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赴京秋试榜眼及第(二)
初试的日子终于到了,所有的考生、书童五更天便聚在顺天府前,这个也有讲究,自古以来赶考赶考,去迟了可是大大不好的兆头。监考的是李沅吉和翰林院的一干文臣,待到初试结束,过关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翰林院参加复试,大约只有一成的人能留到最后面见圣上,入宫参加最后的殿试。不出众人所料,初试的内容是作三篇八股文,并且要求从《大学》《中庸》《孟子中》选择观点进行论述。大家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奋笔疾书,一炷香的时间,有三分之二的考生交卷,少白更是第一个交卷,监考的大臣看了他的考卷,面露满意之色。而那些未完成的直接出局,这样,仅是第一天,就有三分之一的书生退了酒楼房间,回乡再苦读,等待来年的机会了。一时惆怅、丧气的情绪布满了整个西京的各个酒楼客栈。待到隔天放榜,又有一些人黯然离去,毫无意外的,少白居于初试榜榜首。
第三天,复试在翰林院举行,考生只剩下初试的三分之一了,但是负责监考的除了以李沅吉为首的翰林院众人,还有吏部礼部尚书也一同前来。巳时一到,考官分别给考生下发了考卷,相邻的考生所分到的题目是不同的,少白分到的是练兵讲武的内容,便忆起师父传授的各种兵法,排兵布阵,行兵打仗,还有分阶段训练出一支精锐部队的方法,加上自己独到的见解,行文如流水,准确精辟,在规定时间前一点的时间完成交卷。其余考生也都能一一按时交卷,剩下的,便是翰林院在这所有的考卷中,甄选出优秀者,进入殿试。
隔天放榜时,少白再一次出现在了榜首的位置,而李敬则是初试复试都刚刚达到入围的名次。又有一多半书生打点行李回乡了,留下的均是要参加殿试的,也就意味着将来在西京城里或者各个州府为官,所以各酒楼客栈虽然客人少了绝大部分,但是从老板到小二都打起了万分的精神,更加小心,殷勤地侍候着,少白是一路杀出来的三甲热门人选,自然更是特别的优待。西京城里的小姐姑娘们一谈到苏慕白,不管家世、才学、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人选,大有非君不嫁,直往上扑的架势。
过了几天受人追捧的日子,少白为了耳根清静,足不出户的闭关了两日,直到殿试的来临。至合三更天就起床,准备好少爷参加殿试的服饰物品,全是苏氏绸缎庄最上乘的仅供宫里和各王府的云锦,从发饰、里衫到鞋袜,全是一水的崭新,待到少白起床,便服侍他沐浴、净脸、束发、穿衣,青色发带镶嵌着铄金琉璃,杏白色云锦长袍织就麒麟暗纹,青色鎏金坎肩,苏氏传家玉佩缀着同色流苏,一双素白云屐在长袍下微微露出。待到一切收拾妥帖,至合仔细端详着少爷,赞道:“难怪城里的小姐姑娘都吼着非我家少爷不嫁,啧啧,咱家少爷果真天人之姿。”少白狠狠瞪了至合一眼,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已然是个俊美非凡的男人了,想起家中的某人,摸了摸怀中的石榴玉簪,一丝浅笑浮在唇际,今日殿试后,很快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