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梨恒担忧道:“既不为财,又不为色,难道是……寻仇吗?”略一寻思,他们又讲道理又打架的,仇家果然不少。
钟希同摆摆手,道:“碧落方才跟我说,妖儿在那人未出手之前便已发觉,被那人一招制服后,特别生气。接下来便被人裹着被子带走了。”
碧落道:“是,就是这样。可是这样不是说明那个人武功很高,妖儿更危险吗?”
钟希同不回答,转而看向冷易寒道:“以妖儿的武功,你能否一招制服?”
冷易寒诚恳道:“若是乘人不备,当然可以。但是她的武功路数颇为独特,若是她早早察觉,没有一招就被擒住的道理。”
钟希同道:“正是如此。此人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熟悉她的武功路数。妖儿被擒住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她既不求救,也不恐惧,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张梨恒道:“她怕我们担心,或者觉得我们打不过那个人。”
“非常对,我觉得这两个可能都有。除此之外,她不恐惧,正说明此人她认识,并且十分确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她才敢对那个人发脾气。”
“啊?”碧落惊道:“那此人为何要把她掳走?”
“这个我还没想明白,不过大家可以放心,这个人既然与妖儿关系匪浅,不是她师尊便是同门,深夜带她出去还拿了被子,想来不会对她不利。”
张梨恒道:“那现在又该如何?难不成就干等着?”
钟希同道:“那个人既然要把妖儿带走,就是不喜欢她和咱们在一起,当然不会让她回来。我看,今晚咱们按兵不动,妖儿鬼主意不少,她一定能想办法给我们一些线索。若是没有线索,咱们便按原定计划继续往长安走。她知道咱们的路线,若是能够出来,一定会沿路追上来,与我们汇合。”
张梨恒没有反对。冷易寒道:“今晚便这样安排,我会叫庄卫轮流执勤,以防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众人依言回到自己房间,却是个个难以成眠。
第二天一早都不约而同的早起,坐在大厅里枯坐。胡乱用过早膳,便启程了。
众人垂头丧气的,车马慢行,似乎都盼着能等到那个小姑娘。大家走的是官道,临近科考,考生、商旅,乃至官府的人,时而遇到。
钟希同趴在车窗上观望着,心中若有所思。
行着行着忽然见迎面驶来两匹快马,马上坐着两个江湖人士。腰上各挂一柄短刀,眼光下亮的刺眼。细一瞧,那二人脸上满是血红的鞭痕,吓得钟希同急忙向后缩了缩。
那两个人手里不断挥舞着马鞭,口中呼呼喝喝骂着什么。他们有些口音,说的又快,离的又远,没人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只见他们怒发冲冠的,都是避之不及。
沿路的都是文人居多,大家急急忙忙让开,可不想惹了这两个丧门星。
待那两个人过来,忽见冷易寒一蹬马鞍飞身扫过,那二人“哎呦”“哎呦”两声嘭嘭摔倒在地上。他们本就满脸鞭痕,这一下脸着地,嘴里吃了土,更是狼狈不堪。
其中一个胖一点的吐了一口血,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伤了你孙大爷?”
白英白英两个就在身侧,哪里容他这样放肆?啪啪两声,那人两声脸上又多了两刀新鲜的鞭痕。
这胖子捂着脸叫嚷着,用力睁着眼,想要弄清眼前的状况。
这也不能怪他,冷易寒在空中横扫二人,借力打力,脚不沾地落到自己的坐骑上。
待二人抬头去找时,眼前人都是怒目而视,哪里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那胖子呜呜呀呀只知道叫唤,另一个瘦子看起来比较识时务,知是惹不起,却又不甘道:“刚刚是哪……哪位?不知我们师兄弟有何得罪,为何要伤我二人?”
冷易寒冷哼一声,道:“你们刚刚嘴里说的是什么?”
那瘦子忙叫苦喊冤道:“英雄,您这可是误会了。我们骂得那贱人,跟您们可毫无关系啊!……啊!”
他话音未落,脸上立刻挨了一马鞭。他受这一下可不同于那胖子的两鞭。打那胖子的,是白芷和白英,她们都是使剑的,虽然用上了内力,也不过是抽打之力,使人疼痛而已。
可是,方才出手的是江湖人称‘冷面阎王’的冷易寒。
人人皆知他有柄宝剑,最得意的功夫当然在剑上,但江湖中人几乎未曾见到。其实,武功练到一定境界,飞花落叶即可伤人,宝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这一鞭打的那人登时晕了过去,只见那瘦子从面上到胸前,生生撕裂开一道,皮肉外翻,甚是吓人。
钟希同刚从马车上下来,眼见这一幕,不由惊叫了一声。颤声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