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眼神乱瞟,足下一阵慌乱,害怕自己也突然中招。
寂静无声,只见内室珠帘晃动,凌波踏云靴轻移,从珠帘后面走出个绝色的美人来,一件沁雪白锦裳更托出清丽无双的气质,柔美飘逸、恍若仙子、一举一动皆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无限风情。
靠在椅背上的男子突然坐直身子,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嘴里喃喃自语:“民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果然别有风韵”。
“不知这位小哥,哪里得罪了几位?”并不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莽汉,慢步至华服男子的轿旁,低头俯视道。
“大胆!”又是一句喝道。
我猛偏过头怒目对视出声的莽汉,只见那汉子徒然一惊,竟然退后几步,额头渗出密密细汗,不免蔑笑:“哼!狐假虎威。”
“姑娘可是这药铺当家的?若不是,可不要趟这混水!”轿子内的男子站起身,在我身旁踱着方步,斜眼由上至下打量我道。
“本姑娘正是药铺当家,这‘宝芝堂’由祖辈传下,岂是金银能够衡量的?”话一出口,转身对灰衣小哥使了个眼色,他亦微微点头,只是眼底划过些许担忧。
“噢?看不出来姑娘年纪轻轻,一人打理偌大的药铺,难道不会孤单寂寞吗?”男子嘴角扬起不正经的调笑,惹得随同前来的莽夫狂笑出声。
“你!”灰衣小哥冲上前去,被我及时拉出,他心底不服气的瞪着一干莽夫道:“我们姑娘岂由你们这等无耻小人辱没,当心我家公子回来要你们好看!”
“噢,你家公子?莫非姑娘已名花有主,不知何时红杏出墙呢?”男子玩世不恭的嘴里调笑之意愈浓,众莽夫也笑得愈加张狂起来。
示意小哥切莫冲动,转而看向刚才被我射伤痛苦不已的那位莽汉,不知他从何处找来纱布将右手腕紧紧包裹,可是仍旧流血不止,血迹一点点浸出纱布来:“啧、啧,这么一只练武的好手,只怕是要废了。”我故作惋惜状叹道。
“王……公子,你可要替小的作主啊!”七尺莽汉竟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华服男子踹了脚莽汉鄙夷道,丢下趴在地上的男子不顾,立刻又戏谑起来:“姑娘的心上人还未回来么?不如跟了本公子吧,我家里正缺妾室呢!”
没有人再笑,男子一声令下,指着我喝道:“拿下她!”
耳旁掌风呼啸而过,我站在大堂丝毫未动,倒是华袍男子身边的七、八个莽汉全部倒地,连对方出掌都未看清,也不知道刘伯给我安排的是何等高手,竟然如此厉害。
华袍男子惊得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狡拮,狠狠唤道:“先回府!”带着剩下几个莽汉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匆忙离去。
“在下这个保镖可令姑娘满意?”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嫣然回首,正好对上唐风谨含笑不露的眸子,微微欠身谢道:“原来是唐公子。”
“公子,您可回来了,刚才多亏了这位姑娘。”小哥急忙迎上去向唐风谨解释,手指向我,又发现我与唐风谨似乎很熟络的样子,难为地皱着眉头:“莫非公子与这位姑娘认识!刚才我还,我还说你们……”忽然看到我亦望着他,竟然哑口起来。
掩嘴轻笑:“原来唐公子才是这药铺的当家,可恕我越俎代庖之罪?”
“无妨,唐某荣幸之致。”唐风谨示意请我往内堂而去。
“姑娘的茶凉了,我再去给姑娘换杯。”小哥笑迎迎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却被我伸手制止了。
“我们怕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闲聊了,刚才走的那帮人肯定还会再回来的。”说完瞥见唐风谨若有所思的脸。
只见他略微沉吟道:“恩,最近江湖出了件大事,朝廷也盯的很紧,刚才我得到消息,幽州城大部分药铺全部让人给收购了,应是刚才那帮人做的不假,只是什么来路还不得而知,所以唐某匆匆赶了回来,正巧碰见姑娘在此。”
原来只是巧遇,看来刘伯安排的保镖亦知道唐风谨在,所以刚才并未出手。
“江湖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静园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再有,什么人会将整个幽州城里的药铺买下呢?”我不免得觉得好奇,将心中疑问倾诉而出。
“唐某也在调查此事,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那人要的不是这百年老店的招牌,而是为了铺子里的药,若是将整个幽州的药全买下,不免令人起疑,若是买下药铺,一来将城门封锁后,更加方便追捕伤者,二来还能做监视、传递情报之用,当务之急是将药全部转移到隐蔽的地方。”唐风谨将猜测和盘托出。
“少主,您看全幽州十八家分铺全部都要转移吗?”灰衣小哥坦然问唐风谨道,听到刚才的一番话不免有些着急。
“正是,淳儿,此事交由你去办,而且要快!”唐风谨毅然起身吩咐道,睿智的朗目炯炯有神。
难道是要在这幽州城内打开杀戒?不然买下那么多药铺做甚,再看那灰衣小哥是叫“淳儿”吗?莫不是与刘伯失散多年的孩儿名字一样。
回头看着那小哥将铺面关闭,在大堂忙碌的身影,于是好奇地开口问道:“唐公子,敢问那小哥可有一块刻字金锁,他是何出生?”
唐风谨坐下启颜笑道:“淳儿姓钟,是钟家一脉单传的后人,亲人都已过逝,祖上本也留下点产业,后被人强抢占去,是唐某无意中遇见救下,治了恶霸也重开了铺子,如今都交由他自行打理,现在已经发展的相当可观了,只是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刻字金锁。”
“世上同名之人何其多,许是我多虑了,只是唐公子开始说江湖中出了大事,可与刚才这事有关?”不知不觉与唐风谨聊了许多,言谈也颇为轻松,逐渐发现他有着常人未有的深谋远虑,不禁佩服起来。
“姑娘可知‘碧炎玉’为何物?”唐风谨突然问道,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微微摇头:“梦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