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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

1994年秋天,韦冰和安亦静友好地离了婚。她再度带着孩子搬回到了汉口租界的老房子里,内心深处有一种叶落归根的宁静。韦冰给了他们母子一笔钱,这笔钱除了能够保证小孩今后接受正常的教育开支外,还可以保障他们在最近几年内衣食无忧。保姆菊花由双方共用,平时在汉口带孩子,周末过来帮韦冰收拾屋子,工资由他付给。在离婚的问题上,韦冰处处表现出来的大度和礼让令安亦静感激零涕,她相信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如今种下的苦果只能由她独自下咽。正因为如此,在最初的那段日子里,她常常望着蹒跚学步的儿子,心生歹念,恨不得一掌将他打进地狱。当然,很快她就会为这个恶毒的念头陷入到自责的泥坑中。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啊。她骂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狭隘自私,骂过之后便加倍地亲近儿子。但儿子却像个呆瓜,无论她怎样亲吻、抚摩,都毫无反应。

一回到汉口,安亦静就替儿子更改了姓名,不再叫他“小矾”,而改叫他“安心”。起初,她自己也觉得拗口,保姆更是觉得不伦不类。但时日一久,大家都习惯了,连小家伙一听到“安心”二字,也会扭过头来,冲着喊他的人做鬼脸。他的一只脚才跨进了两岁的门槛,但他的身胚看上去不亚于五岁的孩童,身高一米二十,体重达三十公斤,像一头小象,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古旧的木质楼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嘎嘎吱吱”的声响。安亦静不明白这家伙何以能将地板踩得如此之响,自己应该比他重吧,但为什么她走路像猫一样鸦雀无声呢?后来,经过仔细地观察和分析,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的质量与常人迥异,也就是说,有限的体积使他的重量高度集中了。她笑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养了这么一个大胖小子。若是在日本,他可以去相扑,成为国宝一级的人物。可是,在中国,在武汉,在这套年代久远的老房子里,做母亲的安亦静只能怀着恐惧的心情替儿子担心。除了担心他成为肥胖儿,智力低下外,她还担心另一件事:那个男人会找上门来吗?她不能不担心。尽管武汉这么大,而且听韦冰说戴刚也答应过离开这里,但像他这种人除非再出一次车祸,被撞死,否则是难以让人放心的。安亦静曾就此顾虑征求过韦冰的意见,他的答复干脆之极:“如果这个人胆敢再出现,破坏你的生活,你就报警!”话虽如此,安亦静仍然心中忐忑,夜里经常被同一个噩梦再三惊醒。她千叮万嘱,吩咐保姆不要把安心带上街,陌生人敲门不要打开,不要……

快两岁了,安心仍然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房子里到处都是识字卡片,保姆和母亲轮换教他,可学来学去,只学会了几个简单的元音和辅音,譬如,“啊”、“哦”、“噢”……最喜欢说的是从电视广告片里学来的一句“哇塞”——

饿了吧,想吃饭了吧?

“哇塞!”

喝牛奶吗?

“哇塞!”

上公园玩去吧?

“哇塞!”

安心,快离开那儿!

“哇塞!”

去,时候不早了,睡觉去!

“哇塞!”

……

对此,安亦静无能为力。刚搬过来的那阵子,每逢周末,她都要带儿子上附近的游乐园转悠,看见别人家的小孩手脚利索口齿伶俐,自己的儿子笨手笨脚反应迟钝,心里惭愧不已。她逢人便讨教开发小孩智力的秘诀,回到家里就如法炮制,坚持了一段时间,安心依然是“哇塞!”一个,毫无起色。值得欣慰的是,儿子身体结实,自打生下来就没见大病过。有一次,安亦静和保姆都患了流感,生怕传给了安心,但小家伙连个喷嚏也没打。这多少令安亦静在苦恼之中略感欣慰。在经历了种种病灾的折磨以后,她领悟到了最浅显却是最难达到的人生要诀:人活一世,无病无灾即为福。

冬天的武汉寒气逼人。第一场雪下过,街道上到处都是被车辆和行人践踏出来的雪泥。安亦静高一脚低一脚地沿着巷道走着。她刚刚去了一座幼儿园,见了园长。她打算明年一开春就把安心送过来,她已经打听到这家幼儿园开有托儿班。园长带她看了托儿班的情况,一看,她就笑了起来。园长问她笑什么。她回答说她的儿子与这群孩子相比,显然是个庞然大物,若是真的来到了他们中间,只怕没有一个孩子敢和他玩呢。那你最好莫送来,免得给我们制造麻烦,园长说道。她答应回去考虑考虑。但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已经考虑好了:无论如何,必须把安心送进来。

这年春节过得非常冷清。菊花回大别山与家人团聚去了。据说韦冰已去南方度假,那里风和日丽,更有助于他调养身心。安亦静和安心相互依偎在电视机前,度过了寂寞而漫长的十余天。除夕之夜,保姆从家里打来电话给她拜年,安亦静叮嘱她尽快回来。这是儿子出生以来,她单独陪他时间最长的一次。起初,她也像慈母一样极具耐心,给儿子做各种好吃的,给他讲故事,与他捉迷藏;但几天下来,她感到腰酸背疼,嗓子眼也肿了,于是火气也随之上来了,动不动就对儿子发脾气。发过以后就后悔,然后又发。周而复始,她厌倦了自己,厌倦了这种千遍一律的生活。她怀疑自己早已用完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耐心,甚至是爱心。难道我的耐心和爱心全都随小矾埋进了土里么?她为这样的怀疑而恐惧不已,因为面对眼前的这个儿子,就意味面对未来,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通宵达旦地失眠,而白天无精打采。与她相反,安心天乍黑就昏昏欲睡,天擦亮就醒来。新的一天近在眼前,而安亦静多么想继续赖在昨日啊。她想多睡一会儿,但儿子就用蹬踢被子、揪拽她的头发、抚摩她的脸颊和耳垂等千奇百怪的方式表示自己的抗议。她听见他肚子里发出呱呱的叫声,只得踉跄着起床……

她度日如年,盼春节赶快过完,但大街上欢乐的人群却总是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使年关的气息没完没了地缭绕于空气中,角落里。

2

果然不出所料,安心上托儿所的第一天就闹出了新闻:将一个大他八个月的男孩推倒在地,尔后又将那个窝囊废塞进了床空,而且还磕破了头皮。

安亦静被叫到幼儿园。园长一口咬定:这孩子不能收,马上带回家去。安亦静求了半天,好话说尽,但对方始终不松口。后来,做母亲的哭了,说:“孩子父亲出车祸死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活着不易啊。你们行行好吧,收下他,我保证今后严加管教。你们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放在家里,一来我要上班,二来我也不放心啊……”她哭哭啼啼,为了证明自己并不袒护儿子,还当着人家的面冷不丁地抽了安心一耳光。吃过嘴巴的儿子竟然没事儿地,笑嘻嘻地哼道:“哇塞!”把在一边看热闹的阿姨们都惹笑了,她们都说这孩子好玩。最后园长答应“再试一试”,“不过,我们把他放到中班去,与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在一起,看他还敢不敢闹。”安亦静说:“行!听园长的安排,怎么都成。”

这样,安心被安排到了幼儿园中班,身边都是些五岁左右的小孩。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下他该老实了吧。的确,在来到中班的前几个星期里,安心没有打人,每天回家脸上都是被人抓破的印子。安亦静心疼得要命,但有什么办法呢?她不敢去幼儿园与老师交涉,只祈求安心早点懂事不为人欺。又过了几周后,情形急转而下,熟悉了环境的安心开始胆大妄为起来。有一次,班上的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联合起来惹他,骂他是“大笨蛋!”,结果被他全部打翻在地,并在每个人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安亦静被再一次叫到了幼儿园。园长二话没说,带她去看被打的孩子,一共五个,个个鼻青脸肿,捂着肚子喊“疼”。安心被罚站在教室的门后面,一副委屈的表情。安亦静知道,儿子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保姆出主意让安亦静去私立幼儿园试试。“听说私立幼儿园认钱不认人,他们也许愿意收他。”菊花现在被韦冰安排在学院招待所上班,轮班休息才过来这边,再让她整天在家带孩子已不可能,而且她也不情愿。

无奈,安亦静又去找私立幼儿园,先后找了几家,最后选定了一个管理看上去比较严格、条件也较好的幼儿园。不过,距离他们家较远。办全托吧,园长说,我们这里是全封闭的,安全没问题,每周五下午有车送,每周一早上有车接。安亦静考虑了一下,办了手续。每月交纳三百八十元。稍嫌贵,但目前尚能应付。

现在好了,新的生活应该由此开始。安亦静计划去找份工作。干什么呢?当她想到要去找工作时心中一片茫然。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上班的经历,打开书本,发现大学时期学的东西已十分陌生,最关键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善于与人交流了。教书恐怕是不行了的,但除了当老师我还可以干什么呢?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社会的大门不知何时悄悄地对她关闭了。她拍打沙发的扶手、餐桌或床沿,感到伤感不已。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安亦静养成了读报的习惯,她希望通过报纸了解时代的变化,不看倒好,一看便傻了眼,她不仅读不懂新闻,而且连许多词语也是闻所未闻。在她与时代之间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她既无力又无跨越的勇气。末了,她决定还是暂时退回来。

但这样困在家里终究不是个办法。有天晚上,她突然想起了没有完成的回忆录。翻了半天才从一只纸箱的下面找到了一个蓝色缎面的日记本。她提起笔,试着往下写,但整个思绪好象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似的,根本无法进行下去。于是,她从头再来,把已经写下的几万字付之一炬,重新开头……

整个春天安亦静都趴在那张书桌前,写了撕,撕了写,无数次的开始使开始变成了结尾。是的,现在只要一提起笔来,结局就已经产生。如果说以前她希望通过回忆,通过以语言的方式把回忆定格,让命运现形,让魔鬼现身,那么现在,她再也看不见回忆有任何意义了。譬如说发生在周河大队广播室的那一幕,一回忆起来她就恶心,诉诸文字更让她觉得肮脏难忍;再譬如,那晚在卡车驾驶室内被戴刚强暴的经历,难道她还想在写作的过程中被再次强奸一遍么?如今,她太了解自己了,就像一滴水了解自己的出身,一滴泪清楚自己的来历。过去毫无意义,未来指日可待,她被现在悬挂起来,仿佛是为了示众一般。

放弃吧?

安亦静对自己说“放弃”,但在找到真正的出路之前,她欲罢不能,因此夜夜辗转反侧,日日魂不守舍。每次,保姆回来看见屋子里一片狼籍,纸屑纷飞,就劝她出门走走,散散心。然而,一下楼她就失去了方位,一上车她就买到九峰山的票。人家说这班车不到九峰山。她苦笑道:“哦?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3

安心过两岁的生日那天,韦冰托保姆带回来了一大堆玩具。为了表示感谢,安亦静和保姆轮流教孩子说“谢谢”一词,好不容易才教会了他。看见飞机,他说谢谢;看见汽车,他说谢谢;看见冲锋枪,他说谢谢;看见蛋糕,他说谢谢……最后,安亦静拿出一张他们以前合影,指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让他说谢谢。他说谢谢。然后,她打电话给韦冰,把话筒伸到儿子的嘴边,让他说“谢谢”。他说了“谢谢”,又嗡声嗡气地补充道:

“谢谢,爸爸,谢谢!”

这是儿子第一次主动发“爸爸”这个音,可叫的却不是爸爸这个人。

安亦静欣喜之极也感伤之极。她欣喜的是儿子终于会说话了,能叫“爸爸”了,这说明他并不是哑巴,以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而根据她抚养小矾的经验,小孩一旦会叫“爸爸”,就离真正的说话为期不远了;感伤的是儿子并没有爸爸,电话里的男人并不是他真正的父亲。

夜里安亦静又失了眠。她打电话向韦冰道歉,说,她并没有教他那样喊,可能是在幼儿园跟别的孩子学的。韦冰说,这有什么呢,孩子是无辜的,他现在会说话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她说她高兴。然后,她问他现在的生活状况。他回答说:忙,真是没想到这么忙,早知道当院长是这样,当初不如不参加竞选呢。你呢?他反问道。她半晌没有找到回答的词语,后来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怕。怕什么?怕谁?他问。她说她什么都怕,谁都怕,因为她感到无所适从。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劝她鼓足勇气生活。她说:谢谢。想到儿子几小时前面对话筒时的表情,她由衷地笑了起来。

几天后,韦冰打电话让安亦静去解放路393号见一个人,姓巩,名固,是一家私营公司的老板,在解放路开有一个印染工作室。“他一定会给你一份不错的工作的。”韦冰说巩固先生是他的朋友。

抱着见一见世面的心理,安亦静第二天乘车去了那里。巩先生正在里面的办公室里恭候她“大驾光临”。

“什么也莫讲了,”他说,“我晓得你现在的处境,韦冰向我介绍过了。喏,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你的工作嘛,就是坐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上,负责打点工作室的日常业务。我?我的事多着呢,还有好几家类似的门面需要我处理。对了,你的月薪暂定为一千五百元。不知你愿不愿意搞?”

巩固讲话节奏奇快,而且是地道的武汉口音,安亦静虽然自幼生长在武汉,但受家庭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她本人一向是讲普通话的,对武汉方言并不太懂。她似懂非懂地看着巩先生,问道:“什么?打点什么?”

“哦,”巩固拍了一下额角,憋着普通话腔调,说道:“我是让安小姐你在这里帮我管理业务。报酬为月薪一千五百元。”

“可我不懂管理呀,”安亦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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