“那是神经疾病咯，兩种人格不相通吗？”
“没时间多说了，我只是猜测。其他的只能问本人了，话说……”小明找到的篮子里有个夹层，里面装了五支很细的针管，都带有闪亮的药剂，小明想起韩奕有糖尿病，小声嘟囔句：“这是胰岛素么……”
趁姜恩美专注地开飞机没空看他，他赶紧把盒子盖起来，眼看窗外的灯光越来越亮，仿佛已经可以感受到周围炸过的灰尘和烟，“姐，飞到正上方去，那边好像炸出了个缺口，我们从那进去。”
“正有此意，不过我有个要求……”姜恩美眼睛闪着严肃，紧张地调整飞机角度。
小明没理她的话，打断说：“姐，能借我把武器吗？飞机上都找遍了。我对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没什么信心。”小明扒着门盯着窗外。
“不可以，用没用过的武器等于自杀，你懂吗？”姜恩美忙不迭地摆弄各种仪表。“这个高度就可以了，等我弄下自动驾驶，就用那边绳子……”
没等她说完，一阵风吹乱了她头发。“小明？！”
接着“嘭”一声，她心提到嗓子眼，接着赶紧朝舱门望去，就看见小明的耳机掉在地上，再往下面看，小明正站在观光厅边缘的钢化玻璃上，笑着朝她挥挥手。隐约传来一声谢谢就来不及阻止地跑进去不见了。
“死小子，怎么不摔死你！”姜恩美回过头一拍大腿。“这架飞机居然没有自动驾驶！”
小明左手挎着篮子，右手拿着锅盖，谨慎地观察观光厅的情况。这里简直惨不忍睹，有四分之一都已被炸塌下去，横竖的钢筋像割肉见骨一样触目惊心，但奇怪也是万幸的是他没看见一个会受伤或者断手断脚之类的血腥场面，之前的心理准备好像显得有些多余。
“人都去哪了，幸智呢？”
小明借着仅存的几个led灯，看见四周有一些柜子，上面散落着书，“这下面应该还有一层餐厅吧。”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小明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他看到接近中间立柱的通向塔顶的平台的铁制螺旋楼梯，顺着那个方向他突然看见一个影子从柱后的地面伸长到柱外面。小明马上一个转身藏到另一根较细的柱子后面，心想：“那里有人……爆炸犯吗？”
就像玩红灯绿灯停一样，每隔几秒都要偷瞄一个那个人影……确定他没暴露。
可是当他再次露头确认柱后是否有人，那影子却不见了。
接着他意料之中地看眼自己脚下，下出一身冷汗，“我去，我这影子更明显！”
小明看了眼前方10点钟方向有一柜台，“得想办法移动到楼下餐厅去。”
他用食指和中指卡住锅盖，挡住确定那边有人的方向掩护着脑袋。左手依旧挎着篮子，心里默数三个数，接着一咬牙一跺脚尽全力冲出去。如果现在用秒表记录百米，估计小明能破世界记录。然而还是听见貌似有几颗好像石头子砸在锅盖上的声音，眼看柜台就在前面，他右手支撑一跃翻过柜台，坐在后面，冷静了一下，通过柜台玻璃悄悄观察，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但是看眼锅盖吓了一跳，上面有三个严重凹陷的弹痕。
心里一阵后怕的小明，紧张地吸了口气。“玩真的，消音了吗？”
小明翻开篮子，抓起五支注射器。“这些胰岛素会扎死人的吧……”小明隐约有些心虚。“正常人的话可能一个就……但是他们有几个人……？”
一阵皮鞋的声音传来，一点一点接近这边，小明稍稍抬头，透过玻璃看见一个强壮的熟人，穿着保安制服的红脸男人。
他刚一露头来不及多想，那男人马上抬手，小明瞬间把头埋在柜台后面，玻璃噼里啪啦地碎掉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