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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文纪

宣德中天裂

国朝宣德中,一日未申时,忽天裂于西南,视之若十余丈。时晴碧无翳,内外际畔,了然可察。见其中苍茫深昧不可穷极,良久乃合。(《志怪录》)

天顺间天开

天顺间,陕西临洮府兰县乡民陈鸾,夜半独起,仰见天门大开,上帝冕旒衮袍端拱其中,仪卫鹄立者甚众,宫殿栏楹炫彩耀目。鸾疾呼家众视之,云倏合矣。(《西樵野记》)

弘治中天开

弘治戊申二月二十六日,陕西军民人等见天门忽开,人马百万自下而入。(《琅琊漫抄》)

正德间天开

正德间,扬州江都县有哑人郑姓者,人称为郑哑巴。一夕至南门,忽见空中红光炳耀,仰视则天开眼也,随拜随唤人观之,不觉声出于口,自是不哑。扬州曹进士守真云:“哑者乃其父之相识。”事信有之。哑巴因天开一拜而遂有音声,奇亦甚矣。(《七修类稿》)

国朝天鸣

洪武元年八月六日,建业天鸣,如河倾海注,乃肆赦(《草木子》《余录》)。成化末正旦日申时,中天有白气如练,仰视之,宛转如一白蛇渐升渐消,且尽,忽有声如雷,盖天鼓也(《震泽长语》)。弘治辛酉闰七月二十一日午后,阴云密而迷漫如欲雨者,俄闻空中轰然有声,约二刻乃止,人皆谓之天鸣。是年有火筛入寇之变。(《西樵野记》)

天陨异石

国朝弘治庚戌岁二月,陕西庆阳县陨石如雨,大者四五斤,小者二三斤,击死人以万数,一城之人皆窜他所。(《寓圃杂记》)

天雨五谷

国朝成化元年,天雨黑黍于襄阳,掬之盈把,及星变地震,盖兵兆也。时北方流民聚山中,几数十万叛逆僭号。朝廷大发兵讨之,捣其巢穴,湖湘始靖焉。

弘治乙卯六月,<里多>歙雨豆(《亚双槐岁抄》)。隆庆二年四月十四日,陕西凉州西宁卫地方天降黑豆,遍地无数,人食之则气闭,巡按御史杨一桂具本奏闻。(《邸报》)

天陨泥丸

国朝成化元年五月间,一日大风,萧墙以西若雨雹声,有在地者拾取视之,皆黄泥丸子,圆泽坚实如核桃大,破之,中有硫黄气。刘学士在西住,拾数丸示予,非亲见亦不信也。以此观之,二气变化何所不为。(《彭文宪公笔录》)

天堕草船

松江城西有董仲ぽ,素以敦厚称。成化丙午八月二十一日,天宇澄霁,皎无纤云,众见空中有小船从东而西,又转而东,堕仲ぽ楼上,观者塞道。细视之,乃茭草所缚者。时仲ぽ方患耳聩,亦不大惊,但曰:“此船来载我耳。”不久果卒。(《志怪录》)

天降白物

嘉靖四十一年六月三日,天晴丽,忽空中降白物,大小如雪片,晶光映日,以手扑之,随灭,自午至申而止。鄞与定海皆然。(《定海志》)

国朝日变

嘉靖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日以后,日旁常有黑块往来冲日,早暮见之,凡五日方止(《七修类稿》)。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未申,时日光暗,有青黑紫色如日状者数十,与日相荡,俄而数百千万,弥天者半,逾时渐向西北散去。明年四月,倭寇四起,大掠边徼。(《定海志》)

星坠贼亡

国朝正统十四年,有广州巨盗黄萧养者,坐强盗在郡狱逾十年,所卧竹床忽生竹叶,同禁者以为祥瑞,教为不轨,遂破械越狱,入海作乱,众至十余万,僭号称王。至次年景泰改元之二月,都督董兴等率兵讨之。三月初旬,夜有大星坠于河南岸,天文生马轼随行,以所占告曰:“四旬内破贼必矣。”至是官军至大洲头,与贼遇,果大破之。萧养中流矢,被擒伏诛,余党悉平。陈氏曰:“按枯竹生枝而兆萧养之乱,大星夜坠而兆萧养之亡。然则盗贼亦关天数,不偶然也。”

星如粉浆

国朝成化中,星陨于山东莒城县马长史家门中。初堕地,其光煜煜,而星体腐软,特如粉浆焉。家人以杖抵之,没杖成冗,久而渐坚,乃成一石。(《庚巳编》)

天坠异星

嘉靖四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暮,天西北当翼轸之度,忽陨物如升子。体圆而长,上锐下大,其色黄白,下有紫,亦光。挟持之,炎炎而坠,瞬息大如斗,如数石瓮,精光四烛,明彻毫芒。将至地,作踊跃状,光影起伏者再。后人来自淮阳,亦有自闽至者,所见皆同。盖类占书所谓“天狗”,但坠地不闻有声耳。(《定海志》)

北十化豕救厄

国朝武功伯徐公有贞,天才绝世,其学自天文、地理、释老、方伎之说无所不通,素奉摩利支天法甚虔,每夜必北向星斗四十九拜。初无间,寒暑阖门,不食豕肉。天顺间,公以内相为曹石所挤下制狱,唯日拱手默诵《斗母咒》。既而苛法毕施狱,且论决,夜忽烟气郁葱,承天门灾暝晦中,或见锦衣堂上有七豕来攻,桎梏因得少纵马,盖斗神所为也。比系法地,上意未决,倏尔天光杳冥,风雷交作,案牍揭飞空中,莫知所之,绕地烈火焰焰。公始获免,谪戍金齿焉。(《西樵野记》及《庚巳编》)

大风走下马牌

国朝天顺元年五月,京城大风雷电雨雹,拔木坏屋,走正阳门下马牌于郊外,曹吉祥之门巨树皆折,石亨宅水深数尺,京师震恐。是时亨、吉祥等恃功恣横,御史杨自河间印马还京师,亥奏亨、吉祥夺占民田若干顷,并言其怙宠擅权之罪。上谓徐有贞及李贤曰:“御史敢言如此,实为难得。”命户部覆实。于是十三道御史张鹏等合章纠亨等不法。兵科都给事中王铉知之,潜以告亨。亨疑有贞与贤主使,遂与吉祥位于上前,诉其迎驾夺门之功,有贞等欲加排陷,且言鹏乃已诛奸臣内官张永从子,故结党诬臣。上怒,命收鹏及及十三道御史悉下锦衣卫狱,究主使之者。卫官奏,右都御史耿九畴、副都御史罗绮讽使为此,并执鞫之,谓其阿附有贞及贤主使妄劾,遂并下有贞、贤于狱。是日晚,遇大风雷电之变。翌日,即赦出有贞等,降有贞、贤皆参政,九畴布政使绮亦参政,御史盛等调知县,、鹏俱谪戍辽东铁岭卫。越二日,复留李贤为吏部右侍郎。时曹石专恣,有贞辈亦欲遏其势,每阻其谋,曹石衔之,故起此大狱。使非感召天变如此之速,则缙绅之祸殆不止于此矣。越五岁,二囟相继以逆诛,等遂得大用焉。(《近代名臣录》及《通纪》、《裒谈》)

风吹人驴堕水

景泰元年二月六日,大风尘沙蔽天,屋瓦皆飞。明日,倪俊之辈来,谓予曰:“日昨大风,城东角大通桥上有人骑驴过桥,忽风吹,人驴皆堕水中溺死。是时风势甚盛,人莫能救。”因言:“大风常有之,何日昨风异一至此耶?”予曰:“此恒风也。风以鼓舞万物,其鼓动于天地间,有时飞沙扬尘,怒也,发屋拔木者,怒之甚也,连人物飘扬之,怒又大矣。有一事为贤辈言之,但恐未之信耳。”后之曰:“愿闻。”曰:“昔时有一胡人乘骡在道上行,忽为回风所飘,又并一车升空直上,将千余尺,少顷堕地,车骑皆碎焉。”众闻予言以为诞也,皆掩口失声。予取书示之,乃隋仁寿三年事也。众始信焉。(《马氏日抄》)

大风水起火光

嘉靖元年七月二十五日未申,时海风大作,沿江林木合抱者皆摧拔。至夜半,风势转烈,平地水高二丈余,江海混为一壑,茫无涯岸。臣木在高阜者,惟露枝梢。沿江舳舻卢舍皆漂溺,人死者无数。父老相传,百年来无此异也。时大水中有火光闪烁,其声轰然,若万马之驰,或云水怪乘阴诊所为,或云龙跃处自有火光,其说皆未尽。按史载风赤如血,则知风为阳气,本无形也。唯风极盛,则阳气所聚极厚,故有色可见,而赤如血耳,盖阳之色也。近世或飓风大作,则夜间空中火飞,无数人皆见之。火极明处则风必极盛,树木屋宇当之者,无不摧什,则火固风之色也。所谓风赤如血,亦是如此。(《绿雪亭杂言》)

大风金山露脚

嘉靖十八年七月间,大水漂没扬州盐场数十人,民死者无算。其日扬子江水下数十丈,金山露其脚,如香炉鼎足之状。过日,闻扬州水害正前日江涸之时,始知随风涌之而去扬也。《唐史》记开元十四年,润州大风,拥江涛,过金山,遂没瓜步数日,江水复平,岂虚语哉!(《七修类稿》)

旋风撮楼转炮

隆庆二年四月十四日,陕西凉州西陵卫地方有旋风忽起,将本门炮楼撮起跌碎,楼下铜将军原口西尾东,被风括转口南尾北。巡按御史杨一桂具本奏闻。(《邸报》)

风腾试卷

国朝尚书王越,当景泰初廷试日,藁甫就,忽旋风起腋下,腾公卷于云霄中,廷臣与同试者咸仰视,弥久弥高,至于不能见乃已。中官以闻,诏许别楮誊进。后公由中执法大司马至封威宁伯,盖飞腾之兆已见于廷试之日矣。使其不开边衅,则为世名臣,禄位永保,不至削爵也。人皆以是惜之。(《蓬轩类纪》)

旋风吹叶

国朝周至新,永乐甲申拜监察御史,弹劾不避权要,擢云南按察使,未赴。有旨改浙江,冤民淹系者闻之皆喜曰:“公来吾无患矣。”及至,悉洗其冤而释之。一日视篆,忽旋风吹叶至前,左右言城中无此木,独一僧寺有之,去城差远。新悟曰:“此必寺僧杀人埋其下也,冤魂告我矣。”发之,得妇人尸,款服加刑,称为神明。(《裒谈》)

风吹女子升空

国朝正统间,徐州萧县有王氏女,出嫁中途,下车自便,忽大风扬尘,吹女子上空中,须臾不见,人皆言鬼神摄去,父母亲族号哭不已。是日落于五十里外人家桑树上,问之,知为王氏女,被风括去。叩其空中何见,女云:“但闻耳边风声霍霍,他无所见。身逾上,风愈急,体颤不可忍。”其家盖旧识也,翌日送归,复成婚。(《寓圃杂记》)

风吹小儿升空

嘉靖元年,蓟州遵化县梅小儿年十数岁,被狂风吹空中,至六十余里卢儿岭头方止,久之乃苏。(《蓟州志》)

皇明启运见西湖云气之祥

国朝刘基,字伯温,处州青田人。自幼聪颖绝人,凡天文、兵法、性理诸书,过目洞识其要。至正初,以春秋举进士,授江西高安县丞,累官江浙儒学副提举,以刚方不合,投劾去。尝游西湖,有异云起西北,光耀湖中。时鲁道原渊于文公谅,诸同游者皆以为庆云,将分韵赋诗纪之。基独纵饮不顾,大言曰:“此天子气也,应在金陵。十年后,有王者起其下,我当辅之。”时杭城犹全盛,诸老大骇,以为狂,悉去之。既而我太祖起兵和阳,渡江下金华定括苍(《即处州府》),基乃指乾象谓所亲曰:“此天命也,岂人力能之耶?”适总制官孙炎以上命遣使来聘,基遂决计趋金陵,陈时务十八策,上嘉纳之。后以辅佐元勋封诚意伯,为开国名臣焉。(《名臣录》)

赤云如火

元顺帝至正十八年三月夜,大同路东北方有云如火,交射中天,遍地俱见有火,空中闻有兵戈之声。是年四月,天完将陈友谅破龙兴。五月,宋刘福通破汴梁,奉其主,小明王韩林儿居之以为都。六月,宋兵破辽州,大掠塞外诸郡。十二月,宋兵破上都,焚宫阙,四方割据,兵戈纵横,而元之败亡遂不可支矣。先是至正乙未六月,我太祖起兵自和阳渡江,而四方僭乱次第削平。至丁未之岁,命将帅师北定中原,虏君北遁。太祖以其知顺天命,特加号曰:“顺帝”,而封其所擒皇孙买的里八剌为崇礼侯,于是天下一统,而亿万之基图永固矣。呜呼!元祚虽亡而眷待若此,诚天覆地载之恩也。胡人之遇何其幸哉!(《元史》及《资治通纪》)

黑云如伞

国朝正统十四年七月,北虏也先大举入寇,其锋锐甚。大同兵失利,边塞城堡多陷没,声息甚急,日报数十次。中官王振不与大臣议,挟天子帅师亲征,百官伏阙上章恳留,不从。是月十七日,驾行,命太监金英辅成阝王居守,文武大臣皆匆匆失措而随之,官军及私属共五十余万人。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连日非风则雨,人情汹汹,声息愈急,边将败报踵至。随驾文臣连上章留之,振怒,皆令掠阵。未至大同,振文欲进兵北行,益恣迫胁。钦天监正彭德清斥振曰:“象纬示警,不可复前。若有悚虞,陷乘于草莽,谁执其咎?”学士曹鼐曰:“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振怒,詈之曰:“倘有此,亦天命也。”会暮,有黑云如伞罩营,雷雨大作,满营人畜惊惧,振恶之。会前军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全军覆没,镇大同中官郭敬密言于振,其势决不可行,振始有回意。明日班师,大同副总兵郭登谓:“驾宜从紫荆关入,庶保无虞。”振不听。八月,既望师过鸡鸣山,虏追至土木驿,我师御之,败绩。上与亲兵突围不得出,遂至北狩焉。(《资治通纪》)

黑云红云如斗

正德十四年,江西有黑云红云若相斗者,久之分为两城,人马汹汹,若攻城,城中人应之。是年宁藩叛,王守仁举兵攻之。(《震泽长语》)

雷移楼地

弘治二年,吉水滩头一豪家造楼,占逾其孤侄婺嫂地基仅一间,其孤婺吞声忍气,惟旦夕焚香稽首吁天。至五月十八日夜,忽大雷电,风雨移其楼,空其地,以归孤婺。至晓,人视之不失尺寸,神矣哉!孰谓天道之无知也,此可为期孤弱寡者之戒。(《琐缀录》)

平江雷 神异

元至正丙午夏,平江路当午天大雷雨。有一富家,正厅安置匡床、胡椅、圆炉、台卓,厅旁一室封锁如故,雷震壁,破一孔如盏大,其床椅炉卓皆从此孔入,堆叠满室,人皆不解其异。次年,张九四陷城,据有东南五州之地,享其富实十余年。盖小能容巨,贱能居贵之象也。(《草木子》)

鄞县雷震神异

天顺辛巳五月望夜,鄞士朱绂闻霹雳甚烈,迟明启堂,垩屑满地,诘宿客,云:“雷震时,硫黄气触鼻,火走于堂,斗大,因惧,蒙头卧,不知其他。”绂点检数处,见栋柱劈一片,倚壁缚锉柄为晒衣架,置檐口,各破为四,缚绳如故。旁舍斜柱枯,枫木空,其中如筒。西邻巨楮树亦裂其巨干,巷口邻家取出栋柱,劈之,如粉。其宗桶壁落,不动分寸,碎一檐如丝。一震雷而击三家,凡数处,神妙真不可测。明年,绂犯法罹刑狱,徙海宁病死。(《宁波志》)

上海雷震神异

松江上海县十字庙前,有农家诵经幡,偶有行者暑倦,置牛皮于幡下,忽阴云四合,霹雳击碎幡竿,牛皮不知所向。但见农家屋上竹针万计,皆长三寸许,人皆异之。(《都公谭纂》及《七修类稿》)

宜兴建昌雷震神异

成化间,宜兴西溪中有三人驾一舟,遭雷击。其一捆缚于船仓,其一头入瓮中,其一横阁于篙杪,篙则特竖船头上。旁舟人见之,皆不敢近。船自流六七里许,缚者解,瓮中者出,篙杪者堕,始皆苏。缚者云:“其初,仿佛闻言,汝改过否?”又天顺戊寅,建昌熊家被雷中,堂屋瓦皆如万马踏碎,全揭大门四楹置于厨屋上盘屈,一秤置斗中,又一秤钩于梁上,尾垂系斗。彼舟人嗜利固不足道,而熊氏之秤十,亦必有不公不平者乎?(《琐缀录》)

雷白衢州冤狱

成化间,衢州人卢宗善捕盗,而有司署为讥。察地有剧盗王泰横掠人财,为害不小,宗以秘计执之,泰赴官反诬宗曰:“我为盗死亦无悔,但所劫掠者多入于汝。”有司莫能辨,二人并系桎梏。宗仰天诉曰:“我为官捕盗,本为除害,今乃与盗同死,何天理乎?”语毕,风云骤起,雷声一震,有巨神持宗臂置于桎梏门外。由是释宗,而泰独弃市。(《西樵野记》)

雷击六安逆子

六安有俞某者,素爱重其妻,殴逆其母。一日,姑妇与孙儿嬉戏,失足堕于水中,其母畏子,和衣扑水,救之,其妇以告其夫,母恐受子辱,走避女家。其子乃令人绐母曰:“儿自堕水,幸母救无恙,何避往女家,以重儿罪?请速回改易湿衣,无虞也。”母以为然。行至中途,其子藏铁锤,伺之母至,举锤将击之。俄一雷摄子至其家门外大柳树旁,复一雷劈树开,夹其子于中。母归见之,祈拜树下,每一拜一缩紧,复拜愈紧,痛莫能忍,遂令母勿拜。如此凡三日,事遍扬于人,四远兢观如市。三日后,雷碎其树如珠,其子之尸竟不知所在。(《客座新闻》)

轰雷击盗救妇

遂昌村妇沈氏,夫有售豕银数两授其妻而出,有盗窃识所在,攘之。妻恐夫怒,乃自缢。欲殓间,空中有人云:“既窃其物,复伤其命,于理可乎?”轰雷一声,令其盗手持原物诛死,跪妇前,妇觉一人击其额曰:“亡金在矣,何乃自陨非命?”于是复苏。(《西樵野记》)

雷谴延平悖妇

福建延平府杜氏兄弟三人轮供一母,然三人各事农业,寄三妇以侍养焉。子既出,三妇辄诟悖相,胜致姑饣干粥不赡,姑欲自缢。嘉靖辛卯七月中,白昼轰雷一声,只觉电光红紫眩目,三妇皆人首,而身则一牛一犬一豕,人环视如堵。(《西樵野记》)

毛翊家雷火神异

鄞县西毛翊家,弘治庚申夏,忽雷迅,翊居楼上,见雷火从楼北壁隙入,轮转于前,火光焰焰,悚然曰:“敬天之怒。”须臾,转于楼下,无室不到,举家惊悸,佣人病者寻愈。(《宁波志》)

善权殿雷书三柱

义兴山水甲于东南,而善权乾洞及大小水洞尤号胜绝。齐建元中,建寺于国山东南,寺中有释迦文佛殿,其规制于今绝异。山之僧方策近于柱础下,见刻字云“创于大中十年七月”。盖自唐迄今,几七百年,山路邃僻,不罹兵火,其岿然独存宜也。相传昔创殿时,雷震其处,柱有字者凡三,一曰诗米汉,一曰射钧记,一曰诗米汉。谢君之已。字皆倒书,大可径尺,非篆非隶,深入木理,或谓三者皆雷神之名,不可晓也。正统间,周文襄来游,见之,戏命削“射钧记”三字,随削,而字随入,文襄异之,乃止。今柱上削处犹洼,乡人恒摹拓以去,云佩之可以愈┲。(《都公游善权洞记》)

天雨血

国朝成化十三年,浙江镇守太监李义、巡按御史侣钟各奏,据绍兴府山阴县民夏状告,称今年二月二十五日酉时,有本村杨广兄弟,令其家佣工夏全驾船来家,邀弟夏饮酒。坐待于门,忽见门外有鲜血如雨点,射着夏全脚上及门壁,不知所从来,阶下积血约高尺许。时有十人走集看之,俱被血溅污衣。既而,杨广等下船归家,血亦从人,直至水滨,其人以蓑笠置船上,被雨冲湿,亦有红色如血。次日,但见船中有血凝定,可斗余,人皆惊异。时礼官覆奏,以所在灾异叠见,请遣官祭祷岳镇海渎诸神。诏从之。是后,妖人王臣依附貂,所至括索珍玩,民间骚然。诸以左道进者内侍梁方、韦兴、方士李孜省、髡徒继晓等,皆滥窃宠幸。已而王臣败,枭首于市,孜省等亦相继伏诛,孰谓天道谴告之不豫哉(《濯缨亭笔记》)?嘉靖三十三年夏,慈溪县南十里灌浦郑家,有一人昏起步室中,忽霍然有声,若泥淖溅其股,呼“灯烛之血也”,衣尽赭,浦壁沾湿,始知自上而降者。出门试步畦町,往往皆是,当道举奏,未几有倭奴陷县之变。(《宁波志》)

雨色异常

国朝洪武十年正月十八日丁酉夜,雨黑水如墨汁,池水皆黑,金、处境皆有之。按占云:“黑雨雾下,天下冤。”次年,按察司经历王尚贤巡金处,酷刑扰害、徙死者五百余家,是其应也(《草木子》、《余录》)。正德三年,杭州已故都御史钱钺家,一夕天雨,起视,邻皆清水,而本家则红水也。数日后,钱氏为朝廷所籍。嘉靖八年夏,杭城内外远近皆下黑雨,人有衣服被染者,皆如墨,方知为黑雨所沾也(《七修类稿》)。二十五年秋,慈溪县下墨雨。(《宁波志》)

雨雪非时

国朝洪武十四年五月二十三日,建德府下雪(《草木子余录》及《裒谈》)。六月初八日己卯,杭州晴日飞雪。(《同上》)

甘露

国朝成化庚寅春,甘露降于斋坛松柏。时上亲郊御斋宫,取以赐百官。予时署翰林院,进《甘露颂》,盖彭纯道所命也。然是瑞实兆今上之在娠,至秋孟フ乃诞。自古圣帝明王之降生不偶,盖必有祯祥之兆于先,而非人所预知也,况今上实太平天子,天意固有在矣。(《琐缀录》)

异雾

国朝嘉靖二十一年,天雨黄雾,行人眉发耳鼻皆满。(《宁波郡志》)

国朝成化六年二月,象山县天雨白雾,山林草木行人须眉皆白,数日乃止。(《宁波郡志》)

雨雹

正德十一年九月,武宗幸阳和城。二十七日方立冬,天雨冰雹,军士有死者。及夜,又有星坠之异。明日,驾回大同。又明日,达贼以众围阳和。向无二异,上囗未遽回也。乃知天心之仁爱矣(《余冬藁》)。嘉靖戊戌四月八日未刻,吴城风雨暴作,雨冰雹,其大如李,中有一眼,而四围皆纹。时菜麦已成,大戕其半。西阳山一境其大如斗,途人不及抵室,或有碎其额劈其耳而死者。余诘耆老,云自生平以来未之见也。(《西樵野记》)

河水僵立

国朝正德中,文安县河水忽僵立。是日天大寒,遂冻为柱,高围俱五丈,中空而旁冗。数日,流贼过县,乡民入冗中避之,赖以全者多,亦前史罕见也。(《丹铅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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