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781600000004

第4章

前有报急马至,言莫离支领辽兵下安地岭来搦战。敬德大叫曰:“陛下使臣交战,生捉贼将,若不教臣战,触阶而死。”太宗曰:“总管在意者。”敬德领圣旨,领兵出寨,与辽兵对阵。辽将出马,敬德不问名姓,一合生挟了。敬德还寨见帝。帝喜,曰:“榆窠园之男,尚由不减。”敬德视任城王:“某住日强今日也。”问:“除皇叔之贵,敢似恭一合捉辽将么。”道宗曰:“我虽力弱,今与你争气则个。”亲问帐下诸将:“敢助吾战贼将么。若成功,把我任城职便分付与你。”言未绝,一人高叫:“皇叔放心,某虽不才,愿随皇叔战!”欢喜煞皇叔,是绛州义军薛延陀。道宗奏帝,要兵一万,帝与道宗。领延陀出寨,与辽兵对阵。一员辽将出马。薛延陀不打话,交战数合,辽将败走,延陀急追。急四伏兵起,困住任城王。人报曰:“任城王被辽将兵困住。”帝视敬德,敬德恐伤帝心,当帐下搦张士贵:“今次征辽你功最大,惟我不伏。今任城王遭困,尔与吾各领兵三千往辽阵救皇叔。先建功者,帝前教乞赏;不建功者,就帝前纳头。休教人替咱两个去来。”张士贵不敢去,帝疑前功是诈,今言不敢,其实心怯。方犹豫间,旁有一人高叫:“张总管放心,某助总管。”觑了,争功是谁。却是刘君昴,言:“当官不让父,今者惜甚人情,当与争救任城王。先建功者赏,败者斩。”各点军三千出寨,敬德为左军,张士贵为右军。望辽兵至近,士贵觑刘君昴:“被你送了我也。”君昴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付耳低言:“这般者。”士贵解腰间金带。用手提定,回顾众将曰:“如先入阵救任城王的,赏此带。”言未尽,见一人下马,戳定戟,用手取的带,腰间便系。士贵大怒:“你功未建,先取其赏。”白袍年少曰:“总管理会的:敢先要赏,须便建功。休道只救任城王,和那莫离支拖将过来,须直总管一条金带。”言讫,绰戟在手,跨上赤虬马,飞奔军阵前去。敬德大叫:“夺吾功者是谁。”再觑了,便喜道:“好将军!既不是张士贵,把这一件功却与这汉。”

仁贵纵马入阵,见一员将使一条枪来,仁贵曰:“吾乃唐将薛仁贵。”辽将笑曰:“无名将退者。”问曰:“尔是莫离支么。”吾乃辽将耨撒延寿。”仁贵曰:“莫离支安在。”延寿曰:“今阵中捉了任城王,亲送高丽平壤城去也。”仁贵大怒,横戟交战,未分胜败。听背后喊声大震,仁贵回视,见敬德催兵也奔辽阵里来。仁贵恐被敬德夺功,催兵掩杀,辽兵四散乱走。仁贵过阵,并不闻任城王消息,莫非遭莫离支所擒。倘皇叔有失,吾亦不能回见总管。纵马东行,忽闻金鼓乱鸣,喊声大震。仁贵曰:“任城王必在此处遭困。”单马欲临辽阵,见阵中一骑马出来,仁贵觑了,言:“任城王果被贼所杀,我来的不济事也!”走出来的人乃唐将小卒,满身流血,痛遭伤损。仁贵曰:“尔既出阵,任城王安在。”其人言曰:“将军愿回,辽兵势大,将非一人可动。”仁贵再问任城王如何,答曰:“见被辽将数员逼困,未能得出。三四百人出来,惟我得脱,其余皆折了。”仁贵曰:“尔当西去,若张士贵问,但言仁贵先入阵保皇叔,总管兵速来。”言讫,纵马入阵,手执戟,左右撞辽阵。

蓦见山边一骑马来,马上一将,铠甲凋零,身带十数箭,背后着了两三枪,认的是唐将,不辨是谁,后有一辽将追之甚速。仁贵道:“唐将休走,我救你者。”仍是任城王。见仁贵纵马前来,辽将拨马结斜走。仁贵来赶,背后有薛延陀复追辽将。延陀叫曰:“休杀皇叔!”辽将被薛延陀追及,拈弓箭在手,翻身背射,薛延陀堕骑,辽将拨马来取。仁贵道:“莫非是莫离支。谁有这般弓箭。如得此将,高丽平矣。”横戟腾到根底叫:“莫离支略住,薛仁贵在此。”辽将见仁贵纵马至前,不顾延陀,只赶李道宗。仁贵下马,扶延陀起,见射中左臂。仁贵急问皇叔安在,延陀曰:“适来辽将追赶,身带重伤者便是任城王。”仁贵道:“误了皇叔。”绰戟在手,上马来赶辽将。却说任城王身带十数伤,血流不止。辽将追及,蓦见高坡一树木成丛,任城王急不择路,纵马而走。辽将赶至,任城王转树而走。忽见白袍将军纵马横戟腾至坡下,大叫曰:“贼将勿杀皇叔!”其辽将不免回战仁贵。任城王勒马回头,看二人交战,只一合,戟刺辽将坠骑而死。仁贵下马戳戟,叉手遂言:“绛州义军小卒薛仁贵也,赖王叔虎威。”欢喜煞李道宗,忘却身边疼痛:“我与敬德争气力,帝曾言如胜辽将者便分付任城王职位,何况救吾一命!将军上马。”道宗问曰:“尔既在绛州义军随士贵,曾建功么。”仁贵言:“绛州捉了混天大王董达,次洛阳摆行阵,后献《平辽论》,用计过海,夺东岸,首登云梯,攻取榆林城,皆小人之功也。奈张士贵不荐其功,只作义军小卒,身无微职,托皇叔特荐。倘或重用,某杀身报国。”道宗曰:“放心,我不比别人,乃是皇叔,蒙君之恩,岂敢忘也。”仁贵、皇叔西来,见辽兵与张士贵交战,未过阵。仁贵纵马横戟,杀一条粗巷,保皇叔出阵。逢张士贵,见皇叔身带重伤,下马动问道:“先遣仁贵救皇叔,大兵助其势,方杀辽兵过阵。今逢皇叔,得免此围,张士贵之功也。”任城王马上道:“误国之栋梁也。前建功十数件,今保吾一命,皆薛仁贵之功也。你反为谄佞之臣,吾若奏帝,你必该死。”张士贵叉手遂言:“非不教仁贵见帝,奈未得便。既是皇叔有荐之心,某愿同往。”欢喜煞李道宗:“公既有此心,情愿上马,回加御寨。”李道宗、张士贵领兵和那薛仁贵也奔御寨。

却说帝思敬德、士贵救任城王,不知消息,近臣奏曰:“有随皇救去战者薛延陀复回。”帝宣至帐下,身带重伤。问皇叔安在,延陀曰:“败于辽阵,被辽将所逼,皇叔甚急,臣往前去救,臣中箭落马。其辽将追皇叔,不知何处。臣撞阵出来,身带重伤。”帝大怒曰:“送皇叔一命,皆尔匹夫也!”令左右推转斩讫,延陀告:“陛下,臣乞领兵,再保皇叔。”近臣奏曰:“今皇叔被张士贵保入御寨。”帝道:“张士贵又建功。”遂免延陀,令宣皇叔、张士贵见。数个小卒扶皇叔入寨至帐下,张士贵在后。帝视之,见任城王浑身血,不能举动。帝不忍之,离御座急问皇叔!若不争气,安有此伤。”道宗曰:“臣竭力战贼将,能死无憾。奈扶江山,阵中遭辽将所逼,身带重伤,口中吐血不止。死内得生,臣赖一虎将所救,臣方得免。今对陛下,可当举荐。”惊煞太宗:“救皇叔者,虎将姓甚。”李道宗方欲言,仆然倒地,口中吐,满身搐手拳。帝惊曰:“皇叔为何。”张士贵曰:“皇叔是破伤风。”发帝令,扶归帐,令医官治疗。帝问士贵曰:“建功救皇叔虎将是谁。”士贵曰:“臣怎做得虎将。托陛下洪福,累次建功。”帝曰:“又是士贵也。”遂重赏。近臣奉曰:“被敬德追杀,辽兵上安地岭去也。敬德邀驾于安地岭下寨。”帝宣元帅英公议事:“若过安地岭,去高丽平壤城近也。”英公自思:“帝拜为将,今次征辽我无寸功,岂不羞见唐兵权印也!”英公曰:“臣当领兵取安地岭,力取不得,可以谋之。”帝亲领大兵,与英公诸将皆至安地岭。既至岭下,见上二十里远,上列军兵,弓弩旗号遮天。太宗曰:“若非韩信、武侯在者,此岭亦不能取。”英公一骑马亲奔岭下,仰头望了,不知见甚来,大叫一声,堕于马下。口中一道血出,似绛桥一般。惊煞太宗,叫苦不迭:“若英公有失,教寡人怎归本国。”和大小众官向前,是见甚的来。帝令扶英公上车归寨。烦恼煞太宗,遂问随军医官巢论。奏曰:“臣先视其容,后察其脉。”巢论遂胗脉,取奏曰:“此证两得,先中海毒,后伤心气,此病可治。臣有药料,缺药引子。”帝曰:“何物。”巢论曰:“中原巴豆、杏子毒,以绿豆汤解之;既中海毒,以龙须烧灰入药解之。今英公中海者,各中心气非在须灰不可下药。”帝问曰:“何处有龙须。”巢论曰:“海内有龙须。”太宗自思,撩袍离御座,转屏风后归帐去。顷刻复回,手将龙须赐与巢论道:“卿烧为灰,与英公下药。”

太宗七德安天下,前须烧药赐功臣。

李果然圣感动天,英公立愈。帝设宴相庆,近臣奏曰:“有定州三路供粮草,皇太子遣使将珍珠粉特来进上。言此粉食之不中海毒。”太宗赐粉与三十六路总管:“卿等既受其粉,当思取安地岭之计。”张士贵将粉归寨,令左右制成,召仁贵至,赐坐,将粉分为三碗,士贵、君昴三人共食其粉。仁贵不晓其义:“敢问总管,此粉何为。”士贵曰:“今皇太子进此粉,能解海毒。御赐三十六路总管,某既得之,不敢独享,与公共之。”吃罢方欲致谢,人报辽兵下安地岭来。仁贵闻报,不谢而去。君昴怒曰:“古人言:蒙一饭之恩,尚杀身为报。今总管赐御粉,此匹夫不谢而去!”士贵曰:“必有他干。”言未尽,人报薛仁贵领一队军,杀辽兵至安地岭去了。张士贵曰:“昔日羊羹不均,驷马奔踯;今凉粉一碗,唐将竭力建功。”急点大兵,背后助将去。怎生取安地岭。仁贵领五千兵,杀众将上安地岭去,辽兵不能当,只辨前走。仁贵后追不舍,行追行杀,相缠到安地岭上。仁贵大喜,却又得安地岭。辽兵过岭去,仁贵方欲前进,仰头觑了前面山口,被辽兵屯柴薪烧阻,不能前进,回岭上盘桓犹豫。忽见东南山有一条小路,仁贵与众兵曰:“吾当前进,尔等后随。”言讫,横戟信马而进。转山约行二十里,仁贵自思:“这般小路却奔那里去。”正进之,次忽至一高峰。仁贵勒马视之,把两手顶礼不迭,背后高叫:“都上来,咱大家看则个!”用鞭指,众军一发向前,觑见向山下楼台殿阁。“此乃蓬莱三岛也。”众兵曰:“非也。既是蓬莱三岛,何居陆地。此乃是一所宫观。”仁贵引兵寻盘道山,去至观门前,见楼台森耸,玉殿瑶阶,翠竹苍松,奇花异卉。到三门外,见左青龙,右白虎,护其观门,并无人迹。仁贵下马,令众兵推门而入。仁贵向前,众兵在后。见七宝碾玉妆成,富贵繁华非尘世有。仁贵疑此盖造,乃无道者所为。

同类推荐
  • 大乘入道次第开决

    大乘入道次第开决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高峰龙泉院因师集贤语录

    高峰龙泉院因师集贤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是斋百一选方

    是斋百一选方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素问灵枢类纂约注

    素问灵枢类纂约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童蒙诗训

    童蒙诗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热门推荐
  • 家里养个狐狸精

    家里养个狐狸精

    一名普通平凡大学生与一名可爱妖艳小狐狸的快乐故事,人、妖情未了,恋恋世间情!
  • 活在地狱之2012战火洗礼

    活在地狱之2012战火洗礼

    李三狼带领部队,全歼敌人,围剿土匪,血染沙场!经过战火洗礼,带领战友兄弟,又接受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空交错,末日生化病毒,神秘基地的背后会有怎样的危机?可爱小护士的倾心,两人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全军戒备,整装待发,即将迎接一场未知的挑战……
  • 极品僵尸在都市

    极品僵尸在都市

    在英伦敦被古老华夏国的僵尸咬了后,罗殷成了西方世界的第二头华夏国僵尸。七年后,罗殷回国,一头极品僵尸,将会在滚滚红尘中游荡出怎样一番精彩。当僵尸不惧了阳光,思维跟正常人无异,一头有智慧的极品小僵尸,又会在都市中演绎出怎样一番波澜……
  • 流水沧桑:江河之卷

    流水沧桑:江河之卷

    本书讲述了中国几条主要水脉的历史和现实,其中涉及神话、传说、历史,带您走进孕育华夏文明的中国江河。
  • 末世之锦瑟年华

    末世之锦瑟年华

    2016年的一场“浩劫”,人类及地球上的物种几近灭绝。幸存的人类、动物、昆虫、植物及新生物种对地球的资源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争夺。地球上物种争相爆发,世界重新洗牌。人类的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这场“浩劫”带给人类的是跌落金字塔的低端?是灭亡?还是新生?还是重新站在顶端,傲视群雄!优胜劣汰自然规律,让各物种大放异彩。2016的这场“浩劫”是地球的自然进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一切犹如迷雾。当锦瑟、年华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这层迷纱被渐渐的揭开。
  • 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

    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

    "夏侯缪萦曾经以为,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我赫连煊所生子女,必为夏侯缪萦所出,即便永无子嗣,终此一生,亦绝不负她的男子,是她此生的良人,但言犹在耳,欢情已薄终究一场镜花水月。他的眼里,有万里江山,有青梅恋人,于她,不过一枚棋子。温润知己不离不弃,乱世相救:“孤愿以幽州十三座城池,换夏侯缪萦一世自由。”他将她困于墙角,冷笑嗤声:”你倒是值钱,正好对你,本王已经玩腻了,这笔买卖成交!”两国交战,她莲步轻移,以为可以走向全新的生活,他却派刺客毫不留情的将她斩杀于剑下。弥留之际,她靠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唇瓣染血,巧笑嫣然。三千繁华落尽,他终于了然,他轻易舍去的,是他生命中至重要的【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七分之一

    七分之一

    优秀的牛津学子,莫名卷入一场万年大局,天神与恶魔,东方与西方,这里有热血,有激情,有阴谋,有不可思议。
  • 愤怒的子弹

    愤怒的子弹

    每一颗子弹,上面都有我的血、我的汗、我的魂、还有我兄弟的命。深刻勾勒了特种兵战士们在艰苦中奋斗,执著为国为民披肝沥胆、勇往直前的铁血军魂;把亲情、爱情、兄弟战友情用一种虽略显粗糙,却异常煽情的语言向你一气诉说,令你情不自禁被书中的人物所感染,被他们的故事深深打动。
  • 顾影连年

    顾影连年

    现世大陆,顾家与唐家有着解不开的恩怨,顾家妃岑与梓吟的身世之谜,神秘莫测的眷公子究竟又背负了怎样的恩怨?顾家灭门,妃岑为此回到了幽海,开始进入七百年前就开始的恩怨中同时也陷入了朝堂争斗与江湖恩仇。幕后之人渐渐浮出水面……
  • 姜先传

    姜先传

    这里没有老迂陈旧的修炼体系,只有耳目一新、值得推敲的全新体系。这里没有狗血、无脑的剧情,只有合理安排、浑然天成的剧情。这里没有坐吃等死、浑浑噩噩的角色,只有斗智斗勇、强强对决的人物。姜先传,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一个世界。一个可以真正地融入其中,和书中人物一同欢笑、一同悲伤的世界。我不写小白文,因为姜先传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血。安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