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784700000043

第43章

老来难

老来难

离家还有二里地

比当年十里还要难

章楝分配来南阳工作已经一年了。

他在天津大学学制原定三年半,后响应毛主席“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号召,他上了三年工农兵大学就毕了业。1975年夏天,和几个同学一起被火车拉到南阳地区一个还未完全建成的军工厂。随着火车在焦枝线上越走越进入大山深处,他的心有点凉。他原以为工厂在南阳市区,后来他想,在郊区也行。可是,火车又在山里走了几个钟头,走走停停,他们在一个叫马庄的车站下车,有一个大卡车来接他们。司机说,厂里离车站有十来里。

平原上长大的章楝想,十来里不算远,又有车,一会儿就到了。可是,大卡车在山里走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一个一会儿接着一个一会儿,就是到不了,好像这山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等到他们披着一身土来到厂门口时,章楝没敢问别的同学,只觉得他自己的心凉透了。这哪是他想象的工厂啊,大门没盖好,围墙没有围严实,更像是一个大工地。

安置好后,他强打精神给爹写了一封信,说他已经到单位上班,一切都挺好的,请家里放心。

号称十几里外的马庄车站,每天有一趟旅客慢车停靠,上下的基本都是他们厂里的人或跟他们有联系的人,厂里有一辆车去往马庄,主要是接送在马庄上下火车的人。他很快便经常坐着这个车来往于厂里和马庄车站,和司机也混熟了。司机说雨天的时候,他开着那车十分害怕,一不小心就有滑下山谷的危险。

章楝被分在设备科,负责全国进货。他找到厂领导说,他在这里专业不对口,他学的是民用计时,而这里却是做炮弹引信,还是请厂里把他退回到省高分办吧。厂领导一看这小伙子以为自己长了八只眼,心里很不如意,说,那你自己去找吧,省高分办如果同意回收你,你就走。

章楝经常坐着火车跑郑州,在他眼里,催货提货是个无技术含量的活,闭住眼也能干好,像爹那样略识俩字的人就能干,哪用得着他这个上了几年大学的人呢。

他头回去郑州出差,就来到省高等学校毕业生分配办公室,给人家说,把他分错了,他是学民用计时的,却把他分到军工厂,这不符合毛主席说的“让有技术的人到实践中去学”的指示精神,连对口都不对口,咋实践哩。高分办的人翻起眼看了看他,他们这么多年还没见哪个人来给他们说,你们把我分错了。对他说,你已经到工厂上班,就不属我们管了,你现在应该去找省国防工办。章楝打听了省国防工办的地址,找去那里,告诉人家他不对口,人家不理他,让他先回单位上班去。他去一回郑州便去省国防工办找一回有关领导,给人家申诉一回他的专业不对口。每回去拿一盒烟,进办公室给人家敬一根,跟人家坐着谈论毛泽东思想,背《毛主席语录》,他总能在人家接不上的时候给提一下,再递上一根烟,自己却不吸。人家有对《毛主席语录》不懂或记不清的时候,他也能说出来,办公室的人就不敢小瞧他了,再看他,浓眉毛,深眼窝,厚嘴唇,黄军衣里的白衬衣领子很白,坐在那里不卑不亢,不急不慢,便与他说点话,他都是对答如流,国内外形势说得头头是道。终于,省国防工办的人问他,那你说你去哪儿才对口?章楝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手表厂或钟表厂,据我所知,咱省有三个手表厂,洛阳一个郑州一个新乡一个,我去这儿才算对口。国防工办的领导说,真服了你了,好吧,你回单位开介绍信,到我这盖个章,我们把你退回省高分办,让他们看把你分到哪儿合适。

章楝回到单位一说情况,厂领导想,这小子怪不得一来就口气那么大,原来人家在省上有人,反正他来一年也不在厂里待几天,成天跑郑州,也好,就把他退回郑州去。

高分办的人一看他真的把事跑成了,省国防工办都给他盖章了。

“那你看,洛阳、新乡你去哪儿?”人家问他。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郑州钟表厂,没有谈妥,他听说洛阳手表厂也在山区,就去了新乡。他办这件事用了两年时间。这叫他知道,这世上的事都要靠自己去做,你自己不争取没有人给你送到跟前。毛主席说得对,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罗北京生下第二个儿子的时候,他还在南阳,章守信就给孩子取名阳平。

胡爱花在西安生的女儿叫章西莹。西莹长到两岁,胡爱花在家坐不住了,只章柿一个月五十多块钱工资,他们三口吃、花,还要给家里寄,不用说常常吃紧,拆东墙补西墙,借了这个还给那个,章柿永远都欠同事钱。可她能干啥呢?听说天河厂有个五七工厂,专收她这样不识字的家属去干活,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章柿去问了,人家说现在不要人,啥时要了你再来。

天河厂的工业垃圾现在统一倒到浐河滩了,有很多人去拣,胡爱花说,那我也去吧。第二天她抱着西莹去了浐河滩,半天后回来了,羞愧地笑笑,从兜里掏了一个铁钉出来:“拾的人太多了,男女老少都抢,我挤不上去。”

星期天的时候,章柿陪着她,两个人一个看小孩一个下到垃圾滩里去。章柿混在一大片人里面翻那些垃圾,他起身直直腰,看到河滩里几十个人,蚂蚁一样蠕动在一片黑色的工业垃圾上。他突然想,这些都是什么样的人呢?我虽不是多大的干部,虽不是多大的知识分子,可也是个小干部,是天河厂的技术员,工段长,给工人上技术课,可我现在也在这堆垃圾里扒。如果当时我没听爹娘的安排,不在家成亲,或者,我像班上的男同学一样,找了班上的女同学,她们后来差不多都上了各种各样的师范学校,都有工作,孩子也吃商品粮。他一个一个将那些人看过去,蓬头垢面,破衣烂衫,都是外地来的农民,或者智障病残。他向河沿上看,胡爱花坐在那儿,怀里搂着脸儿圆圆的西莹。这个女人只知道一个劲地干活,一个劲地对我好,她想过我们两个的结合吗?

电线,废铁,破棉纱,纸板,他们的成果在房东家的后院慢慢堆得越来越高,攒得差不多了就把那些电线点上火烧。长乐坡的上空浓烟滚滚,烧完后把铜丝盘成疙瘩,把垃圾分门别类整理好,自行车推着,带到废品收购站去卖。

那几天一直下雨,没办法出门,好容易天晴了,又是星期天,一家三口又骑着自行车去了浐河滩。去了他们才知,那些风雨无阻的人早已把垃圾翻过好几遍,他们收获甚少。一会儿雨又下了起来,章柿说,算了回家吧。西莹坐在前边,胡爱花手里提着仅有的半斤废铁坐在后面。自行车在田埂上行走,下面一滑,车把扭了一下,车子歪倒在田里,胡爱花反应快跳了下来,西莹一头扎在田边的稀泥里,头把地里扎出一个坑,章柿扔了车子去抱西莹,赶快抹去她满脸的泥,检查一下,还好,没有伤着。胡爱花抱着一身泥“哇哇”哭的西莹,章柿推着自行车,在雨里往家走。

又一个星期天,章柿给胡爱花说,算了你在家看孩子做饭吧,我一个人去。胡爱花说,要是有同事碰见你咋办?章柿说,不会那么巧,这儿离家属区那么远。可是就那么巧,中午当他背着袋子过长乐路的时候,看到对面一个他们车间的工人。他想起这个工人说他姨家在长乐坡,可能是来看他姨的。那人低下头往东边走了走,假装没有看见他。他知道车间里有人知道他家属拾垃圾,有回阿珍拿了一件劳动布的衣服给他说,看看你爱人要不要这件衣服,很结实的。胡爱花再去拾破烂的时候,就穿着那件来自上海的劳动布衣服。

胡爱花发现一个院子里住的房客山东人陈大爷见天早出晚归,出来进去,手里提个袋子,虽然穿得不好,可隔三差五闻到他屋里飘出炖肉的味。有一天,她随着肉香味来到门口,叫声陈大爷,问:“我看你见天天不明就出去,可晚才回来,你是干啥活的?”

“我呀,拾破烂的。”

“那你都到哪儿拾呀?”胡爱花确信,她在浐河滩里没有见过陈大爷。

“我是上班哩,每月发工资,拿的不比你妮他爸工资少。”

“是吗?那你在哪儿上班哩?能不能叫我也去呀?”

“俺那没女的,那活你干不了。”

“大爷,我干得了,男人能干的活我就能干,我在老家跟男人一起挖河挣工分。”

陈大爷老乡在马腾空那里承包了一个大坑,附近几个工厂在那里倒工业垃圾,他老乡领一群山东人成立了一个垃圾拣拾组,每月按收入多少给大家发工资,他一个月能挣六七十块。胡爱花越听越高兴,求陈大爷去给人家说说,叫她也去那里上班。陈大爷说:“好,明我上班了去问问,只怕你吃不了那苦。”

“大爷,你好好给人家说说,只要人家要,没有我吃不了的苦。”她想能有人领她干是最好的,她这样的人最愿意有组织有纪律地干活,那样比在浐河滩有一顿没一顿强多了,那样她就是有工作的人了,同样是拾破烂,性质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晚上,陈大爷回来说:“人家叫你明天去见见面,你也去看看那个大坑,看你能不能干得了。”

胡爱花给房东大娘说好话,把自家钥匙交给她,叫她天明后照看一下西莹。一大早和陈大爷两人一起乘公交车来到东南郊的马腾空。下车后,在一片荒野中走了好长时间。太阳升起来了,照着眼前一个废旧物品搭建起来的房子。门口又搭着一个大棚,堆着各种从垃圾里拣出来的东西,破房子门口,竖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西安市马腾空垃圾拣拾组。这一切都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金灿灿,明亮亮。附近村庄的大喇叭里隐约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胡爱花一下子爱上了这个地方,就冲着那个白底黑字的牌子——这还真是个单位,我终于找到舵手了。

垃圾车还没有来,几个男人坐在门口的棚子下说笑。在胡爱花听来,口音跟自己没啥区别。

一个看来是领导的男人站起来招呼,他把胡爱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回,好像对她的体格没啥可怀疑的。屋里走出一个女人,说:“走,我引你去前面那大坑看看,你要是不怕,就在这干吧。”

“陈大爷不是说,这没有女的吗?”往大坑边走的时候,胡爱花问那女人。

“刚才给你说话的,是俺家掌柜的,他承包的这个地方。你们都下到那坑里去的时候,我看着这些东西,招呼个炉子,晌午时给你们热个饭。”

大坑有几十亩地,三四层楼深,黑乎乎的被垃圾铺满。胡爱花头一回感到黑色是这么可怕,沉重,那一片油乎乎的黑色无声地向她示威。可是,如果这黑色的坑里真能拾出钱来,那它倒是我的恩人。

“车来的时候,你们要下到坑里去,顺着车倒的地方,一边拣,一边爬上来,袋子挂到胸前,越背越多,越背越沉,你看看,约莫一下你下去能上来不?这个活有的男人都够呛。没有星期天,大家换着休假,下大雨的时候统一不上班。”

“我能。”胡爱花不迟疑地说。她想,除此外还能有别的法吗?

把西莹掏高价送进天河厂幼儿园,章柿的粮票、布票、肉票、油票、糖票、副食票全都给了幼儿园,从今后连他吃粮也得掏高价去买。

下到深坑里的时候,收不住脚,像是往下掉一样“噔噔噔”跑下去,要不就用屁股坐住地上的垃圾一点点往下滑,她觉得那姿势不好看,好像自己有七老八十了一样。看那几个男人都是向坑底冲下去,她也就那样冲,这是需要功夫的,得把好脚底板,弄不好一头栽到黑色垃圾里,来个嘴啃地。她栽过两回后,慢慢抻摸着找到了感觉。在坑底站得远远的,看着那大卡车在几层楼高的坑沿上,一欠身,把一车黑乎乎的东西倒下,顺着坑沿滚下来。身穿劳动布衣裳,脚穿大胶鞋,双手戴大手套的他们就像蚂蚁一样依附着这些滚下来的垃圾,弯下腰,一手拿着小耙子,一手把翻出来的金属放在胸前挂着的大帆布袋里。真的像王头头女人说的,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爬。她咬着牙,不叫人家看出来她干不了这活。

一趟趟艰难的攀爬,一次次硬撑着,实在腰疼了,手撑住松软的垃圾,自己找一个相对轻松的姿势,暂且歇会儿。陈大爷小声问她:“行不行啊?别硬撑着,不行就少拣一点,那铁块子你看见了就当没看见,袋子里就不那么沉了,你不说,没人知道。”

“不能那么着,大爷,天知,地知,哄别人哄来哄去是哄自己哩。”

胡爱花不舍得坐人民汽车,叫章柿天天接送她,送得离马腾空还有两三站的时候,她下来走,叫章柿赶快回去叫醒小孩送去幼儿园。下午章柿接了西莹,带在前面横梁上的小木板上,再去接胡爱花。胡爱花下班后沿着马路逆向往回走,在哪里碰上就在哪里跳上自行车后坐,一家三口回家。有一回他刚拐上去马腾空的路,就见胡爱花在路边等着,问她咋回来这么早,说是今天活少,十里路一直走回来,走到这路口不敢走了,怕走两岔里,等半个钟头了。没有表,也不知时间,只有憨等。

拣拾组每月五号发上个月工资。她是二十三号去的,她想,不知道人家给我这几天算不算钱哩,不算也罢,权当试工了。听到王头头叫大家领钱的时候,人家“哄”的一声去了屋里,她装作没事人一样,一个人坐在大棚子的边上吃她带的午饭,一块干馍就咸菜。

同类推荐
  • 丁约翰的打拼

    丁约翰的打拼

    杜拉拉一族必读的职场谋略小说。绝大多数的人都将经历职场这段路,而且很少有人“牛”得可以自由选择老板。有职场,就有老板,而管理老板就会成为一个永恒的话题。本书将告诉你,办公室里的游戏其实是有规则的。只要我们遵循了规则,就可以成为职场游戏的赢家。
  • 我的特战生涯

    我的特战生涯

    从小就被同龄人当作“沙袋”来练习拳脚的小胖子吴克,在考学无望以及父亲“军人梦”的强烈愿望之下,他毅然选择了走进军营来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经过了新兵连、防暴班、普通连队的几重如炼狱般的训练之后,吴克体内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并且如愿以偿地成为中国特种部队的一员。对于特种兵本人来说,记忆最深的应该是时间沉淀之后的关于人生与战争的思考和反思。
  • 警句

    警句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 异行诡闻录:南疆谜蛊

    异行诡闻录:南疆谜蛊

    南晓楼和月无华,一对个性迥异却莫逆至深的异能少年,在一条神秘微信的召唤下,踏上了诡异无比妖物横生的求真之旅。 惊现火车的奇诡养尸地,徘徊废弃铁路线的神秘老伯,从棺材中长出的人形鬼槐,令人起死回生的万年血玉,隐藏在百年古钟里的人头,会在真实世界并列发生的异行诡闻笔录……越来越多的谜团将两人推向不可知的黑暗漩涡! 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一场浩大的阴谋?谜雾重重,危机四起……这本笔录的最后一页,揭示了人 类无法抵抗的终极命运,而一场光怪陆离的人性盛宴 ,才刚刚拉开了序幕!老羊的新书《中国异闻录》QQ阅读独家首发连载中。
  • 风雨后的阳光

    风雨后的阳光

    本书精选了作者的部分小小说和散文,作者用最精致的语言,最幽默的文字,并且用最为调侃的笔调,来诠释生活中的苦涩和平凡。作品从平淡中彰显出雅致与独特,是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认识社会人生、充实人文精神,提升文化素养,增强写作能力的最佳读本。
热门推荐
  • 何慕清水郎

    何慕清水郎

    泼墨写意,江山如画,勾勒出三千里地山河。知己难逢,年光似瞬,放歌九万里风鹏正举。一缕清风穿过千年的时光,拨开了漫于历史的薄雾,如水般透彻。金戈铁骑,沙场秋点兵;鲜衣怒马,朝堂风云莫测。这里的史上有秦、汉,有南北朝,有隋,却没有唐,因为在隋之后的就是恒。恒朝,穿越,重生,在这个原本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在这个不输于唐朝的繁盛时代,我可以谱写下属于自己的历史。我要让汗青上刻着我的姓,刻着我的名,刻着我的生平——何慕清,自号清水郎,俊美若玉,潇洒如风,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可谓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胜子建,乃大恒一代贤相。
  • 龙蛊剑尊

    龙蛊剑尊

    他是无极宗内普通的一名内门弟子。失去儿时记忆的他,爱偷懒爱吹牛。是宗内公认的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废材NO.1直到有一天,他开始知道自己的过去——原来,他是上古轩辕遗族唯一的血脉。原来,他在年幼时被神秘人种下了恶毒的魂蛊,成为了培养妖灵的器皿。他不甘心命运受人摆布,不甘心家仇未报饮恨黄泉。“吾以轩辕之魂起誓,吾命由我不由天。天若挡我,我必灭天。”
  • 大明皇后之权倾天下

    大明皇后之权倾天下

    他在700年前的大明朝重生,偶然的机会,搭救了未来大明皇后的性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朝夕相处,怎能不情愫暗生?他们能否打破命运的禁锢,在一起?在一起?且看他如何从一个小铁匠,成长为叱咤风云权倾大明的权宦!
  • 娱乐圈天后

    娱乐圈天后

    她视爱情神圣不可侵犯,却面临小三带子上门,爱让她魔疯,本以为就此结束这可笑一生,却未想涅磐重生。他在她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出现,说要照顾她。她在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遇见他,她仓惶逃离他。她成为全球最火热的导演及编剧,全球票房神话的代表性导演之一,媒体争相追逐想要报道的对象,她每部电影都卖座,电视剧火爆惊人,她引领国内电影走向国际,经历过后,她对爱情惶恐,对外界惧怕,对所有抗拒,清浅淡雅的男子用他的诚心跟双手,缓缓扶着她,从不言弃,只希望,有一天,她能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能握住她手并肩一生一世的机会。(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嵩山太无先生气经

    嵩山太无先生气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会稽记

    会稽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胖丫头VS万人迷校草

    胖丫头VS万人迷校草

    吸气,校草身材真不错,怪不得,惹来无数情敌纷纷来抢,你们起开,校草我占了!不过是爬了一回墙头,就让万人迷校草对她纠缠不清,哼!你再纠缠一次试试,看老娘如何整你!
  • 这里曾经是汉朝6

    这里曾经是汉朝6

    “这里曾经是汉朝”是一套全面解读两汉史的通俗历史读物。它全景再现了中国古代第一盛世王朝的勃兴与衰落。本书是该系列的第六部,书中从马皇后入宫奋斗写起,到东汉末年军阀董卓被屠杀泄愤为止。东汉时期,自刘秀刘庄父子之后,一代不如一代,因为皇族子嗣无能,外戚趁机揽权。皇族为对抗外戚,开始重用宦官。面对这种情况,多年垄断汉朝话语权和行政权的士大夫,纷纷提剑上马,联合外戚跟宦官战斗。在这场史无前例、打得难舍难分的政治势力斗争中,东汉犹如被人从内部掏空的巨山,轰然倒塌……
  • 宋诗三百首

    宋诗三百首

    《宋诗三百首》是古典诗词精品丛书之一,宋诗作者约有七千余人,今存作品约二十余万首,无论作者与作品都是唐诗的四倍,这是我国一宗巨大的文学遗产。目前关于宋诗的选本已有数种。兹编是从《宋诗钞》、《宋诗纪事》及诸家诗集中精选的。本编收录最有宋人特色、清新自然和意境深远的诗篇,亦未忽略传统的名作和流播于民间的佳什。愿此编能体现宋诗的基本风貌和我们时代的审美理想,愿读者从中领略到颇具近代意识的诗情画意,从而获得优雅的古典艺术感受并深深地喜爱它们。
  • 示儿长语

    示儿长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