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择天看到她,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深沉。
已经忘了么?真是快呵!
不,有的伤疤,就算被刻意忽略,却像是一根鱼刺。不同的是,鱼刺梗在喉中,而它,梗在心里。
不上不下,一触,就会痛。
很痛。
【君韫星:臭玄择天,死玄择天,坏蛋玄择天,竟然想杀了我?以后都别爬上床了!
玄择天:娘子!我错了!
君韫星:哼!
玄择天:娘子,都是那个**作者的错,我们还是一起哼他吧!
君韫星:咦?真的吗?
狼:……】
玄择天的目光正了正,努力像平常那样微笑:“狮儿,一会儿跟我进宫。”
君韫星瞪了他一眼,虽然自己确实想去没错,可是你总要征求征求女孩子的意见啊,真是不绅士!
玄择天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吃过饭后,一人一狮坐上马车,去往宫中。
来到宫门口,一见是玄择天,侍卫放行,还点头哈腰,企图讨好玄择天。
君韫星看见玄择天脸上虽然笑着,但笑容僵硬极了,心道你要是不想理这侍卫就别理啊,笑这么难看还不如不笑。
结果,人家果真没理那侍卫。
次奥!不理你笑什么笑!这样更没礼貌你不造吗!
君韫星暗暗吐槽,真是任性!
路上随便问了一个宫女,那宫女羞得头也不敢抬,呐呐地回答玄择天皇上在御书房,想要知道的话已经出口,紧接着迎来的就是无情的抛弃,玄择天就这样僵硬地笑着,疾步离开了她的视线,剩下她独自黯然神伤。
快步走到御书房,肆昊然正在批阅奏则,看到他来,抬了一下眼:“择天,你来了。坐。”
玄择天也毫不客气地抱着君韫星坐下。
只见肆昊然认真阅读过一章奏折,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叠好放到一边。
他放下笔,抬眼看向玄择天。
“说吧。”
“说什么。”玄择天靠在椅子上,翘起腿,模样慵懒极了。
“你知道的,昨天的事。”这时候的肆昊然显得极为认真。
“哦——原来要我说昨天的事。”
肆昊然顿时感觉全身都不好了,果然——
“那么,你是要我说你把个女人随意留在我府中的事儿呢,还是——”玄择天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肆昊然,“还是要我说说,你故意留我在肆星城的事儿呢。”
这时的玄择天,褪去了整个早上的僵硬,霸气浑然天成,君韫星觉得,玄择天终于回来了,这才是他。
同时,她瞬间觉得,这家伙真是**爆了!面对皇帝还能这么无所谓地说话,那气势,比皇帝先生高了那是不止一点点啊!
是、很、多、点!
肆昊然愣了愣,然后冷汗直流。
从小到大,除去宫里的人,唯一不敬畏他的就是玄择天,也许是年少轻狂,总想着看看那张高贵的脸上什么时候露出像其他人一样求饶,阿谀奉承的表情。
这样,全世界都是堕落的。
也是不打不相识,越来越成熟的他竟然与玄择天当了朋友,一直高高在上认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主宰的他终于遇到了挫败,跟他在一起相处,就好像是他的弟子,同龄的他们,他的心智永远不比玄择天成熟。
肆昊然脸上露出追忆的表情。
玄择天看了一眼,实在不明白这种表情的含义,于是冷冷道:“请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肆昊然瞬间炸毛:“靠!老子好不容易追忆下我们的年少,你竟然一句话就给打碎了,玄、择、天!”
玄择天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别扭:“没什么好追忆的。”
“喂……”
看到两人吵闹的样子,君韫星暗笑,原来,玄择天不是冷漠,只是需要烈火来融化他心中的寒冰啊。
肆昊然,也是一个孩子吧,尽管他肩上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君韫星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完全忽略了自身年龄比他还小的事实。
至少是狮龄。
吵了一会,两人终于恢复了正题。
“到底怎么回事?白薇伯爵的事儿。你可别再跟我开玩笑!”
咦?到重点了?君韫星突然明白昨天晚上他那句“我可不想说两遍”的意思,于是竖起耳朵听着。
“唔……你问呗,不问我怎么说。”
“……好吧。你早就看出白薇是刺客是吗?”
“是。”
“……还不承认你就是想害我!”
“是。”
“?!”肆昊然。
“!?”玄择天。
“……好吧,待会再说这个。你怎么知道那酒没有毒?”
“直觉。”
“……你为什么和她跳舞?”这时的肆昊然,眼里那八卦的小光芒,啧啧……
“她是个很强劲的对手。星辰大陆……很久没见到了。”玄择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然而肆昊然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被他跳跃的思维吓到了,看着他,肆昊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而玄择天却把他的茫然看成了觉悟(汗,这是要多粗线条,要有多低的情商才能做到啊!),于是也跟着肯定地眨了眨眼睛。
君韫星看着这两人的眼神交流,笑趴在桌子上,唔,笑死狮了,这肆昊然真是个白痴!跳舞,强劲的对手,这两人肯定是在跳舞的时候暗中交手了嘛!至于那个别有深意的目光,星辰大陆,肯定在暗示她不是星辰大陆的人嘛!白痴!
咦?自己怎么突然都知道了?果然……是天才么?
君韫星无比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无比自恋的问题,越想越认真,越想越……自恋。
她好像忘了,就在昨晚,她自己和玄择天也经历过一次眼神交流,和这次何其相似。
果然,历史是会重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