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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醒也无聊(7)

金瑞借助放大镜终于弄清了碗沿上的两八字是枢府,搞请这两个字的过程是金瑞苦苦钻研的过程,那是个很奇妙很引人入胜的过程,是金瑞以前从没体味过的兴奋和幸福。枢府是唐代的一级行政机构,宋以后为中央最高军事机关,改枢密院,元以武力为重,枢府权位就更高。元世祖忽必烈在景德银设浮梁瓷局,将有枢府铭的卵白釉为枢密院的定烧器,特点为小底足,厚胎,素釉失透,色青白,铭文枢府两字印在器物内壁口沿下,宝和府地位相对。因为元代不过一百年,故而烧制数最有限,有铭文者就更寥寥无几,明代曹昭《格古要论》古饶器条说元朝烧小足印花者,内有枢府字者高,后人将这类瓷统称枢府瓷,后代虽都有烧制,但样式已改,釉也不润,那有数的元代枢府瓷就成了绝品。

金瑞弄清了小碗的来龙去脉,心里如同九月的蓝天,清亮、透彻,思路亦清晰无比。元代的枢府瓷比宋代的土定虽然晚了二百来年,但无论从质量,从历史价值,土定都是与枢府无法相比的,金瑞想,他的父亲拿着它去要饭,恐怕也只是看中了它的破旧,它的暗淡无光,看中了它与叫花子身份相称的外形,而绝不知道它的稀罕背景和连城价值。当然,也不乏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的父亲知道这个碗的底细和珍贵,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韬光晦迹,匿影藏形,使之能够真止存留下来。金瑞想,真要是这样,他的父亲的心思真是深沉得不能再深了,真要这样,他又该如何评价他那位放浪形骸,佯狂避世的父亲,如何体会他的真心呢……金瑞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所谓多走几步,风光无限,他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很复杂,生活变得很凝重,他惊奇长期以来自己立耳不闻的昏沉,得过且过的浮漂,在那漫长的五十佘年生涯中,竟然没有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一问题,作为儿子,他是非常非常的不孝了。

发财的思路还在潘家园老宋那儿,给老宋递了话,老宋说要真是枢府瓷,可以开价三千,但必须是真的,有专家鉴定书。依着发财和王玉兰的意思,三千足可以了,跟白捡的一样。金瑞却有金瑞的想法,他想,这个小碗之所以能留到今天,自有留到今天的道理,决不是为潘家园那样的地方准备的,是奇珍就要上到奇珍的档次,王经的应该上到国家级的买卖市场。拿到国家级的拍卖行去拍卖,那价格就不是三千了,几万、十几万都能炒上去。金瑞把这话跟发财说了,发财才明白爹的心思,就跟金瑞突然佩服他爸爸的深沉一样,发财也突然佩服起他的爸爸的精深韬略,到底是大宅门出来的,从思路上就比他这后段家河黄土里钻出来的高了一畴。

金瑞经过别入介绍,和北京的一家有名、有信誉的大拍卖公司,惠德拍卖公司接上了头,将小碗拿去让人看了,提出拍卖的底价不能低于十万,保险金额三十万。拍卖公司说必须有鉴定证明书,并且是权威的鉴定证明书,还要经过公证处的公证。又说,这个鉴定人可以由物主自己找,也可以由拍卖公司代找,鉴定费用则全由物主出。金瑞问鉴定这个一碗得多少钱,公司说,根据物品的价值而定。金瑞回来算了一下账,就说是十万吧,鉴定费提成十分之一就是一万,卖出去十万了给他一万没说的,要是卖不出去,人家也是不会给你白鉴定的,那里外里不是还得往外搭跟王玉兰一说,王玉兰也认为是这么个理儿,说太划不来。当时王玉兰的脑子不知怎么一转,就想到了金瑞的三大爷,我们家的老三在文物部门工作,是资深的文物鉴定专家,让他给鉴定一下当是没太大问题,到底是自家的嫡亲三大爷啊!这手到擒来的事对专家来说真是算不得什么的。

发财也说娘的主意好,当下就让金瑞拿着碗去找三大爷。

金瑞却很犹豫,他不知道三大爷肯不肯帮这个忙。他明白,发财和他娘是以着农村人的思路来考虑这一切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司宗同姓血脉相连,有事当然是互相帮衬,互相关照,互相提携,要不怎么叫亲戚。但是他们不了解大宅门里的亲戚关系,不了解那笑面背后的烟雾之深。这个贵族之家的败落,留给他的飘零子女们的真正遗产不是亲情,而是冷漠,这是金瑞到今天也不能理解,不能说清的一种情愫,也是他在京城随时感觉到孤立无助的茫然和请冷。是的,在金家,他永远找不到世间最难得者兄弟的认同,他永远的是一个人,连他的梦境也是一个人踯躅独行。亲朋无一字,欲言无予和,这种发自骨子里的孤单是不是就是当年父亲的感觉呢……

金瑞的迟疑被发财认为是优柔寡断,是谨小慎微,他觉得怎么着现在他也姓了爱新觉罗,从户口,从法律上他也是金家的一分子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全可以替他父亲作主,这是用不者含糊的事实,于是,他背着金瑞;小碗来到亚运村请教他的三爷爷金舜。

我前面说过,我们家的这位老三在金家弟兄之中脾气是个很各色的人,不苟言笑,冷气逼人,在单位里在兄弟姐妹中都颇没有人缘,难得有谁云登他的门。发财不知深浅地去了,保姆就让发财在门厅里等,保姆说,金先生在午睡,三点以前不会客,发财说他是金先生的侄孙,是亲戚。保姆说甭说侄孙,就是亲孙也得等,金先生的觉是雷打不动的,搅了金先生的觉,那就是天塌下来了。

发财听了只好在一进的地方等,那保姆连客;丁也没让他进。

过了一个多小时,保姆才探出身来说,先生起来了,问你有什么事。发财将碗掏出来给保姆,请保姆转达来意。保姆拿着碗进去了,一会儿出来也没说什么,更没把发财往里让,发财料定三爷正在验看,觉着不便打扰,就静下心来接着等。

又过去许久,里面仍不见动静,这期间保姆往里头送了一回茶,添了两回水,进进出出也不眯发财,就跟没看见一般。发财等得不耐烦了,拉住保姆问里头看完了没有,保姆咕噜了一句南方话,发财任根没听懂,只好硬着头皮又等,等到最后,连那个保姆也看不到了,不知钻到了哪个屋里再不出来。

发财认为这么待下去不是个事儿,就拿出陕北人的愣劲儿,肩膀一扛,顶开门进了屋。

里屋是间连着卧室的书房,老三舜正靠在书桌后头的大转椅上闭目养神,虽说是闭着眼,眉宇间却饱含威凌,性质庄严,让人想起玉皇大帝一类人物。发财叫了一声三爷爷,又补了一个九十度大躬,才敢朝桌上望,并没见到自家的枢府瓷,只见到一碗冒着热气的香荼。发财正疑惑间,老三问,您是谁?发财在老三跟前不敢提爱新觉罗之类的词,便老老实实地说他是发财。老三说,发财是谁?发财说,是金瑞的儿子。老三说,我记得金瑞没有儿子。发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己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三爷爷的态度极不友好,甚至从根儿上说,就没有认可他。发财说,金瑞是我继父,我爹问您好呢。老三说,令尊就是在乡下放羊的那个?发财说是在九条住的那个,他让我给三爷芩带好。老三说,我怎么会是您三爷爷,您贵姓?这下发财说不出来了,他以前一直姓段,后来又姓了爱新觉罗,这些在老三跟前都说不出口,只好不好意思地说,我明儿就改过来,也姓金。老三说,别介,您改姓金也不见得就能姓金,从血脉上说,咱们不是一回事。这下发财彻底没了话,他只知道三爷爷冷,却没想到对他是这么个态度,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来的。他现在才明白,他爹为什么犹豫。

发财决定速战速决,他说,三爷爷,我们那个碗您看了?老三说,什么碗?发财一听不好,赶紧说,就是刚才让保姆拿进来的那个。老三慢慢地睁开眼,冲发财淡淡一笑说,那个么,那个是我们金家的东西,跟您没什么关系。发财说,那是我爹的碗。老三说,您的爹是陕北黄土峁上放羊的,放羊的怎能收藏得了元朝的枢府瓷,这是金家的碗,这点您甭跟我争,您也争不过我去,我们金家兄弟七个,从来没分过家,金家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根草棍,都是共同的,不分彼此。发财说,我爷爷解放前就从金家分出去了,这个琬是我爷爷的!三爷说,您爷爷是谁?发财说,我爷爷是金舜锫。三爷说,金舜锫是我的五弟,我五弟压根就没有孙子,再说,我们给老五分的是房子,并没有分东西……发财说,三爷爷,您不能把我的碗给眯起来呀,这样我怎么回去跟我爹交代呢。老三说,您搞清楚了,是我们的,不是您的。说着找了个指甲刀,一下一下地剪指甲,把个发财帚在一边。发财说,您要是没时间,把碗给我,我过几天再来。老三不言语。发财急得脸色都变了,要搁别人,他会闹起来,但对面的人是权威无限的金家老三,这个老三是金家目前哥儿几个年龄最长的一个,在金家充任着家长兼餮察的角色,而且这个家长从一开始就把他排在了金家圈外,对他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这是让他最无可奈何的。如果对方跟他面对面地争,拍桌子瞪眼地吵,也好办,怕就怕对方这个不软不硬,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一口一个您,让他不知怎样对付。他说,三爷爷,您别这样,我知道您不跟我一般见识,这么着,我叫我爹罘,您把碗给他总行了吧。

老三说,谁来也不行。

发财带着哭腔说,那您让我们怎么办呢!

保姆进来说故宫傅物院来请金失生的车已经在下头等了半天了,老三站起来接过保姆递过来的风衣就朝外走,发财将老三拦住,说好话,请求把碗还给他。老三说,您从乡下进了北京,在北京扎下根来已经是很进步了,现在的北京,杂七杂八的人住进不少,真正的老北京反倒不见一两个了,街上随便拉住一个就是您这样儿的,您别再跟我说什么碗的话,您知道得陇望蜀这个词么?发财说不出话来,老三说,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说的是侵欲无厌,规求无度,早跟您说了,这是我们金家的东西,何须您染指丁鼎。

老三一席话将发财说得云山雾罩,他自认不是老三对手,这事必须他爹出面才会有结果,就二话不说,照直叵家,把情况一五一十向金瑞叙说了一遍。金瑞一听,气得眼冒金星,当下将儿子奥骂一顿,金瑞指着儿子说,说你不是金家的人一点儿没冤枉了你,你办的这事,就没有金家人的一点儿风格,你找什么老三哪,你这不是自个儿往事上撞嘛,我都不敢去,你偏要去,整个一个没睡醒!发财和他娘低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当晚,金瑞就奔了老三家,索要瓷琬。碗当然没要来,挨了老三一顿训,老三说金家历来是极要脸面的人家,把金家的东西牟到大庭广众去拍卖,让人家比替赛地要价儿,实在是丟人现眼极了,金瑞纵然不觉得有什么,他和他的几个兄弟的脸面是挂不住的,所以他不能让金瑞把家里的东西,甭管值不值钱,拿到拍卖公司去。老三说,这个碗是金家的,老五拿它出去要饭,并不能说明就是老五的,就跟戏楼胡同的老宅一样,老七现在住着,并不能说明这个宅子就是老七的一样简单。老三说,金家兄弟七人,兄友弟恭,怡怡亲情,绝非小门小户终日柴米油盐的嘁嘁所能相比,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从乡下携来雷霹的野种我尚不与你计较,到如今事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所就,终日昏昏,半睡半醒,非但毫无惭赧,却还要参与什么拍卖,实在是乏味得很了。我的子侄辈不少,不争气的就是你、一个,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一切总还要有个定数……老三的话很明白,这个家无论形式上怎么散,精神上,大小事物上,还是要他说了算!

金瑞已不是以往迷迷糊糊的金瑞了,他不眯那些之乎者也的教训,当即与老三就枢府瓷碗的所属展开力争,这一下就扯出来了老五,扯出来了不少陈年故事。在金象史料的掌握上,金瑞处于明显弱势,他绕不过老谋深算的老三,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碗是他父亲留下的物件而不是金家大众的东西。

金瑞对老三说,您要不把碗给我,我只有到法庭上跟您说话了。老三说,我等着。

由此,金瑞由钻研陶瓷而改为研究法律,从民法到刑事诉讼法到财产继承法到文物保护管理法到治安管理条例,从诉讼程序到诉讼费用,从诉讼状的书写程式到递交方式,从律师的选择到配合,无一不精加研究,细细琢磨。用王玉兰的描述说,就连吃饭也要对碗里的米粒推论一番所属,以证明吃它的合法性。

状纸交到法院,第一次开庭,被告金舜没有到庭,也没有派代理人和律师,只是金瑞在原告位子上坐着,他旁边是发财和玉玉兰。案件受理人对金瑞说这件事最好能调解解决,完全用不着上法庭,金瑞不干,他说要争就争个山高水低,争个水落石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我在离开北京头一天又去了一次九条,去看望正在官司中的金瑞。金瑞正抱着一本一九九八年最新出版的法典在査阅有关辞条,见我进来,金瑞推开书,慌忙站起,倒茶敬烟,亲切热情,恭而有礼,金瑞穿着牛仔裤,旅游鞋,鞋带系得一丝不苟,看上去显得年轻不少。家里添了许多书,如王玉兰所说,除了啕瓷就是法律,都是金瑞须臾不可离的。家里变化很大,却又什么也没有变,细看那低洼的院落,斑驳的巨石,陈旧的家具,破烂的沙发,过时的暖瓶,不准的闹钟……一切照旧。

唯独金瑞,精神抖擞,神采焕发,目光炯炯。

金瑞对我说,为了我的枢府瓷,也为了我父亲,我要跟金家人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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