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李建成才再度开口,“‘哀民生之多艰’……烟华既然心系百姓,就应当知道,如若不能结束党派之争,就本可能给百姓真正的幸福。”
李建成站直了身体,伸手接过窗外飘落的绿叶,紧紧捏在手中,“孤,想要握住天下。”
“玄成是孤的得力助手,孤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李建成侧过半边脸来,“当然,孤也不希望他给孤带来麻烦。”
“萧昉,只能是最后一个!”
魏征心神一颤,太子字字句句侧敲旁击,无一不是在暗示魏家注意自己的立场。魏征面色复杂,烟华决不能和秦王关系过于密切,否则……魏征不敢再想下去。
魏烟华眨了眨眼,突然跳起来指着李建成,“翰墨楼里是你送我的砚台?”
李建成含笑点头。
“为什么是你?”魏烟华哀嚎,愤愤的扯着李建成的袖子不放,“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是你。我要早知道是你,我肯定就收下了,一砚千金啊。”
“若是烟华帮孤查清一件事儿。”李建成回头,手指划过桌案上摆放的小瓶子,其中有一个瓶子并未加盖,李建成手指上微微沾了些粉末,“孤定然送……”
“别动!”魏烟华吓了一跳,立刻拍开李建成的手,神情紧张的拉着对方的手,“霂蕊打水!”声音已然尖锐。
霂蕊一看,脸色也是一变,她没再多问些什么就赶忙跑出去打水。刚出去,霂蕊就遇到端着托盘而来的流苏,流苏转了个身不明所以的看着霂蕊匆匆的背影。
不一会儿,霂蕊就回来了,伺候完李建成沐手后,她拿起桌上一个烧有兰花花样的瓷瓶,将瓶中粉末悉数倒在水中,然后才端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让李建成好奇不已,他把手上的丝帕递给一旁侍奉的流苏,上前一步,“烟华,这是?”
“大哥,能不能不要乱动人家桌上的东西。”魏烟华翻了个白眼,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东西,一边从里面挑出好几个瓷瓶塞到李建成怀中,“给你,哼,你这是沾了哥哥光。这是些伤药,还有毒药什么的,里面有说明。”
说着,她拿出方才对方碰过的白色瓶子,“这个毒性很大,师叔亲自配置的,还没给我解药。”魏烟华郑重其事的放到他手中,“它叫‘华裳’。”
这个名字?流苏明媚的眼中隐有不屑,“裳裳者华,其叶湑兮”,不就是一瓶毒药,干嘛还叫的这样优美。
“大哥,它毒性很强,慎用。”魏烟华郑重其事道,
“烟华……”虽然魏烟华的语气不怎么好,但是她在不经意间露出的关怀还是暖了李建成的心窝。他紧握着手中的瓷瓶,心中澎湃。此时此刻若说不感动,那真的是假的,除了魏烟华大概没人会那么替他着想了吧。
魏烟华突然抬头,“对了,大哥,你刚才想说什么?”
李建成收起心中的思绪,命魏征退下后,对魏烟华这样说道:“烟华若能查清一件事儿,孤必定送烟华一份大礼。”
魏烟华明显来了兴趣,“什么事儿?”
“幽灵鬼船!”
十一月七日,天空澄碧如洗,仰头看去还能看见天空中成群飞过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