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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没多久……不晓得。”儿子心不在焉。

范翠兰沉思片刻,艰难地站起身朝厨房走去。不到两分钟,厨房里响起了她的叫唤声:“兴全,兴全!”

骆兴全一听见这声音心就烦。只要她一进厨房,就非拉个下手不可。“等干妈回来再做嘛!”他没好气地说。

“回来,回来个屁呀!”范翠兰急风扯火地冲进屋里,将一个信封砸在男人身上,“你看嘛!”

骆兴全莫名其妙地捡起来看时,只见上面用毛笔正楷字工整地书写着:

戚太太亲启

字是竖着写的。

他大为诧异,问婆娘道:“哪儿拿来的?”

“搁在灶台上的。”

“哪个搁的?”

“各人看嘛!”

骆兴全抖抖索索地取出信纸,又抖抖索索地展开——他的目光立即被一行行横笺竖写的小楷吸住了。

戚太太:向您请安!

得悉你和兴珍将衣锦还乡,探视全儿,我万分高兴,也万分惶愧。回想当年我在您家时,你和骆先生都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也没亏待我。可是在您们离乡远走之时,我却因听信了人家的话,将全儿藏了起来,至使你们骨肉分离几十年,全儿也受够了委屈痛苦。在这些年中,我的良心一直得不到安宁,特别是看到全儿的遭遇与原先的预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时,更是悔愧交加,每每夜半无眠,独自垂泪。我对不起全儿,也对不起您的一家!

我一直没有勇气向全儿说出他只身滞留大陆的真实原因,使他对您和骆先生误解,仇恨至今,这是我错上加错,罪上加罪!细思默想,实在是枉自作人,天地不容呵!所幸上苍保佑,全儿总算在苦难中长大成人,并已娶妻生子,过上了今天的小康生活。现在你们母子终于团聚,总算没有造成生离死别的更大遗憾。这使我这个有罪之人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戚太太,请原谅我没有恭迎你。我实在是无颜见你呵!请你们宽宏大量,饶恕我,忘掉我吧!权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过我这个人!

恭祝合家幸福!

谷世贞

敬呈

即日

骆兴全读完信,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紧闭双目,一言不发地仰靠在沙发上。范翠兰在厨房里并没细看全信,现在方才看详尽了,一时也目瞪口呆地定在那里。但她到底是隔着一层,没多久就慢慢地醒豁过来,向儿子道:“凯凯,婆婆到底是哪阵走的?”

儿子摸了摸脑壳,想了想说:“不晓得,我睡觉醒来就不见她了。”

范翠兰推推男人说:“喂,是不是该出去找找呵!”她觉得信尾那几句话有点不对头。

骆兴全慢慢睁开眼睛,里面已经完全变红了。“凯凯,你过来。”他有气无力地把儿子拉到跟前,指着信说,“你今天看到过这个没有?”

凯凯好奇地看了看信,摇摇头。

干妈不识字,信肯定是请人代笔的,而且就在今天。是哪个代的笔?骆兴全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了解写信的情况。在短暂的精神混乱之后,他几乎是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想法:干妈所说的全是编造的,她不过是在苦心孤旨地为自己寻找“脱身”的借口,好让他们亲母子团圆以至坦坦然然地远走高飞……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范翠兰。

“她会不会去寻短见呵!”范翠兰忧心忡忡地说,暗中已对自己生拉活扯地把老太婆搬来后悔不已。

“干妈不是那种人。”骆兴全断然说。这是真的,不是自我安慰。

“那么,她会不会又跑舅爷那儿去了?”

“那儿啷个藏得住人嘛!”骆兴全思忖着说,“要是晓得是哪个帮她代笔的就好了。”

“肯定是个老古董,现时哪个还兴竖着写字嘛!”

骆兴全心头一动,问儿子道:“今天你和婆婆到街上那个写字的老爷那儿去耍过没有?”

“去过的,”娃儿立即答道,“他好像住在道门口那一带。”

“说是说,但具体在哪儿鬼晓得呀!”

老头儿向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现在早该待在家里了。

“算了,等他明天出来时再说吧。”骆兴全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免得又闹得满城风雨的。”

“只怕……”范翠兰还在担忧。

“给你说不会嘛!”骆兴全粗暴地打断了她。

儿子不知大人的焦心,又叫起肚子饿来。范翠兰只得进厨房去做饭。进去才一会儿又叫将起来:“喂,你来看!”

骆兴全忐忑不安地走进去。范翠兰打开碗柜——里面好好地放着七八样煎炒俱全的菜。

唉,干妈……

骆兴全对着碗柜,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吃罢饭,骆兴全便倒在沙发上抽开了闷烟。

他深信干妈不会去寻短见,他太了解这个多少年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女人了。三年灾害的时候,他只有十二、三岁,干妈说他是吃长饭的,把两个人的口粮都用来保他,自己顿顿拿红苕藤充饥,结果得了水肿病,脚杆上一个接一个深窝子,半天都起不来。有一天干妈带着他在河边捡烂菜叶,看到有人从河里拖上来三具尸体,一母二子,用麻绳紧紧地捆着,都泡得发白发胀了。围观的人唏嘘不已。干妈当时说了一句话:“来人世一趟不容易,再熬也该挣扎着活下去,三穷三富不到老哇!”老太婆一辈子没有什么崇高的信念,正是这种“活命哲学”,支撑着她度过了几十年极少有过欢乐的岁月。文革当中,他被作为“国民党的狗崽子”被揪斗,老太婆也因他被打成“贫下中农的败类”,母子俩烂在一堆,一老一残,天天被押着扫大街,被人奚落挖苦吐口水。当时正血气方刚的他,几欲轻生。干妈觉察后,骂了他个狗血淋头——老太婆还从来没对他冒过这样大的火!“没出息”“不配做人”“死了当只狗”,啥样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直骂得他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以后老太婆还经常敲打他,讲些“贵贱无常”“受苦才能成大器”之类的古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老太婆的许多并不闪光却颇能熨贴人的话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融进了他的血液。

对于自己当年被父母“遗弃”的事,他本人毫无记忆可言,但自打他长大记事,干妈所告诉他的一直就是他所知道的那样,从来没有改过口,他也从未怀疑过。父母何以惟独对他如此狠心?干妈则从来没有讲,连一点猜测都没有。他也极少问及,特别是成年之后,更是绝口不提。那是烙在他心尖上的一块致命伤,只要稍稍触动,就会血流如注,痛彻肺腑。

老太婆为啥不惜糟蹋自己在干儿心目中的形象,突然编出这样一个天方夜谈?果真是想以自己的牺牲来消除儿子对生母的怨恨,驱散母子团聚中的阴影吗?是的,除了这个动机,他想不出别的来……

“妈,”骆兴全在心灵深处呼喊着,干涸的眼角慢慢沁出一片湿润!

“哎呀稀客,请屋里坐……”

门口忽然传来范翠兰的声音,紧接着另一个人的声音带着一串哈哈涌了进来:“嘻,早就说过来看看的,临时有点子事情耽搁了,哎呀……”

是唐委员。骆兴全赶紧起身相迎,唐委员穿了一件平时不大见穿的新驼毛棉袄,笑容满面地牵着她那打扮得跟鲜花一般的小孙女跨进屋里,一双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将四周觑了一转儿。

凯凯突然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女娃子走进屋来,惊诧之余竟有些不好意思,把脸朝一边不搭理。

骆兴全招呼唐委员落座后,便端出糖盒来给小孙女吃。那盒糖是他刚买的,呈棱形,十分别致,上面印得花里唿哨,盖子上有一大串洋字码。

“哦,才带来的?”唐委员拿起盒盖翻来复去地看,透着一股新鲜神秘。

骆兴全没听懂她的意思,点头道:“是原装的,就是凯凯吃过几颗。”

这当儿,小客人已剥了一颗糖滋滋有味地吮起来。唐委员抚着小孙女的头,脸上露出一种内含复杂的微笑。

“唐委员,吃嘛!”范翠兰抓起一颗,剥掉糖纸,硬塞进老太太嘴里。

唐委员凝神细品了一番那糖的滋味之后,忽然指指楼上小声道:“怎么,已经休息了?”

“你说……哪个?”骆兴全被问得稀里糊涂的。

“还能是哪个?你妈和你姐呀!”

骆兴全脸上顿时一阵灼热。他不无狼狈地盯住范翠兰,那位却在鼻腔里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借房子的事,祁伟跟我说过了,应该的嘛!”唐委员没注意两口子的表情。

“房子……嘿嘿……”骆兴全窘迫至极,“可能用不着啦。”

“住宾馆了?”

“不是。人没来……”

唐委员一怔。进屋后一直保持着的笑容渐渐不见了踪影。她下意识地拿起一颗糖来看看,然后连同盒子一起推了开去。

不知从外面什么地方传来了如醉如痴的歌声: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唐委员毫无表情地听着,忽然抬起眼睛问范翠兰道:“你昨天是发的普通电报还是加急?”

“加急呀!”

“字句上没问题吧?”

“我起码看了三遍!”

“是说让她们回来吧?”

“念给你听吧:前电有误,此电为准,望仍按原计划回来,我们一定到机场迎接……没问题吧?”

唐委员将目光投向骆兴全:“你啷个看这个问题?”其态度之严肃,好像是当年在政治学习小组上讨论问题。

“搞不清楚。”骆兴全如实道。

“搞不清楚不行哟!骆兴全,你信不信我说一句话在这里摆起:弄得不好你想当典型!”

“啥子典型?”骆兴全憋着气问。这老太婆,又来那一套了!

“我早就说过了嘛,心思不要成天钻在钱上,国家大事还是得关心关心,党的大政方针还是得学习学习!现在摆在全国人民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台湾回归祖国,而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促进这个事呢,还是在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呵!”

“不是已经重新发了电报吗?她们不回来,我有啥子办法!”骆兴全本身就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心一横,顶了回去。

“你看你这个态度,你看你这个态度!”

“恁大个人了,还说不成个话!”范翠兰立即指责丈夫,“人家唐委员这样说,也是关心我们,为我们好嘛!”然后又向唐委员陪笑道:“他就是这么个烂德性,开口就是棒棒话,你也是晓得的……至于她们没来的事情,我在想,是不是改乘了别的飞机哟!她们肯定是在接到他的头一个电报后,一气之下把飞机票退了;接到我的电报,又得重新去买票,时间也就推后了。说不定是坐下一班飞机来!”

范翠兰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抚唐委员,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但唐委员却听进去了,神情也就缓和了下来。她问:“下一班哪阵到?”

“听说是一个星期一班。”

“看嘛,就这么折腾一下,又得让人家在香港干等一个星期!不要说经济上白白受损失,你妈六、七十岁的人了,身体、精神上也吃不消呀!”

唐委员说得十分坦然,没咯半点牙,但骆兴全听起来却总觉得别扭:当年你是啷个在骂哟!

骆兴全的表情自然逃不过范翠兰的眼睛,她深怕老兄又鼓胀起来,急忙打着哈哈转换话题:“那边还没有搁平,这边又起翘了。”

她把干妈的事情给唐委员讲了。

“这也太狭隘了!”唐委员果然就范。

“这是她留的信。”

唐委员拿过信才想起没带老花镜,只好让范翠兰念。范翠兰念得疙里疙瘩,她听得毛焦火辣,几番努嘴闭眼,像是听不下去,但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这种举动都是不以国家利益为重的表现,只是在个人得失上打转转!”毕竟是多年的基层思想政治工作者,唐委员分析问题一针见血,“我说你们得赶紧把她找回来才是呢。她是你们的干妈,多年来一直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而且和你们的亲妈也认识,她们回来肯定要问到她的。不会面,你们说会造成个啥影响?这封信就收起来吧!什么听信了别个的话把你骆兴全给藏起来了?旧社会绑票,把有钱人户的娃儿偷走拐走,然后要人家拿钱来赎,叫窃婴贼。有的就和保姆勾结,里应外合地干。哼,可惜找错了时机,偷鸡不着倒蚀把米,让自己背了半辈了包袱……”

“不,干妈肯定不会是那种人!”唐委员只顾自己发挥想象去了,全没注意到骆兴全的脸已经由黄变白,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及至这近乎狂怒的一声吼叫震得耳膜子抖,才缄了口。可堂堂居民委员岂是吃这个的人?过了一会儿,便反扑了过来:“你凭啥子肯定?你能肯定,她为啥子又怕见你妈?为了成全你们?她不走就不能成全你们了?”

这下子该骆兴全张口结舌了。

干妈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突然分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一半是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善母;另一半却是面目狰狞的窃婴贼!与此同时,那张陌生而可憎的“亲妈”的面孔却忽然变得亲近,可怜起来……

他倒在沙发上,简直要停止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恍惚惚地听到范翠兰在喊:“喂!唐委员要上楼去看看房间!”

他睁开眼睛,发现唐委员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三个人上得楼去,灯一亮,唐委员立即啧啧称赞:“可以,可以!”然后检查似地将屋里的摆设一一仔细看过,还捏了捏床上的被子。在幽香扑鼻的花瓶前,她拿起一张精致的贺年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请允许我们夫妇以房主人的名义,向远道归来的骆太太、骆小姐致以最亲切的问候和最热烈的欢迎!衷心祝贺你们骨肉团聚!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感到愉快。

谨祝万事如意!

祁伟

朱美萍

敬呈

唐委员看罢,意味深长地递给骆兴全和范翠兰。两口子头挨头地看罢,各自闷着,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第二天一早,骆兴全便在街上候着了身穿中山装,头戴解放帽的郎老头。不料老头极看重“职业道德”,未容他讲完,便用干黄的手指戳着压在桌子上的服务公约,断然回绝了。那公约的第二条上写着:“绝对为顾客的隐私保密”字样。骆兴全又游说了半天,郎老头只回了一句“你总不能让我自砸饭碗嘛”,便不再答话,他只得悻悻离去,直接搭车去了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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