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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实话,黄琪英一开始并没把地衣看得比生命还重,铲地衣久了,变成他的一种职业。谁干一种职业久了不会有感情呢?他对地衣有了感情依赖,要是哪天不去铲,就会觉得少了什么,全身不舒服,干别的事总集中不了精神,心里软塌塌的。慢慢的,地衣就粘合到他的生命里,变成他生存的一部分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家里到处都得花钱,地衣虽然不太值钱,可还能换几个钱贴补家用。再说,大女儿黄珍珍的儿子今年考上了大学,第一年就要一万多块钱学费,她那个家庭情况,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女婿是个老实疙瘩,当初看上的就是这点,眼下才看出来老实不中用,连儿子学费都凑不够,珍珍的头发眼看着一根根地愁白了,黄琪英把他铲地衣积攒的那点钱全给大女儿垫上,连个底都盖不严。

铲地衣攒不下钱,只攒下了他铲地衣的名,在桑那镇,谁不知黄琪英是铲地衣的高手?别人在荒滩上找一天,铲来的地衣不是含碱量大就是含硝量大,唯独含盐量小。只有黄琪英铲来的地衣盐分高,腌的酱菜不腐烂。镇子南头的何达海家腌酱菜缺不了地衣,加腆盐腌的菜会腐烂,黄琪英铲的地衣,除一小部分供小女儿家洗杂碎外,大多供何达海腌酱菜。何达海家的酱菜生意还算不错,漫长的冬天,谁家离得了酱菜?总不能就着西北风喝大碴子粥吧!桑那镇这鬼地方,冬天白毛风刮得地皮都冻结成铁了,别想见着一点绿色,更别想新鲜菜。何达海腌制的大头菜、酸白菜、黄瓜条、咸萝卜……应有尽有,一点也不亚于北京的六必居——当然,桑那镇人只知道北京有个天安门,不知道还有个咸菜行当鼎鼎有名的六必居。这与他们没有关系。

地衣就是土盐。多年前,桑那镇人一直食用地衣,后来研究人员发现,桑那镇大脖子病人多,与食用地衣有关,因为这种土盐里不含碘,只提供盐分,缺少人体需要的碘。为控制大脖子病,政府出面制止人们再食用地衣,只能食加碘盐。桑那镇人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何达海家的酱菜店需要地衣,再就是黄婷婷洗杂碎也得用地衣搓洗,黄琪英就把这个营生坚持了下来,虽然收入甚微,却也能消磨时光。否则,以黄琪英现在这个年龄,能干什么呢!

黄琪英这阵子很不顺,大女儿这边孩子上大学的学费没着落,那边又有小女儿被女婿何光华蹬掉的传闻。黄琪英很苦恼,干脆撇下这些烦心事,每天去荒滩铲地衣找清静,可是,一旦回到家老伴又挑他的刺,动不动就找碴给他气受,他咬咬牙都忍了。老伴早就骂他死了用地衣埋葬他,他一点都不生气。最近,镇街上到处张贴消灭土葬、全部火葬的通知,他才不要火葬呢,烧成一把灰啥都没了,要是他死后,能用地衣埋骨,何尝不是一件欣慰的事呢。

最近,镇街上流言何光华与他家杂碎店旁边开鞋店的老板娘冯薇薇有一腿,黄琪英和老伴都不大相信,那个冯薇薇谁不认识,是个老寡妇,脸像鞋拔子,年龄也不小了,就算她整天把那张鞋拔子脸用脂粉打得再厚,能用刀子刻出个俊俏眉眼来,又有什么用,一笑起来,脸上的褶子能把粉挤得扑蔌蔌往下掉。何光华怎么会看得上她呢?可是无风不起浪,听人说,他都把那个卖鞋的女人领回家好多次了。黄琪英再有内涵,再能忍耐,也吞不下这个死苍蝇。

黄婷婷进到后院,院里一地温暖的阳光。父亲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那儿,手里捏着一块地衣,出神地望着院外的天空。秋日的天空澄明瓦亮,可偏偏瓦亮的空中阴阴地压着一块浓厚的云,云在游动,可怎么动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不散开,阳光也穿不透,云朵胶滞在一起,时刻准备要落下来一般。黄琪英不知道看了有多长时间,身子一动不动,似一尊雕塑。黄婷婷远远地喊了一声“爹”。黄琪英正为小女儿的事心烦呢,见她来了,便直冲冲地质问道:“你说,何光华跟那个寡妇是不是真的?”

黄婷婷没想父亲会这么问,桑那镇屁大点地方,什么事都藏不住,只要一个人知道,等于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提到何光华,黄婷心里屈辱得很,何光华当她的面都跟寡妇冯薇薇眉来眼去,她经常不在家,他们俩做下什么事有的是机会。可她不想跟父母说这些腌臢事,听父亲这么问,她的眼泪稀哩哗啦落了下来。

黄琪英见小女儿这副模样,知道那些传言是真的了,血一下涌上来,脸瞬间变了颜色,将手中的一块地衣朝院外扔去。院外传来一片鸡叫声。黄琪英气冲冲从后院奔到前屋,冲黄菲儿叫道:“去,到何石头家把你奶奶给我叫回来,她要喜欢帮人收尸,就回家等着给我收好啦!”

黄菲儿吓了一大跳,她从没见爷爷发过这么大脾气,扔掉手中的笔,顺着墙跟跑出门。

见父亲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黄婷婷心里很难受,父亲是叫自己的家事给闹的。其实,她倒没父亲那么愤怒,她不喜欢何光华,当初嫁给他,是母亲逼迫的。结婚这么多年,何光华的自私吝啬越来越叫她看不起这个男人,后来,发生何光华与寡妇冯薇薇的事,黄婷婷心里除过有份屈辱,不觉得有多伤心,心里波澜不惊,反正,她与何光华没有感情,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听到传言反应却这么强烈。

母亲崔巧莲牵着菲儿的手,从何石头家屁颠颠跑回来了。这次,一向厉害的母亲,像跟父亲调换了脾气,没平时那般强悍,很快就回来了。

说起来,崔巧莲还是有些气短,在小女儿的婚事上,当初是她要死要活拆散小女儿自己相中的同学高远明,力主与何光华联姻。其实原因很简单,高远明家在乡里,靠种地为生,就是说,命中注定他不会有出息。何光华则不同,在镇街上有两间祖传下来的卤杂碎店,生意不算太红火,但生活绝对有保障,要是胃口好,每顿都有卤杂碎吃,要多香有多香的好日子啊。可是,当年黄婷婷死活不嫁何光华,整天哭得泪人儿似的,黄琪英看不下眼,说算了算了,婷婷要跟高远明就高远明吧,以后日子好坏都是她自己的,怨不得别人。

因为有大女儿嫁给种地的过苦日子的前车之鉴,崔巧莲哪里能让步,把刀架在脖子上,小女儿要不嫁何光华,她就抹脖子,以她的死成全小女儿和高远明!黄婷婷只得含泪嫁给了何光华。谁知嫁过去没多久,崔巧莲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现实永远比想像残酷得多。以前,何光华有个帮工,娶上媳妇等于多了帮手,便辞掉了帮工。何光华依然蹬着三轮车去收购杂碎,清洗的活自然留给了黄婷婷。望着一大堆粘满粪便和污血的内脏,黄婷婷恶心得直吐。可是,她不洗那些污物,在何家干什么?何光华的算盘打得很精,家里放着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对于小店小开销的杂碎店,不可能养一个什么都不干只吃卤杂碎的闲人。面对何光华催促的目光,结婚一星期后,黄婷婷咬紧牙去叶尔羌河清洗杂碎。这就是命,谁叫她嫁给开杂碎店的呢!还以为表面的光华就是一种福气,结果却让福气给闪了。

小女儿心里的悲苦,爹妈哪有不知道的,虽然每次回娘家,小女儿脸上都撑着一层笑容,可是掩饰不住她疲累的神态,一双被下水摧残得有些浮肿粗糙的手,怎么瞒得住父母的眼睛!崔巧莲懊悔得背地里直掌自己的脸。可是怎么办呢,生米已煮成熟饭,烫嘴也得吃啊。虽然黄琪英没当面埋怨过崔巧莲,但她觉得理亏,眼下,老头子硬了,她不软谁软?

一进门,崔巧莲避开老头锥子一样的目光,顺嘴说起何石头老婆的情况:“石头家的还没咽气哩,依我看过不了今晚……”

“那你先来看我咽气吧!”黄琪英咬着字音吼道,“你要是不把何光华给我收拾利索喽,咱们家就能看到咽气的!”

“死鬼你……”崔巧莲刚想辩解一下,觉得这个时候说得再多,都是多余,关键还是要解决问题。她和老头子心思一样,不想看小女儿受气。自从婷婷嫁到何家,暂且不提吃了多苦,眼下,还要被男人像丢一副腐烂的杂碎那样甩脱掉,这怎么行!于是,崔巧莲丢下怒火冲天的老头子,拉上婷婷到屋里,小声问道:“那个卖破鞋的住到你的炕上了?”

黄婷婷一副恹恹的神情道:“还没有,昨儿个我去河里洗杂碎回来,看到他们……”

“好啦!”崔巧莲打断女儿,瞅着她不无气愤地吼叫道,“还有脸说,你是做啥吃的,啊?家是你的家,死鬼男人是你的男人,你看不住自家死鬼倒也罢了,还有脸跑到我这讨主意!老天爷啊,你说我咋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丫头?人家把破鞋都搞上了门,我的这个冤家却跑回娘家给人家腾地方……”

越说越觉着女儿这个时候跑回家有天大的不妥,这不明摆着人家要搞破鞋,我让你搞的姿态嘛,这么轻易丢掉阵地,以后可怎么收回来呀,这以前的苦不都白受了!崔巧莲又气又急,遂大放悲声。

黄婷婷望着母亲的样子,心里一点都不觉得悲伤。她想,要是何光华真的和冯薇薇过,倒也是不错的,至少,她能从中解脱出来。

黄琪英在院子听到老伴的哭声,怒吼道:“几声狼嚎唬弄谁呀,平时的本事到哪儿去啦?你这次要不把何家光华教乖,我跟你没完!”

崔巧莲收住哭声,也不搭老头子的话,抹把泪,拉上女儿冲到镇街北头的何家。

何光华家院落不大,前面临街三间瓦屋,过去用来住人,后来改成门面房,两间开杂碎店,一间留作进入院落的通道。后院很窄小,如果盖大房,就没了院子,只好顺着院子面朝东盖了两间厦屋,一间住人,另一间当然是卤制杂碎的作坊。厦屋前面留下两米多宽的院落,竖着几要木桩子,上面挂满了熟的、生的杂碎。整个院落里,苍蝇像轰炸机似地嗡嗡乱撞,离老远就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杂碎店的门敞开着,里面没人,卤熟的杂碎被玻璃罩着,苍蝇没法接触,转一圈又飞回到后院。何光华在后院的日头下摊晒灌好的羊肠,在苍蝇翻飞的空隙,猛然见岳母携妻子进来,脸上紧了一下,随即堆满了笑。这个时候岳母上门,他心知肚明,但得装糊涂,啥事不能敞着,一敞着,就理亏了。他当然清楚岳母的厉害了,在她跟前,他是沾不到便宜的。要不然,凭着他和这两间破杂碎店,没有岳母的软硬兼施,当年想把黄婷婷这样的美人儿娶进门,做梦去吧!他脸上笑容越堆越厚,跟这院里的阳光一样温暖、暖昧。

“哟,我就说呢,婷婷一大早跑不见影了,原来是去接咱妈了,看着这两天灌肠子忙不过来,主劝请咱妈过来帮忙呀!这也是婷婷能说上话,要换了我这没出息的女婿,还真不知怎么开口呢。”何光华打着哈哈。

黄婷婷厌恶地瞪了丈夫一眼,把脸别开。

崔巧莲耸耸鼻子,本能地挥手扇扇没法扇开的腥臭味。她心里明白,何光华这是给她演戏呢。她轰开盘旋在面前的苍蝇,心里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女婿给她能灌什么迷魂汤。崔巧莲拉下脸,没好气地说:“说的是呀,婷婷硬把我从何石头家拉来,说是你们这两天忙不开,我不来行吗,谁叫这是我女儿的家,我是她娘,是你的岳母呢!”

何光华嘿嘿笑道:“要不咋说一家人亲呢,外人家有人快咽气了需要帮忙,可还是来帮自个女婿,这人呀,就是利己。也是没法,我得趁这几天阳光好,把熏肠灌出来,错过挂霜期,今年的肠子就掉味儿啦。”说着,他瞄眼妻子,对她说道,“哎,婷婷,我说你把咱妈请来,咋扔下不管,连个板凳都不让一下?”

崔巧莲接过话:“看到我女婿这么看重自家人,还让啥坐呀?婷婷,给妈拿件围裙来,抓紧灌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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