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一只大雁,从洛阳飞到长安用了一个时辰,从长安又飞到洛阳用了两个半时辰,为什么呢?”
白英道:“这个曾公子可难不住我们,定是它飞的路线不同了?”
曾一天摇头。
白芷道:“那是不是它飞的慢了?”
曾一天也摇头。
钟希同知道答案,却不说破,存心要大家开心,便推碧落快说。碧落想了想,认真道:“是不是因为它饿了飞不动?”
一句话说的一车人都笑了,几个小丫头道:“碧小姐想的真好,奴婢怎么猜不到啊!”
钟希同也笑,道:“它未必是饿了,说不定是故意飞慢点要看看下面的风景呢!”
曾一天看大家猜不出来,倒是也挺高兴,干脆公布答案出来,好说下一个。他道:“因为啊,这只大雁中间休息了一个半时辰。”
此话一出,大家先是笑。然后都不依了,几个小丫头年纪小,见他又何气,都道:“那碧小姐说的也对呢。”另有附和道:“夫人说的也对。”
钟希同连忙摆手:“我说的可不如妹妹好,饿了飞不动了,很有创意呢!”
碧落红着脸,直呵她的痒,道:“姐姐就知道取笑我。”
自从碧落受伤后,钟希同便执意要以姐妹相称,不想避讳别人这层关系。众人一开始诧异着,还怕是碧落一下飞升主子,恃宠生娇,暗里也冷眼瞧着。后来,见她还如往常一样,谦和有礼,跟丫头们也有说有笑的。大家也就放松下来,一团和气了。今天同乘一辆马车,气氛融洽的很。
曾一天掌握着节奏,又提问道:“有一个人,大家非常崇拜他,但是又特别怕见到他,请问这个人是谁?”
他话一说,大家都默不作声,尴尬的掩饰着什么。
曾一天不解,道:“我这题出的可难,难道你们一下便猜着了?”
还是钟希同钟希同先反应过来,笑道:“她们不是猜着了,是想歪了。这谜底是玉皇大帝,她们想的啊准是阎王爷!”
曾一天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钟希同笑道:“因为啊,我们家也有一位阎王。”说着拿眼睛觑了觑在前面骑马的冷易寒,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说破,众人也忍不住,跟着放肆了下到处是欢笑的声音。
冷易寒在马上听到笑声,便回头看了看。见曾一天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不知在马车里说什么悄悄话,立刻皱起眉来。
曾一天抽回身正对上他暗黑的脸,连忙唤了钟希同道:“快快快!警报,你家那个醋缸意图谋杀!”
钟希同听着笑吟吟的出来,对着冷易寒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方的送了一个飞吻过去。
冷易寒一愣,连忙看了众人一眼。
这些天天跟着冷易寒的人对自己的主子了解的不是一点半点,一惊之下也愣了愣,然后连忙看地的看地、看天的看天。心里默默哀求道:“夫人啊,我们主子脸小,你能不这么为难他吗?”
冷易寒从不在众人面前跟她亲昵。一方面自然是个性使然,对于这种比较‘亲热’的行为,冷易寒认为还是要隐秘的。何况,他也不希望钟希同的娇俏被别人看了去。
另一方面,在一众家仆和外人面前总要有个庄主的样子。
但是钟希同有自己的小本本儿,明明看准了他这一点,偏要看他难为情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冷易寒默默吞咽了一下,纵马甩开了众人。她拍拍手,对曾一天道:“看,我帮你解决危机了吧?”
“好像并没有。”曾一天心里暗暗摇头。
山青水长,大家说说笑笑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赶路的人多了起来,钟希同挥手叫杜衡过来询问。
杜衡道:“大部分都是去长安赶考的考生,不过也有些江湖人士,不知道有什么名堂。庄主已经吩咐我们加强戒备,夫人请放心。”
钟希同“哦”了一声,笑道:“这么说咱们也算赶上了件盛事。”回头瞥了一眼曾一天,两个人兴奋的眼神里都揉进了一丝感慨。
想想自己在现代参加的高考,都要源于今日的科考了。命运轮回,阴差阳错,竟然绕到源头来了。
二人各自沉思了一会,曾一天忽然问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参加科考?”
杜衡想了想,精辟的答道:“读书人”
曾一天轻叹一声,笑道:“杜兄说得好,读书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语调诚挚,不似往日插科打诨那般。钟希同瞧了一眼,不安道:“你想怎样?”
曾一天笑着回了三个字:“去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