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迪娅与琪拉雅在庄园里慢着步子走了一周,时不时地闲谈着几句,却全是些题外话,有关花啊,草啊,天气什么的。老实说,维迪娅这时有些摸不清琪拉雅的性子了。虽然琪拉雅不像对待子宸那样冷漠待她,可她仍旧担心,在琪拉雅的内心,会否也对她有所芥蒂,毕竟,对琪拉雅而言,她和子宸是“一伙人”。
散步完了,维迪娅陪着琪拉雅进了辛格威的房间,又聊了聊辛格威的病情。而后,她才言归正传,壮着胆子问了道,“其实,如今天下太平,人民也过得幸福,你还会认为,我们是敌人的吗?”她满含期待地看着琪拉雅,希望能消除仇怨。
此时,子宸也走了来,见此状,忙地退了出去,躲在门口旁边,静观着这一幕,愿维迪娅能劝服她。
“可这些幸福,依旧是用无数的鲜血换来的。”琪拉雅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方才的笑容已经全无。
“有哪一场战争不会见血呢?”维迪娅苦口婆心地劝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是吗?说起来,基尼亚才是始作俑者,若不是它先攻打赫尔克,我们会无端发动战事吗?而且,如果没有王位争夺,没有贵族间的内讧,没有失去民心,昔日的强国,会输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吗?”
维迪娅虽振振有词,句句在理,可在琪拉雅看来,她们却仍是敌对的两方,“你的那些道理,都不能抹去我们之间的鸿沟,也不能抹去,我们身处异国的事实。”说到这儿,琪拉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国家已经灭亡了,而她现在,却仍苟活于世,还臣服于敌人脚下,“你说的对,”她哀怨地垂眼低语着,“基尼亚输了,输得彻底。也许,我也该与它同亡……”
“不,琪拉雅,我不是这个意思。”维迪娅急忙解释道。
见事情反而变得更糟,子宸匆忙走了进来,“你不是说过,只要人民幸福,谁是国王,谁来主宰,都不重要吗?现在不正是这样。可你又为何总要视我们为敌人呢?”
“幸福?幸福吗?人民幸福吗,柴米尔人还幸福吗?”琪拉雅激动地质问着他,“你所谓的幸福,只是你们的,跟我毫无关系!”
子宸皱了皱眉,“我承认,刚开始是出了些问题,才会让你们又重蹈当初哈奴人的覆辙,可如今不都解决了吗?我保证,大家都会受到平等的待遇。国王不也这么宣布的吗?希尔汗也有了爵位,而我们,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一切,不是跟从前没两样,甚至比以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