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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农桑下 (1)

安肃徐栋致初辑

尹会一

李殿图

杨景仁

王心敬

孙宅揆

陆世仪

潘曾沂

黄可润

王植

王士俊

俞 森

黄可润

陈宏谋

严如熤

黄可润

李拔

王沛恂

吴荣光

杨名扬

尹会一 【字符孚直隶博野人雍正癸卯进士官至户部侍郎见 皇清奏议】

敬陈末议疏

敬陈末议疏

一天时宜乘也凡物之生长必有其候故农时以勿违为先而力田以早种为主盖早种则先得土气根株深固发生必盛收成必倍今豫省百姓罔知节候往往有时宜播种而未举耜者有时宜耘耔而始播种者既失天时遂违物性臣查播麦之期务在白露如天气尚暖当于白露十日后种之种高粱当临清明节种早谷当临谷雨节种棉花当在春末夏初豆子晚谷则于五月刈麦之后在麦地播种荞麦于中伏以内芝麻多种于棉花地旁即有气候不同寒暄各异之处要必按时下种不可迟缓应令地方官刋刻告示遍户晓谕并责令老农督率劝勉仍令州县官不拘时日轻骑减从亲往各乡查勘如逾时而未耕未种者即询明缘由面加训饬倘有工本不足者许老农开具名结借以仓谷秋后照例还仓则天时无失而耕种得宜庶百谷繁昌收获自丰矣

一人力宜尽也南方种田一亩所获以石计北方种地一亩所获以斗计非尽南智而北拙南勤而北惰南沃而北瘠也盖南方地窄人稠一夫所耕不过十亩多则二十亩力聚而功专故所获甚厚北方地土辽阔农民惟图广种一夫所耕自七八十亩以至百亩不等意以多种则多收不知地多则粪土不能厚壅而地力薄工作不能遍及而人事疏是以小户自耕已地种少而常得丰收佃户受地承耕种多而收成较薄应令地方官劝谕田主多招佃户量力授田每佃所种不得过三十亩至耘耔之法又须去草务尽培壅甚厚犁则以三覆为率粪则以加倍为准鉏则以四次为常棉花又不厌多鉏则地少力专佃户既获丰收田主自享其利且分多种之田以结无田之人则游民亦少仍饬地方官善于奉行不得强抑勒派以滋扰累

一树艺宜广也夫木之佳者以桑为尚其余如枣梨桃杏榆柳椿杜等均堪利用臣查豫省地方每多咸鹻飞沙之地小民因难以垦种大半荒弃不知盐鹻之地挖去三尺必无咸味飞沙之地挖去三尺必有湿气而村尾沟头篱边屋角隙地颇多虽不可播种五谷未始不可栽植树木应令地方官责成乡耆保长广为劝谕就所宜之木随处种植加意培养如乡耆保长有能于一年之内劝民种桑五百株梨枣等树一千株者据实册报印官给以花红三年内能每年添种如前数者给匾奖励则地无旷土而利赖更溥矣

一女工官勤也窃以蚕桑之利固属无穷而布疋之需为用尤广查江南苏松两郡最为繁庶而贫乏之民得以俯仰有资者不在丝而在布女子七八岁以上即能纺絮十二三岁即能织布一日之经营尽足以供一人之用度而有余今棉花产自豫省而商贾贩于江南则以豫省之民旷费女工故也臣愚以为寸丝之直可以买尺布衣布之人百倍于衣丝且织布易而织丝难教以难者或未必其率从教以易者庶可冀其就业但豫省未尝不织布而家有机杼者百不得一应令地方官晓谕有力之家或多造机杼贷于织布之户量取赁直或将无碍公项可以动支打造者令其报名给领俟一年之后缴还原项并广谕妇女凡牌甲之内有一家织布者即令同甲仿效行之久而比户连村无不各勤纺织似亦推广蚕桑之一道也

李殿图 【见接下】

敬陈病农之弊端以课务本之实政疏

敬陈病农之弊端以课务本之实政疏

一曰农具不可失也夫骡马为农家之要具亦差务所必需差务稍多不能不借资民力乾隆三十年以前百亩之家必畜骡马三四头东作以供耕耘西成以资转运偶有差务尚可得官价以为草料之需民亦乐于从事是两益也嗣后地方官不察民情渐多滋扰加以长随胥役朋比为奸或有差而得钱卖放或无差而假名需索又或明知百姓爱惜骡马而故为藏匿不得喂养以激之必饱其欲而后止甚或由此站打过下站以此邑协济他邑驱逐长途以致人疲马乏往往倒毙耕种无资于是卖骡马而畜牛驴者十之八九究之牛驴不如骡马之得力民困而官亦困一遇紧要之差不敷括取地方官惟恐误差则又于各里豫派数家共养骡马一具以备调用更或任听豪蠹设立差局多养骡马以受雇而昂其值其雇价仍浮摊民间此弊在西北各省为尤甚牧令贤否不一旋革旋复其弊终不可除应请责成各省大吏洞察弊源革州县例外之扰除丁役朋比之奸则民间必争畜骡马务农之余尚可得官价以应官差似于公私两有禆益

一曰延讼之误农也凡户婚田士细故良民非至不得巳不敢兴讼乃刁民或工挑唆以恣罗织讼师复假刀笔以乱是非全在有司明决敏速摘传要证开释无辜民始得尽力于耕桑然良史绝少遇富豪则冀其佽助遇土棍则畏其上控遇劣衿则防其舌端遇贫窭则无可生发独小康务农之家偏受其累除牟利营私颠倒是非之员不计外其寻常之员经纬乏术以吏为师债主长随把持左右本官孤立无助任听诸无赖为之布置谋差买票以两造之肥瘠为票价之厚薄是票未出衙而差役巳费资本票一到乡势同狼虎株连及于邻里牵累及于亲朋非饱其欲而餍其求不准投到痿痹之员迁延散漫展转需时其听断之公私明囗尚不可知而废时失业民巳重困又或高谈卧埋寄情于声歌博奕游戏于书画诗文虽无可指之劣迹实为有愧于循良应请责成各直省大吏严饬所属恤苍生之疾苦除延讼之积弊俾小民无误农功虽不必解衣推食而民巳实受其惠

一曰假公之扰宜除也自古良法美意行之而善则民受其福否则民受其殃即如奸商囤积粮石例有明禁原恶其垄断居奇为民害也若业农之家以孝弟力田之所余为三年九年之蓄为长吏者方当奖励而劝勉之而不肖之吏或并指为囤积以肆诈害所当申明例意严禁纷扰以为民劝常乎仓之设也崇积贮以备缓急偶值暵涝偏灾或兼放本色以为赈恤或出借籽种口粮以资接济法最良意甚美也乃积久弊生即无需接济之年而亦以出陈易新为词更或以青黄不接为请竟至年无不动之仓谷以为染指分肥之地出仓既巳短发还仓又复浮收加以书役勒索使费斗级任意抛撒剥农之膏莫甚于此故良民虑及一出一入之扰累不愿借领恒多方以避之刁民豫设不还之想串通胥役捏造花名每影射以侵之是良民未受其益而官仓并受其亏皆由不肖之员欲藉公以利已而不惮为蠹国殃民之举也应请嗣后无灾之年不准出借以除民累而重仓储

一曰蠹农之人宜汰也查额设书办衙役仅数十名案牍日多公务渐繁本不敷用于是有学习之贴写有帮贴之白役相沿巳久乃近年以来稍有恒产之家不能自承其业思必寄迹公门而后可以免差徭则出赀而为挂名之书役自食其力之人不能藉农自养思欲置身公门而后可以谋生理则俯首而为替身之书役一邑之中盈千累百数倍从前兼之古玩市侩优伶贱役获赀易而且丰又无吏役之扰民何为沾体涂足受人欺侮不为改图于是有改而为市侩优伶者至关津税口大小衙门依草附木之长随与跟逐长随之小厮呼朋引类所在皆然近则十倍于前矣羞言秉之劳日逐飘蓬之计应饬各大吏董率所属大破颜面以去其太甚制节谨度以使之渐消则侵官虐民之人裁冗归农而农自无扰矣

杨景仁 【字静岩江苏常熟人嘉庆戊午举人官至刑部员外郎有式敬编筹济编】

田制说

田制说

井田之制起于黄帝三代因之自商鞅开阡陌而井田废劝农书曰欲仿井田不必尽泥古法纵横曲直各随地势浅深高下各因水势程子云必井田而后天下可为非圣人之达道道在仿其意行之而民不病盖田不可复井而遂径沟畛之遗意犹存也古者后稷为田一亩三畎以后随地制宜田制不一区田之法见农政书云每亩可收六十六石学种者或半之或云一亩可收六十石兖州刺史刘仁之在洛阳曾为之一亩可收百石人以收获之数过多致疑失实 国朝康熙丁亥桂林朱公龙耀为蒲令取区田法试之后为太原司马在平定亦然收每区四五升亩可三十石爰为图说刋布之近衢州詹公文焕监都大通试之于官舍隙地一亩之收五倍常田又聊城邓公锺音于雍正末亦曾行此一亩多收二十斛王尔缉于大旱时力务为此亩得五六石因着区田法然则前人亩收百石六十六石六十石与夫三十石之说或未必然大约地少而收倍良不诬也陆桴亭欲以代田之法参区田之意更斟酌今农治田之方而用之见思辨录此变通区田之法而善用之者也若夫建堤障水则有围田筑土避水似围而小其面则有柜田架木作田培葑泥而泛水上则有架田亦名葑田濒江沿海积淤泥而成腴壤则有沙田更有涂田梯山为田又有梯田种植蔬果别有圃田因地异制详见农桑诀及劝农书康济录行世较区田为广矣围田者四围筑长堤而护之内外不相通江以南地卑多水田皆筑土为岸环而不断随地形势四面各筑大岸以障水中间又为小岸或外水高而内水不得出则车而泄之以是常稔不荒今北方地坦平无岸潦不能御水旱不能蓄水焉能不荒须勉有力之家度视地形各为长堤大岸以成大围岸下须有沟泄水则外水可护而内悉为腴地何虑水旱也柜田者其法筑土护田俱置瀽穴顺置田段便于耕莳若遇水荒田制差小坚筑高峻外水难入内水则车之易涸浅没处宜种黄穋稻此囗自种至收不过六十日能避水溢之患如水过泽草自生糁稗可收高涸处亦宜陆种诸物此救水荒之上法因坝水溉田亦曰坝田沙田者沙淤之田也今通州等处皆有之此田迎水地常润泽四围宜种芦苇内则普为胫岸可种稻秫稍高者可种棉花桑麻旱则便溉或旁绕大港潦则泄水所以无水旱之虞伹沙涨无时未可以为常也涂田者濒海之地潮水往来淤泥常积上有醎草丛生此须排沟筑岸或树立椿橛以抵潮汛其田形中间高两边下不及数十丈即为一小沟数百丈即为一中沟数千丈即为一大沟以注雨潦谓之甜水沟初种水稗斥卤既尽可种粱稻此因潮涨而成与沙田无异者也架田之法架犹筏也农书云若深水薮泽则有葑田以木缚为田坵浮系水面以葑泥附木架上而种艺之其木架田坵随水上下浮泛自不淹没自初种以主收获不过六七十日水乡无地者宜效之以上皆近水而为之制者也惟梯田则成于山多地少之处除峭壁不可种其余有土之山裁作重磴皆可艺种如土石相半则须垒石相次包土成田若山势峻极人须伛偻蚁沿而上耨土而种自下登陟俱若梯磴故名梯田如上有水源则可种旱稻秔稻如止陆种亦宜粟麦盖田尽而地地尽而山山乡细民求食若此之艰也自围田以至梯田俱可植谷至种蔬果之田谓之圃口其田绕以垣墙或限以囗堑负郭之间但得十亩足赡数口若稍远城市可倍添田数至一顷而止结庐于上外周以桑课之蚕利内皆种蔬惟务取冀壤以为膏腴临水为上否则量地掘井以备灌溉地若稍广可兼极苎果物比之常田其利数倍此园夫之业可以代耕养素之士亦可托为隐所乃农事之支流而田功之余事也大抵田制不一各因地以制宜而力田之事全恃农夫有真精神流贯于其间凡选种之取其肥实粪力之取其腴厚耕耨之必利其器播植之必乘乎时至纤至悉具有经纶临民者诚能访穷檐之疾苦知稼穑之艰难寓抚字于催科殷鞫谋于积贮乌在老农老圃之事非即大人之学哉

合康济录中田制数十条而融会出之 忆自嘉庆戊寅从学于 先生见 先生退食之余惟事著述道光壬午冬请假归省越戊子秋竟返道山迄今戊戌十年矣展读遗编不胜梁木之感 【受业徐栋谨识】

王心敬 【字尔缉号丰川陕西鄠县人乾隆元年举贤良方正未就有丰川先生集】

区田法

区田法

按农政书汤有七年之旱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诸山陵倾阪及田邱城上皆务为之以是支六年之旱而民少流殍其说虽无他书可证然要之其法非智者莫办凡少地之家所宜遵用至旱荒之时水泉阙少之乡尤宜重留意也其法大约谓一亩之地阔一十五步每步五尺计七十五尺每一行占地一尺五寸计分五十行长阔相间通二千七百区空一行种一行隔一区种一区除隔空外可种六百七十五区每区深一尺用熟粪一升与区土相和布谷匀覆以手按实令土种相着苗出看稀稠存留锄不厌频旱则浇灌结子时锄区上土深壅其根以防大风摇撼依此法者倘不为蝗伤每区收谷一斗每亩可收六十石余窃谓其法真贫家济荒之胜策但如隔区间种不但中道难行亦且耘锄水灌皆费周折不如视地阔狭于中画路以一尺五寸通畛为度而画一种禾之沟亦以通畛一尺五寸为度区规深则一尺用熟粪一升照数均入以手按实视其可灌则按时渥灌之为工省而法捷也至若一区能收谷一斗一亩能六十石及三十石之说则亦恐不然昔余当庚子辛丑大旱时亦曾力务为此虽人事未至精到要之工力颇勤亦只可亩五六石而止彼亩收六十石三十石之说或古人诱人力务区种之旨乎然如大旱之岁邻田赤地千里而区田一亩独有六七石之获果若数口之家能殚力务成二三亩区田便可得全八口之家父母妻子之命其收效不亦宏且厚耶呜呼丰俭不常是乃天道家无素蓄之粟抑且父母妻子之责上下关于巳身思患预防可无虑欤

孙宅揆 【号毅斋山东馆陶人余未详见切问斋文钞】

区田说节录

区田说节录

其为区当于闲时旋旋掘下春种大麦碗豆夏种粟米黑豆高粱囗黍 【按粟者稷也俗云小米稷与莠相似故韦昭国语注云囗似稷而无实囗黍不黏者一日穄今人以穄为稷音似而囗】 秋种小麦天时早晚地气寒暖物土之宜节次为之不必贪多毌论平地山庄岁可常熟近家濒水为上其种不必牛犁惟用锹 【白肖平声也】 镢 【巨入声鉏也】 垦劚更便

陆世仪 【见保甲书卷三】

论区田

耘苗

种田歌

田器

论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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