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谬赞了,怎及你如今官职在身来的显赫华贵!”我回击过去,却也是实话。
“师妹,我和夏督军有事相商,呆会再与你拌嘴叙旧。”大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恢复往日神色。
“方大人,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你们谈,我四处转转。”我慢悠悠的走开,回身看表情各异的两人对峙着。
夏怀慕还是一如昨夕的薄凉和冷漠,如个雕塑的立在哪里。
两人有何要事要谈呢,是朝堂之事?所以才让我回避。
我最近时日,都伴在夏怀慕左右,未曾出过将军府半步,更妄提朝堂之事。
虽对庙堂之事不感兴趣,一旦想到和夏怀慕有关,又想做点什么。
我得出去,去市井之地打探下如今可有什么对夏怀慕不利的消息。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捋着黑白相间的稀疏胡子道:“西吟华笙公主将要与东穆的夏光之子夏怀慕大婚,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几十年间的仇恨也会随着这婚事消泯的,两国互通有无,贸易往来,到时候…。”
“呵呵,夏怀慕就要迎娶沈笙廷了吗?我还傻着担心他,如今是恭喜他,还是怎样?”我的脑袋里全都被大婚充斥,已然听不清说书先生再哪里絮叨些什么,那些听众们都在细语什么,我捂住耳朵跑出茶楼,感觉天旋地转。
我的意中人就要娶别的女子了吗?
我的爱情还未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夏怀慕,你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为什么还对我有那种亲密的动作,害我误会。我混沌的脑袋里好乱,原来这就是乱如麻的感觉。
你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为什么还教我吹笛子?
你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为什么还要我陪着作画?
你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为什么还将我入画?
你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暧昧不清,给我关怀?
我是不是要问清楚,我又如何启齿?
失落的游荡在街上,寻找那不知何时失去的灵魂,何时系在他人身上的芳心。
灰暗的天空挤压着稀薄的空气,让人喘息有点困难,面上有丝丝凉凉的东西流下来,是飘洒的细雨,还是什么。
我记起有次游湖也是细雨绵绵,我拿面点喂探出头来的鱼儿,燕子的羽毛被打湿,飞的低低的,你低吟道“细雨鱼儿出,风吹燕子斜”正是如斯情景,很贴切。
那画面此刻如镌刻在心间,想甩掉不想,却偏偏更清晰了。
“知道你没带伞,所以出来寻你。”夏怀慕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我掐着大腿上的肉,确实是疼了。
“你会,你会娶公主吗?”我牙齿打着颤道。还是想问出来。
“你一定又去茶楼听了那说书的老头的胡言乱语,你都这么大了,连流言和现实都分不清,哎,叫我怎么说你呢?”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像个长者。
是假的,是假的,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叫嚣。我都问了当事人,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说假话。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道。京城那么大,怎么恰好找到的到呢?
“天注定的缘分,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你了。”他表现出深情款款的醉人模样。
芸芸众生,我们偏偏能够相识,相知,这便是缘分。
雨点密集,行人匆匆,再大的雨,有你在旁就算是护荫。
“那以后我只听信你的甜言蜜语。”我傍在他的右肩上,聆听雨的旋律,他的心跳。
“好。”他铿锵答道,虽是一个字,但是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