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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叙

强圉作噩之祀余还江右抵临江假寓天宁寺寺宻迩郡庠因与教授吾吾吴先生舜举游先生尝语余曰郡承大乱之后民皆习武事厌儒行弦诵絶响教无所敷吾甚耻之既而时异事殊先生屛居闾里辟一室绩学艺文惟以奉亲训子为务势利纷华之习视之漠如也郡洊罹兵变干戈相承学宫荒閴袁筠之境遗民逸士闻先生名每延置其家奉贽请益虽武夫悍将多遣子弟就学焉四方搢绅大夫求诗若文户屦恒满平居无事操觚染翰著述不厌境与意会必形之吟咏学者多传诵之遭时多囏竟赍志以没惜哉先生殁十余年其子均彚次遗稿属为叙余尝见先生文集篇帙甚富今所存仅若此盖掇拾于丧乱之余不能全也先生之文典实古雅从容于法度之中其为诗冲澹和平发乎性情之正世之工乎侈靡浮丽以流连光景嘲弄风月者不可并论也先生世家临川履斋丞相之诸孙也蚤游吴文正公之门获闻圣贤之学故处乎叔世卓然不易所守使得位而见诸用其事业必有可观也词章云乎哉均字仲权好学而文能守其家学云渝阳胡居敬叙余留郡城获观吴舜举吾吾先生诗尤妙于五言如竹林清飙顿苏烦郁如兰皋秋露夐殊尘境因叹曰诗形于音音生于心心有所契音乃中节先生之诗中节之音也而余未能知之忆余弱冠时与先生同处豫章郡庠为弟子员余之学未知方志有不定因谓人皆然固余之媿也后三十年先生为临江郡博士遂屡见之以急遽流离未暇考徳问业知先生未尽又可媿也后又二十余年而先生殁矣而始获尽观其诗文皆亹亹古人乃大媿焉以五十年之交友而知之未能尽何也其失原于自怠而闇于知人也呜呼白首岩扄旧交零谢欲求如先生者与之上论风雅而下评近作其可得耶先生之子均以先集见示凡先生行事前进士胡君居敬叙之详矣余书此于后姑以见慕之之至而媿之之深也梁寅叙

诗权舆于康衢之謡赓载之歌而大备于成周之风雅颂后世虽有作者不可及已邵康节云自从删后更无诗非无诗也无古人之诗也非无古人之诗也无古人之性情也五言起于李陵苏武七言起于汉武柏梁诗之为体非古也絺章绘句嘲风咏月诗之为教非古也夫以古人之诗如彼而今人之诗如此谓之无诗果无诗哉其间有能以今人之诗体而写古人之性情则诗之为教犹有存者然文章与时髙下汉魏之诗犹近于古下至六朝则绮丽之习胜而汉魏雄浑之气亡矣迨夫声入于律而絶句八句排律之作则号为近体而拘拘于对偶嫓青配白争以纎巧新竒为尚去古益逺然时之所趋其可少乎临川吴舜举先生蚤知学诗而能上追三百篇之义作为五七言古近二体诸诗皆本乎性情关乎世教非泛泛而作者前尝为临江郡博士其淑诸人者多矣乱离以来旧稿散失其子均收辑遗篇于乱定之余仅得若干首临江税课司大使京兆赵君师尝见而说之遂率郡中士友命工刻梓以永其传以余与先生相知之深征序其端余不敢辞张美和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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