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身体好了之后，陆潜渊果然带清禾出去了，不过不是买房子，而是买礼物。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生日了？”陆潜渊很好奇，他根本没跟清禾说过生日的事，陆离更是不可能告诉清禾了。
生日对他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反正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而且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拿到，有什么好庆祝的？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虽然这话有点矫情，却也是大实话。蛋糕也好礼物也好，应该献给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每年陆离吵着要过生日，他才懒得过。今年难得陆离因为清禾的事没心情过，清禾却主动提出来了。
“这个你别管，我自然我有的方法。我知道你姐姐不喜欢我，她过生日的时候我送她一点小礼物，说不定她就会对我改观呢？”清禾在礼品店左挑右选，感觉哪个都适合陆离，哪个都想买下来。
“你还真乐观啊……”陆潜渊有点无奈，陆离从来就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的女人。陆离最近没催着他让清禾搬走已经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哟，陆潜渊，女朋友换得还真快啊！这还没到一星期呢，又换了？”陆潜渊回过头，发现喊他的人居然是林倩倩。
真是见鬼了，怎么又是她！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怎么舍得一个人出来？没带你家那位？”那天在ＫＴＶ他就觉得林倩倩跟那个男人不像是一对儿，今天看来可能真的是逢场作戏。
“这跟你没关系。怎么，上一个是熟女，这次又开始喜欢小姑娘了？这习惯可不好！小姑娘你有没有十八岁啊？没到十八岁就好好上学啊，别学社会上那些坏女人到处勾搭男人。你不过是年轻而已，还有别的优点吗？相貌、身材都跟‘女人’差远啦！等你不再年轻之后肯定会被抛弃的——这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年轻的小姑娘。”林倩倩把清禾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比陆潜渊交过的其他女朋友都差远了，连上次在ＫＴＶ看到的都比这个好。难道陆潜渊不但换了人，连口味都换了？现在喜欢小萝莉？真变态！
“他喜欢什么样的跟你没关系。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喜欢什么他就得喜欢什么，我讨厌什么他也得讨厌什么——比如你。”在陆潜渊和林倩倩对峙的时候，清禾也把林倩倩打量了一番，身高适中，********，腰很细，腿型也漂亮，五官就更别说了。
可是长得再漂亮、再怎么会打扮又有什么用呢？表情和眼神无比刻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儿，让人厌恶得很。难怪陆潜渊这么不想见到她。
“你……”林倩倩再次吃瘪。她就搞不懂，陆潜渊的女朋友的嘴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损呢？
“倩倩，你挑好了吗？”林倩倩的女伴隔着货架喊道。
林倩倩只好瞪了陆潜渊一眼，悻悻地走了。
“下次可千万别再碰见她了。”陆潜渊松了一口气。他真搞不懂林倩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顶多也就是有点娇气和脾气，陆潜渊虽然有时候也很看不惯，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能忍则忍，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好。以至于后来林倩倩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不是“为什么要分手”，而是“太好了终于解脱了”。
他的性格不算“包子”，只是懒得计较而已。既然对方主动提出来，给自己卸了一个包袱，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以前女朋友都跟她一样吗？”清禾望着林倩倩离去的方向问道。
“不是，只有她比较难缠，其他几个还好。”陆潜渊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现在也变了，以前没这么讨厌的。”
“‘其他几个’？到底是几个？五个，还是十个？”
“哪有那么多，就四个……”陆潜渊有些郁闷：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滥情的人吗？
“可是我听你姐姐说……你喜欢男人……”清禾忍住笑说道。
“你听她瞎说！”陆潜渊涨红了脸。
小学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他是有点怀疑自己喜欢男生。不过好在后来还是发现自己只对女人没兴趣。这事儿他没敢跟别人说，只是悄悄告诉了陆离，连爸妈都不知道。要是他那会儿跟爸妈说他喜欢男人，估计他爸妈就该提前“上路”了——被他气的。
他一点都没想到陆离为了让清禾离他远点，会拿他小时候的性取向来说事。这点让他很不爽，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陆离是他姐，而且这事儿也不算编出来的。
“那就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咯？”清禾放下手中的沙漏，又拿起旁边的风铃。
“嗯？嗯！”陆潜渊点头。
“刚巧，我就是女生，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呢？生日那天给我答复吧！”清禾把风铃挂回原处，去收银台结账了。
陆潜渊在原地傻站着：她刚才是什么意思？算是表白吗？
清禾买了个巨型公仔，比她个子还高。买的时候陆潜渊就提醒过她，陆离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正常女生喜欢的东西她都没喜欢过。可是清禾坚持认为送礼物只要没触碰到别人的禁忌就行，不一定非得送她最喜欢的。一个人喜欢的东西有限，哪能每年都送一样的呢？送礼物，要么送超级实用的，要么就送自己喜欢的。至于对方喜不喜欢，那就不是送礼的人该考虑的事了。
“你连工作都没有，买这个肯定是花我弟弟的钱。好一招‘借花献佛’啊！要是有人愿意养着我，我也会赖在别人家不走的。”陆离嘴上那样说，可还是把公仔接了过去，放在了床头。在陆潜渊看来，这已经算是陆离“示好”的表现了。
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一个女同学为了讨好陆离，也是买了个公仔送给她当生日礼物，陆离二话没说从四楼扔了下去，而陆潜渊就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都不看那个姑娘一眼，更别说帮她说话了。
现在想想，他是不是也有点过分呢？对于那些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的女生，他是有点冷漠了，伤了她们的心。其实她们做错了什么？没有。
这两天清禾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陆潜渊，好像在陆潜渊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偏偏陆潜渊想着那天在礼品店清禾说过的话，他也不方便过去看，怕尴尬。
可是他又不喜欢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
“什么玩意儿！”他重读了一遍早上码的内容，乱糟糟得，跟他的心一样。可是怎么办呢？只好叹口气再删掉。
他被表白的次数很多，可是没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拿不定主意。以前的那些女生给他的感觉，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个感觉，要么大大方方地接受，要么拿陆离当“盾”来拒绝她们。
清禾给他的感觉却是相当模糊，就好像是黑色和白色之间的灰色地带。
要说“喜欢”吧，他对清禾实在没有那种“来电”的感觉；可是要说“不喜欢”，他也找不出什么不喜欢的理由。
这种情况真的是比写文瓶颈了还要难受啊！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收下这个？”玄黎看着正在织围巾的清禾，很是郁闷。他认识清禾这么久，她还没送他什么呢！她跟陆潜渊才认识两个月，就开始送ＤＩＹ围巾了？
“不管他收不收下，我都要亲手织一次。如果你也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也织一条啊！免费的。”
“得了，我们那儿又用不到这玩意儿。这次可说好了，如果他拒绝你了，你就得跟我回去。之前买东西的钱我也不跟你算了。”清禾在陆潜渊家住这么久，没花过他一分钱，不管是买菜还是其他东西，钱都是玄黎给她的。包括上次给陆离买礼物的那份。
“小气鬼，那点钱还惦记着，我们那儿又用不到钱，你心疼什么。你也别忘了，如果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你就得下来帮我。要不然以后他问我家在哪里、还有哪些家人，我要是答不出来就露馅了。”
“到时候再说吧。”玄黎说完后便消失了。清禾的围巾也织好了，收个尾就拿进去给陆潜渊。
“这是什么？”
“连围巾都没见过？好可怜……”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围巾！我是说……好端端地送我这个做什么？”陆潜渊看着清禾手上那黑色的围巾，迟迟不敢接过来。
他真怕清禾说“你拿了我的围巾就是我的人了”、“你收下了我的围巾就得对我负责”之类的话。他还没没做好思想准备。
“你生日快到了啊！我给你姐姐买了礼物，怎么会把你给忘了？”清禾把围巾绕在陆潜渊脖子上。
“可是哪有人夏天送围巾啊！”陆潜渊嘴上虽是这么抱怨，心里却是暖暖的。原来清禾这几天躲着他，就是为了织这个。
“那你为什么不等到生日那天再送呢？”陆离的那个公仔太大了藏不住，提前送可以理解；可是这围巾既然是背着他打的，应该是为了给他个惊喜，提前送的话，不就没意思了吗？
“我怕那天如果你拒绝我的话，就不要它了。”清禾勉强地笑道。
如果被你拒绝的话，我就要回去了。我想给你留下一份纪念，即使我不在了，你也知道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来过你身边。——清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