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清清的感动了白盛泉,或者是老年人总是心软,原谅了白清清,白盛泉微微一笑,向白清清招招手,示意白清清走过来。
白清清含着泪走向白盛泉,才刚刚走到白盛泉的面前,张张口,还未能说出话,白盛泉反手扇了白清清一巴掌,怒不可遏地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怎么个没良心的女儿啊!”
公司的情况不好,白盛泉也没有放弃调查是谁在算计白市企业。等到手中资料,翻开一看,赫然是白清清的名字。
白清清捂着脸,看到白盛泉和白逸云强忍的怒火,也不再打算装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傲然一切,了不起说道,“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有种你就杀了我啊!你们白家占着社会资源,又不回报社会帮助大众。整天就知道守着自家的小家庭,半点好处也不知道拿出来。你们难道不知道外面有许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吗?你们难道不知时时刻刻都有人因为饥饿而死去吗?今天我不站出来,迟早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反抗你们的暴政的。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的小人,绝对不得好死。”
本就病重的白盛泉,在听了白清清旷世骇俗的言论,两眼一翻,身体抽搐不止,随时都可能死去。白逸风将情况不对,立即叫来医生医治。
被白逸风拉着走出了手术室,白逸风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亮红红的警示牌,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白清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医生走了出来,白逸风激动地动了动身体,转而被医生摇摇头的动作打击得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回过头去,刚好看到白清清灿烂一笑,眼泪流过脸颊,掉在洁白的瓷砖上。
白逸风忘了自己是如何处理白盛泉的葬礼,等回过神来,才记起白清清怎么个人要处置。
凄凉悲怆的声音在白家空荡荡大宅里久久回荡,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白清清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白逸风的裤脚,哀声求饶,“哥哥,不要赶清清走。”
白逸风一米八八高大伟岸身躯,微微颤了颤,紧握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插进了手掌心的肉里带来温热,“你知道错了吗?”
白清清并不认为自己做错,她向白逸风求饶不要赶她出家门是一回事,要她扭曲她的三观来敷衍哥哥,说她所作所为是错误,却又是另一回事,更况且,白清清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倔强的孩子,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白清清高声大喊,“哥哥,轻轻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白清清不识趣,白逸风却突然松开了自虐得血肉淋漓的手,无事一身轻,悲痛却不心哀,“你没有错?逸云因为你一生尽毁,被关监狱;爸爸因为你而死,公司因为你而毁。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们白家的错,千错万错,都怪我们白家没有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便掐死你。白清清,你就应该下地狱,你活着干嘛?”
白清清尽力反驳,想要哥哥认同她的做法,“哥哥,我知道我对不起弟弟,但是林火痕他……。”
白逸风猛然甩手,摔碎了他身边昂贵花瓶,发狂大喊,“别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人的名字,只要我白逸风还在一天,定叫林家尸骨无存。”
白清清十分害怕白逸风的癫狂,但是为了无辜受连累的林家,白清清还是站了出来,“哥哥,你怎么能够如此恶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让她失望了?
白清清却早已让白逸风心寒彻底,不想再看到白清清,吩咐下人,“来人,把白清清小姐拉出去。”
白逸风的话音刚落,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一人抓着白清清的手,拖着白清清,往白家大宅门口而去。
白清清流着热泪,大声喊着,求白逸风不要不要她,但是,过了很久,一直坚持抗争的白清清松开了紧抓最后的一根稻草。
就在此时,白逸风说道,“去找慕容瑾吧,他不会不管你的。”
终究是深爱过的妹妹,白逸风还是给白清清指名了一条明路。
白清清知道白逸风心意已决,却仍有一丝丝的奢望,“哥哥,你说过不会不要清清的。哥哥,你真的不要清清了吗?”
白逸风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向着黑漆漆的孤寂空荡大宅子走去,在白清清看来,他的哥哥白逸风好像是在走入一头巨兽的嘴里,没有回头路。
哥哥会死,这一个想法,让白清清心慌了。心慌了一刹那,白清清又放下了,她确实想要白家所有人都死,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呢!
白清清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白家的大宅。站在门外,转身看着居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家,白清清最后看了一眼,不带走一片云彩,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