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开始忙碌起来了。
她想在画展里脱颖而出,所以平时的学习比别人刻苦得多。
文澜涛呢,却不以为然。他没有把主科功课放在眼里,也没有将最擅长的画画发挥出来。
我都在帮林子查资料翻各种画册时,他却在睡觉。
觉得看不过去了,我就问,“你不用准备画展的作品吗?”
他睡眼惺忪的,“这重要吗?”
实在不懂这个人,“那你觉得什么才重要?”
他懒懒散散地,“睡觉。”
我莫名地生了一些不悦感,“像你啊,不就是出身好一些吗?你整天趴在这里睡,不把谁放在眼里,甚至连老师也要敬你好几分,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你,文澜涛,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就是因为生在一个优越的家庭里,这点能让你引以为傲吗?”
他看牢我,尖锐的眸子盯得我心里发毛。
害怕啊,如果他生气了,揪起我衣领砸我一拳怎么办?
“对不起。”我赶紧说。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居然这样问我。
我苦着脸,道,“我错了,大人,刚才是我放肆了。”
他语气淡淡地,“从来没有人来跟我说这些。你是第一个。”
我赶紧低头,请求原谅,“是,我错了。”
他起身,不打算睡了。
“诶,同桌。”我叫住他。
他瞥我一眼,没说话。
好像,真的得罪他了。
他走了几步,回头来问我,“如果我考试拿满分,这重要吗?”
我一愣。
他又问,“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低头,稍一想,答案就出来了,“活得好一些。希望生活充满希望。”
“唔。”
我笑笑,就趴在铺满各种资料各种画册的桌面上回避这个问题。
放学时,是想等林子一块走的。无奈她太忙,我只好一个人回家。
路过奶茶摊时,买了一杯奶茶,当掏钱时才发现口袋里一直装着要给流忆的300多块钱。
心里一阵怅然,不知道那家伙好不好?缺不缺钱?
到家后,赶忙开电脑上网。
好像,现在能联系得上流忆的方式只有网络了。
“流忆。”我先发文字喊人,再抖动几次窗口。
对方始终没有反应。
想想也是,在这种时段,他怎么可能会在呢?
我将《白月光》设置为单曲循环,便起身去找吃的。
当然没有鸡汤啊排骨汤啊什么的,不过妈妈知我爱吃蛋糕,所以冰箱里备了很多口味不同的小蛋糕。
我选了一个蓝梅味的,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
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似乎是太空荡了。
如果这时候,来个朋友,是不是就没那么孤单了?
一这么想,便开始想念当初陪我一起疯一起笑一起忧伤的林小可了。
不知道妮子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记不记得徐木木?
我光着脚,一边挖着蛋糕吃一边围着客厅沙发走,走着走着,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了一跳。
这种时段,会是谁呢?以为会是爸爸,要不然就是忙完工作提前回来的妈妈。
但是,那个人却在笑,他说,嗨,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