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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崔德皋先生遗书(1)

颉刚案

〔十馀年来,予以辑录《东壁遗书》,遂得与大名人士相交游。赖其热心搜访,几於每年必有新材料发见;然皆诗文书牍之类,固得藉此以深悉崔氏一门之生活,而与学术思想犹无直接关系也。前年辗转传闻,知尚有东壁之弟德皋先生所作《尚书辨伪》藏於广平县某家。喜其为学术著作,谆嘱大名友人探询,卒未觅得。予遍检《东壁遗书》及其他传状,先生所作仅有《讷庵笔谈》等数种,其《读伪古文尚书黏签标记》亦已录入东壁书中,他无所谓《尚书辨伪》者;意传者之非真也,亦置之矣。去冬在北平,接张文炳先生自成安漳河店贻书,书曰:“数年前,曾闻先生不辞劳苦,访东壁先生遗事於大名,辙恨不能为先生助。今乃於广平别有发现,德皋先生全集之原钞本已寻得,不但《讷庵笔谈》一种而己。如愿为表章,乞示知。某诚不忍使德皋先生之心血精力湮没无闻,必许付印始肯寄也。”读之乐不自胜,亟覆书请寄;谓《东壁遗书》尚未出版,当可附刊。今年二月在杭,得平寓转寄张先生函,发之,分量之重远出我想像,凡书四种,综七万言,是诚一大创获也!《笔谈》之上卷为《书经辨说》,皆驳辨《书序》、《伪古文》与宋人经说者,既列册首,览者易见,其有《尚书辨伪》之传讹,宜矣。此一卷与文集中之大半,考辨古史,其持论之廉悍与乃兄同,其历史见解之透澈亦至相似,於以知《考信录》一书虽写成於东壁晚年,而早已定型於昆季同学之时代;然则此书自必为读东壁书者所不敢废。又两书互勘之下,《考信录》中固多明引弟说以证成己说,然袭用其言而未揭之者亦不在少。推此而论,必有先生於坐谈之顷直抒其疑古之见,而未著於书,遂为东壁所采撷者,惜其事不可详耳。东壁年七十七而先生仅三十九,学之成与不成岂非天哉!一九三五年三月十六日,记於杭州。

又案:德皋先生著作,据《考信附录》中“附记弟所著书”,其诗文为《寸心知集》二卷,文集一卷,词为《梦窗呓语》一卷,笔记为《讷庵笔谈》二卷,论诗者为《尚友堂说诗》一卷:其搜集乡土文献者:於文有《大名文存》三册,於诗有《大名诗存》三册,於故实有《魏墟杂志》四卷、《魏郡琐谈》三卷、《魏郡丛谈》、《金石遗文记略》、《杂记》三种。在杨静庵先生所作传中,有《梓乡文献》二卷,疑即上数书中某种之异名。今所见者,其自身著作,舍词一卷外皆已备。《大名文存》等书,未为陈海楼携以南行,他日容有发见之望也。张先生寄来四种,云系借自静庵先生者,先生,清举人,广平耆宿;十馀年前初见是书即欲付诸剞劂,详见其所作序文中。今取与东壁书同刊,有若符节之重合,当必闻而拊掌。书凡二册,纸已脆绝,几触手而碎。其中“宁”字尚不避讳。足证为道光以前钞本。然观诗集字体劲挺。墨非一色,文又颇有改窜,意者其独为稿本耶?苟其信然,则尤可珍已。前年洪煨莲先生发见《知非集》,对於写生笔迹有至密之讨论。今予独处南方,匆匆付印,不得呈师友一鉴定之,其怅恨为何如也!四月廿五日,记於苏州。〕

杨序

古者异端在儒之外;後世异端在儒之中。异说横於门墙之外,而能拒之排之者,则有孟子。异说混於经传之中,而能疏之剔之者,则有崔氏两先生。先生者,洹水人,ウ斋公之子:长曰述,字东壁;次曰迈,字德皋。乾隆壬午,同举孝廉、俱不得志於礼闱,以著述阐道为己任。时去吾生仅百年;地距吾乡仅一舍。洼自为童子时耳先生之名甚熟;及稍长,求读其书,不可得也。三十年来,留心搜访,得东壁所著《考信录》、《王政三大典考》数种。其於唐、虞、三代之传文,下迄秦、汉、唐、宋以来之著作,凡说之有戾圣经者,靡不辨而删削之,不使相混以误来兹。山阳汪文端公称“其书为古今不可无之书,其功为世儒不可及之功”,诚非虚誉。

顾东壁之书,得石屏陈氏为之表章,一刻於江西,再刻於山右,祯刻於京师,至今犹有传者;若德皋之书,则仍未之见焉。其《讷笔谈》数条,仅见於《考信录》之所引;《诗集》一卷,《几辅艺文志》亦但载其目。访之魏人,无知之者;求诸崔氏之族,亦无存矣。久而不获,深以为憾。戊午夏,与同邑王芳斋先生锦堂话及,言渠为先生之外曾孙,家藏钞本,有其全集六卷,尚不甚残缺,计《讷笔谈》二卷、《文集》一卷、《尚友堂说诗》一卷、《寸心知诗集》二卷。余闻言之下,不禁狂喜,亟借观之。其文闳肆如昌黎;其诗醇正似子美;其《说诗》主乎性情,力挽当时声调委靡之习;其《笔谈》则精於考据,足证历代诸儒相沿之谬,有功经传,与乃兄《考信录》一书并堪不朽。若不亟付剞劂以广其传,恐数十年後并此残编断简亦不可得。使先生疏剔异端之功自我而随,则余滋惧矣!

民国七年,广平後学杨荫陆谨序

讷笔谈

颉刚案

〔《笔谈》之名,闻之旧矣。若“禹伐三苗”、“羲和湎淫”、“敷虐万方”诸条,并为《考信录》所转载。既辨“六府三事”之文,亦撷取数语入录。彼时推其全文,当是解经笔记。自得此帙;方知其半论《书经》,半载杂说,而尚有拟作之《读书疑》焉。以考证与文辞合为一编,颇讶其体例之不类。东壁先生於《考信附录》曰:“《讷笔谈》二卷,已成一卷,其末卷未成。”於以知此为先生随笔所记,原非定本,苟天假以年,积成钜稿,则经说必与杂记相离可知也。先生治学,集其精力於《尚书》,此既有《书经辨说》,文集中又有《古文尚书考》及《朱子彭蠡辨疑》诸篇,东壁《古文尚书辨伪》中复录其《读伪古文尚书黏签标记》;其见解证论,宛然百诗、定宇,後之作《尚书学史》者所必不当遗也。且其中尚有极勇敢之创说,虽同志如其兄亦不敢信,而至今日乃审知为事实者。彼斥伪书《大禹谟》“龟筮协从”之语,以为筮後於卜,不但非虞、夏之际所有,且於殷亦未闻。东壁於《商考信录》云:“《吕贤》曰:‘巫咸作筮。’余按《易传》,卦画於伏羲氏,不容历二千年至巫咸而後有筮。恐系後人之所附会。”则固信虞、夏之前已有之矣。其《洪范补说》於“谋及卜筮”“龟从筮逆”之文无所考辨,则亦信卜与筮并行於商世矣。然迩来出土甲骨以万计,当时卜礼皆可钩索而知,固未尝有筮仪也,亦未尝有既卜且筮之文也。是知筮实周人之法;所谓伏羲氏画卦者,但後出之《易传》如是云耳。又彼辨《说命》,摈郑玄“亮阴”凶庐之解,且曰“居丧之说,出於《论语》,人不敢疑耳”,是直以孔子之“君薨,百官总己以听於冢宰三年”之释为非是。《商考信绿》於武丁一篇但辨“象梦”、“赍弼”之言,不录《笔谈》此条一字。自廖平、康有为以来,“古改制”之义大显,而三年之丧即为儒家改制中最要之一事,《论语》解释迥非《无逸》文义乃不复可以辨护。而孰意德皋先生於百五十年以前已发其端乎!呜呼,使《考信录》而成於先生之手,吾知其必有进於是者矣!既为补目,更略论之如此。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五日记。〕

讷笔谈

《书经》辨说

《书序》不知出於何时

《书序》不知出於何时。《史记三代世表》云:“孔子序《尚书》,略无年月;或颇有,然多阙。”则是司马迁之时已有之矣。故《史记》多采《书序》入本纪世家。然伏生《书》二十八篇无之。後世因孔安国《尚书序》言之,遂谓得之壁中,实不知果否。孔壁所出十六篇,人皆不见,而独传此序耶?今《史记注》所引马融、郑康成之说,盖皆解《序》者也。

今本《虞》、《夏》、《商书》之分不知何本

今《虞书》、《夏书》、《商书》之分,不知本之伏生所藏耶?抑本之孔壁耶?抑自东晋梅赜上《古文尚书》始若是耶?与古书所引不同。或谓孔子所定。然《说文》所引亦以《周书》为《商书》,则是後汉时尚非如今书所定也。

《尧典》、《舜典》本系一篇

《尧典》、《舜典》本系一篇。合舜於尧者,尧举舜而授以天下,舜受尧之天下,二帝一体也。史臣叙事,正如《史记范睢蔡泽列传》,其事相因,不假强合,自成一篇首尾也。首叙尧治天下之事;“帝曰钦哉”以下接“慎徽五典”,乃举舜而用之之事;“格汝舜”以下记舜摄位之事;“二十有八载,放勋乃殂落”,则尧崩而舜摄位之事终矣。“月正元日”以下至篇末,则记舜治天下之事,以迄於崩。段落分明,血脉联贯,如人之形体,不可增减移动。姚方兴分而为二,以二十八字强增入之,如支蔓赘瘤;梁武帝驳之,最为有理。而後世终用之,使《尧典》无尾,岂复成文体乎!《史记五帝本纪》全载今《尧典》、《舜典》二篇,而亦以“慎徽五典”直接厘降二女之事。太史公会见古文而所载如此,则古文《尧典》、《舜典》之不分,而“曰若稽古”二十八字之无所本可知也。况《孟子》所引,尤其明证。

《尧典》、《舜典》二序最可疑

《书序》之可疑者,无若《尧典》、《舜典》二序。本系一篇,何以二序?其辞语亦浅率遗漏。吾宁信经,不敢信《序》也。

由“异哉”之解可见《孔传》之伪

“异哉”,《孔传》、孔《疏》俱解异为退,谓异从“巳”也。不知此字乃从“囗”;囗,用也。故蔡《传》谓为强举之意。不考古字而止以後世之字为凭,其失多矣。然此亦可见《孔传》之伪,必叹以後人所作也。

“象以典刑”一节与前後文不类

《舜典》自“正月上日”以至“达四聪”,俱系叙事;而“象以典刑”一节与前後文不类,明系告谕之词,当属错简。(明杨守陈有是说)

《大禹谟》掇拾《左传》缺语作经文

《左传》缺引《夏书》,但“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勿使坏”四句。“九功”以下皆解《书》之辞。而今《大禹谟》乃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明系掇拾缺语。後世尽为所欺。不知《书经》若果说明,缺又何必费解?缺何不全引《书》文,而乃隐其词而详解之乎?

《大禹谟》钞袭《论语尧曰篇》使有韵者无韵

《论语尧曰篇》尧命舜数言系韵语。今《大禹谟》抄袭之,却又离而为三,用他语增饰之,使有韵者无韵,以形其陋也。

筮超甚迟,“龟筮协从”乃後世语

画卦虽始於伏羲,而筮之名始见於《洪范》。虞、夏之际未有言筮者。《世本》谓巫咸始作筮,虽未必然,然“大龟”见於《禹贡》,“卜稽”见於《盘庚》,“元龟”见於《西伯戡黎》,而筮无闻焉。“龟筮协从”,乃後世语也。“枚卜”二字亦不雅驯。(《左传》哀十八年引《夏书》曰:“官占惟先蔽志,昆命於元龟。”)

“受命於神宗”语谬

《舜典》云:“受终於文祖”,又云:“舜格於文祖。”未有言受命者。命者,生人之事也。神宗既为尧,是时已殁,则禹安得受命於尧乎!

禹承舜命伐三苗而感格之,与《尚书》他篇所言不类

《战国策》云:“舜伐三苗。”又云:“禹伐三苗。”而作《大禹谟》者遂撰一禹承舜命往伐三苗之事。其数三苗之罪,如“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民弃不保,天降之咎”等语,皆想像郛廓通套语,与“苗顽弗即工”及《吕刑》所言皆不类。至於敷文德,舞干羽,而有苗格,盖仿文王伐崇因垒而降之事;而此独觉迂阔可笑。《尧典》云:“窜三苗於三危。”《吕刑》云:“遏绝苗民,无世在下。”则三苗非干羽可感格,而刑窜有不能已者也。

《益稷》与《皋陶谟》不可强分为二

《益稷》与《皋陶谟》本一篇,而强分为二。蔡氏从而为之辞,谓“古者简册以竹为之,而所编之简不可以多,故厘而二之。”按《洪范》、《禹贡》字数皆多於《皋陶谟》,而《康诰》、《吕刑》字数与《皋陶谟》相埒,皆未尝以简多而分也。独分《皋陶谟》,何欤?

《禹贡》九州之赋不以所入总数定高下

三山林氏谓“三代取民皆什一,而《禹贡》有九等之差者,盖州有广狭,民有多寡,其赋税所入之总数有不同,不可以田之高下而准之”。此说大误;而马端临《文献通考》采之,盖以为然矣。余谓果以九州所入之总数而分为九等,则其数有定矣,又安得有所谓“上上错”,“下上上错”,“错上中”,“下中三错”者乎?田有肥瘠,定赋者必视其田以为赋;若不论其田之肥瘠而—概取之,此乃後世苟且之法耳。三代什一之制,盖孟子大既言之。然或五十而贡,或七十而助,或百亩而彻;而田又有一易再易之分,法又有乡遂都鄙之异,是三代不同,而一代又自不同也。况《禹贡》乃尧、舜之时之制,岂得以三代为比哉!且“厥赋”皆蒙“厥田”之文而言,田既分为九等,而赋岂不分为九等乎!如林氏之言,田不当言上中下而当言多寡也。且“厥赋贞,作十有三载乃同”,又何以解乎?林氏泥於三代皆什一之法,而遂为此支离之说也。

《禹贡》三江必有南江,与北、中两江为三,非震泽下流之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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