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忠得知黄伟业失踪的消息,已经是夕阳西落暮色渐起时分。
一路狂奔回到家中,白清清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屋内没有开灯,阳光又不给力,黄大忠看不清白清清是喜是悲。
白清清是悲是喜,此时此刻,心急如焚的黄大忠管不了了。
冲上前去,抓着白清清的头发,对着白清清姣好的面容,“啪”的一巴掌,不留情面地打了上去,“白清清,你不是人啊,你真的不是人啊。壮壮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白清清嘴角流出了点滴的鲜血,不在意动动嘴说道,“壮壮走丢了,我有错,但千万别把我说成是恶毒的后母。壮壮是我生,难道我会爱他?难道我就会伤害他?”
“对啊,壮壮是你生的,你不说我都忘了。”黄大忠眼里流露出怀念之情好似幻想,一刹那的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弥勒佛的和蔼扭曲成了地狱深处恶鬼的狰狞,“对啊,壮壮是你生的,但是,你有当过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他渴了,你从来不会倒奶给他喝;他饿了,你从来只关心别人家的孩子是否吃得饱;他冷了,是因为你把他的被子拿走;他病了,完全是你故意在怀孕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黄大忠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黄大忠一定不会相信,善良得像是天使的女人,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下如此毒手。虎毒尚且不食子,白清清竟然比老虎还恶毒千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壮壮呢?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啊?”黄大忠摇摇欲坠地质问白清清。
白清清的头发还被黄大忠拉扯着,但是白清清没有感觉似得,轻轻松松回答黄大忠,“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亲生儿子我当然要对他好了。”
“这也叫好。”黄大忠一想到黄伟业孤苦伶仃的样儿就心痛得不得了。
“活着便是最好的。”白清清闭上眼睛,稀松平常地吐出这一句话。
黄大忠在生意场上厮混五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毫无压力,一字一词,理解它深层的含义,也不像以往觉得神秘莫测,摸不着头脑,反而一点就通,通透得很。
“活着便好?你是想要壮壮死吗?”自从黄伟业出生之后,白清清一孕傻三年,黄大忠那颗热情澎湃的心逐渐对白清清冷淡了下去。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有的没的,有时间有精力,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壮壮回来吧。”白清清扒拉下黄大忠的手,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黄大忠自知白清清的话没有错,但是就是极其不甘心。明明壮壮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担惊受怕?黄大忠恨不得讲白清清的心剖出来,看看是冷是热,是黑的还是红的。
话虽如此,黄大忠也懒得跟白清清计较了,壮壮的事情,没有任何事可以比拟得上。
一天之后,黄大忠外出还是没有回来,白清清睡醒之后,发现保姆不在,也没有准备早餐,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早市走去。
吃吃喝喝,吃饱喝足之后,白清清前脚想走,老天爷后脚噼里啪啦,雷霆闪电,狂风暴雨突如其来,活生生阻断了白清清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