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就从老奴尸体上踏过去!邓公公你!”眼看柳妃一声令下,那群御林军已经拔刀冲入院中!邓合欢一把将刘伯拉至一旁:“现在要紧的是找到王爷!”
“可是小姐她!”
“你们小姐我见过,她那么机灵的人不会出事的!”话虽如此,邓公公还是心有不安,最终还是与刘伯一同去查看情况,一旦形势不对,也好伸出援手。
只是,房门被撞开,屋内竟空空如也!
“人呢?”柳妃焦急道,御林军的小队长一眼看到帘子后有个人影,身手矫健的挑开帘子翻身而入!却被极快的封了穴道,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人以及指在喉间的剑,吞了一口口水道:“娘娘,别进来!”
柳妃哪里管那么多,快速跑进去,其他御林军也只得跟上!
“你!你是谁?”
听柳妃的语气显然也是吃惊无比,谁?不是小姐吗?刘伯一把推开邓公公,进去之后,连他的老腿都险些站不住,这、这人竟然是他家王爷的拜把子兄弟——仲玉!
仲玉显然还没有搞清眼前的状况,那日他被钟闲云拖走,刚来到他的行宫就被灌酒!好不容易从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早就不见他大哥人影。来到王府寻人不到,下意识就去打听湛月的住处。因着府里的人都认识他,很快便给他找来了。本来想走正门,后来灵机一动想给湛月个惊喜,便翻墙而入,谁知没见到湛月,却是对上了这一群莫名其妙的牛头马面!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公子,你……你是谁?我们……我们是不是见过?”柳妃突然有些莫名的慌张,眼前这个男子给她一种好温暖的感觉,好熟悉……熟悉到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已经成为一种羁绊!但是,她又在记忆中搜寻不到他的影子。为何?为何?
仲玉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人他倒是见过的,她是皇上的女人,好像是……柳妃?
“娘娘抬举了。草民一介莽夫,只在大东与西凉的赛事上远远见过娘娘一眼,娘娘应当是不曾见过草民的!”
“是吗……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多大年纪了?家住在哪里?还有……”
“娘娘!请自重!”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柳妃几乎要摸上他的脸,仲玉涨的脸通红,下意识猛地后退,刀却不经意划破了他挟持的男子的皮肤。
“嘶!”路遥心中叫苦不迭,作为御林军的第七小队长,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子,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好了,他在千瑟面前献不成殷勤,又心甘情愿的来讨好人家的义母,却被人轻松挟持当了人质。丢死人不说,若是小命不保,才是亏大了!
“刘伯,湛月她人呢?”
“这这……这老奴也不知小姐去了哪里啊!小姐之前分明在这里的……”
“哼,本宫早就告诉了你们,她是妖女!你们却在门外浪费时间!一定是知道本宫带人前来,她才有机会逃之夭夭!真是可恶!”
“住口!不准你喊她妖女!”
“小公子,你……”
“刘伯,我走了。大哥回来后请转告他,我来过!”随手将路遥一推,仲玉直接纵身离开,留下无辜的后者晕头转向的冒着星星眼:“好、好快的速度!”
——
“耳亚!你怎么在这儿?”
湛月回到房中本来只是以防万一,待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后才愈发感到事态的严重!钟闲云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他的劫难提前了?为何柳妃会喊自己妖女,难道此事与自己有干系?
该不会和小花、幽冥一样……湛月心中一冷,听到门外的动静,想来现在有十张嘴怕也解释不清,倒不如先去打探钟闲云的消息!如此想来,便以昨晚刚学的遁地术潜逃了!
心中想着的安全地带就是桃花林,于是湛月也成功转移到桃花林中。只是没想到,林中早已有人在此等候,那生人勿近的高冷背影叫湛月一眼便认了出来!
没有回应……
想到他听不见,湛月蹑手蹑脚靠过去,才发现原来他睡着了。
依靠着桃花树,怀抱着剑,任桃花飞落却只片不沾身,无法判断停留了多久。明明随时都警觉着,却不知道自己来了吗……
“耳亚!”湛月又轻轻唤了一声,同时想去触碰这块冰雕,却在手指就要触碰到他的衣衫时停在了空中。因为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湛月这才发现,他的眸子竟竟带着落日的余辉,苍凉而伤感。
耳亚轻轻斜过头,似乎对湛月灰头土脸的到来并不意外。指了指那边心湖,湛月撇撇嘴去清理了一下。回过头时,竟然恰好看到他那几乎可以忽略的浅笑。
“笑!笑什么!我遁地来的,搞成这样子也很辛苦的!”
有意让耳亚看清自己的口型,后者轻轻点点头,递过一方帕子。湛月倒是不客气的接过来擦着脸上的水,擦完之后本想还给他,想到他砍手擦血丢手绢的场景,想来他不会再要别人用过的帕子,又将手收了回来。而令湛月意外的是,耳亚却将帕子拿了回来,毫不在意的叠好放好。
“原来你不是洁癖啊?”
湛月小声嘀咕道,因低着头,耳亚没有留意,而是折断一根桃花枝径自走到湖边湿润的地上,书写起来。湛月好奇步过去一看,顿时眼中一亮——我见过王爷!
“你见到了?他去了哪里?你带我去好不好!”
耳亚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的明眸,冰封的心中有一丝动容。点点头,无声的说了一个字,湛月读懂了,他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