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929100000004

第4章

狃小而拘于墟,此不善为小者也。善为小者,不为小也。图大而失其居,此不善为大者也。善为大者,不为大也。不为大,故知大之无余于小;不为小,故知小之非不足于大。鲲之大也,其势在水,其用在化。挟三千里之水而不能化,水失其势,鱼虾且得以其小者傲之矣。化而为鸟,鲲之善为大也。鲲惟不自有其大,是以化也。鹏之大也,其势在风,其用在息。抟九万之风而不能息,风失其势,鷃雀且得以其小者傲之矣。息以六月,鹏之善为大也。鹏惟不自有其大,是以息也。故知鲲之能化、鹏之能息者,斯可与为大为小,可与语大语小,可与语无大无小矣。而吾有怪于李秃翁之语大也。秃翁好大者也,其言曰:余家泉海,海鱼入港,潮退而不能去也。集数百人,持斧斤,升梯登鱼背,斫割连数百石。鱼故无害,须臾潮至,翻身摆尾,悠然而逝。以为鱼之大者莫过此矣,则又有大焉者一鱼出海,初视之,如云如雾,俄焉雾散云开,见海中有鱼,如大行王屋,亏蔽天日,白昼晦冥,绵亘蜿蜒,莫穷其际。从东徙西至,朞月乃已。则是鱼也,奚啻三千里之鲲而已哉!豪杰之士亦若是鱼而已矣!嗟乎,秃翁则诚豪杰也,然徒知豪杰之能为大,而不知圣贤之能不为大也。不观之龙乎?当其鼓浪升天,排山倒海,霖雨万里,而非其德;洪水九年,而非其怨。此可谓大矣,及其化也,时为人焉,时为虫焉,时飘为叶焉,时掷为棱焉,时络为弦焉,时藏于指爪,时潜于肩臂焉。方其为人为虫也,与其为龙,无以别也;方其为叶为梭为弦也,与其为飞为跃为腾,无以别也;方其在指在肩在臂也,与其在天在渊在渚,无以别也。彼自有所以为大为小为卷为舒者,而人乃以区区小大之形、琐琐卷舒之状求之,是岂知龙之为龙哉?故夫龙之为龙,不可见也。惟不可见,故曰神龙。龙而神焉,斯固董父所不得而豢,刘累所不得而畜,朱萍漫所不得而屠,夏后氏所不得而醢,张茂先所不得而食者矣。彼且嘘吸阴阳上下星辰,卑昆嵛、薄蓬莱,而犹昭昭皇皇,为人所见焉,犹需饮食、求嗜欲而为人所豢焉畜焉,则必至于撄患被害,而为人所屠且醢而食之然后已。故夫屠醢之祸始于豢畜,而豢畜之辱始于可见。由此观之,凡龙之可见而可豢可畜可醢可屠而可食者,皆凭其大者,以伤其性而贼其真,名虽为龙,而未离乎鱼鳣之类者也。岂惟龙哉,惟凤与鹏亦不可见也,凡鸟之大而可见者,玄鹤乎黄鹄乎,皆未离乎鷃雀之类者也。岂惟凤与鹏哉,惟麒麟与驺虞亦不可见也,凡兽之大而可见者,犀象乎熊罴乎,皆未离乎犬豕之类者也。嗟乎,秃翁惟其欲为泉海之鱼,是以撄祸而不宁。使秃翁不为鱼,而为龙为凤为鹏为麒麟为驺虞,世人安得而祸之也哉?

怜才

天与我以才而人亵之,人之罪也。天与我以才而我自亵之,我之罪也。亵才之罪,岂独人哉,即马亦有然者矣。往者吾邑城北刘翁有马,生驹,昂首而长嘶,多鬣而蹄啮。翁甚恶之,里中相马者皆莫议也。有大腹贾见之,三顾而不忍去,踵门偿其价三百金,翁喜过望,与券。既成,徐而问曰:客之急市吾马,何为也?曰:良马也,可行千里。可教之战,且献之内廐也。曰:长嘶何也?曰:不能通其志也。曰:啼啮何也?曰:不能尽其才也。曰:其长何也?曰:马八尺为龙,其长犹未艾也。翁唯唯,已而告之曰:吾南方之养马也,稍长,则{豕贵}其首、雕其蹄,今悉如法,可易制矣。客艴然变色,顿足失声曰:已矣,无所用矣!是黑龙之精也,其性刚烈,不制于人,制之则不能千里矣!索还其金,太息而去。翁始悔恨,试以凡马驭之,犹日行三四百里,他马不能及也。及崇祯癸未,余里周生有白马,朱鬣,日食称一石,虽百夫莫能制也。周生曰:是无用而多费吾稻。牵于湖南五达之衢,市焉。会逆贼张献忠猝至,掠生与马而去。贼将有善相马者,见而惊曰:此千里马也,眼有紫艳,口有红光,其齿锯如虎,其首擎如鹰。教之战,天下莫能敌也!教成,以献其伪主,被以锦鞯,席以文茵,饥食人膏,渴饮人血。马乃奋跃长鸣,自以为良遇也,破长衡、入吉袁,冲突驰击,所向披靡。归而论功,赐号曰兔食三品料。遇周生于涂,瞠然如弗见也;取刍豢以饲,则蹴而覆之,若饫膏粱而弗屑也,若挟贼宠以相骄也,若怨憾畴昔之不见知也。居无何,官兵恢湖南,贼将走渡洞庭,舟破,马与贼同溺死焉。贺子曰:是皆马之不幸也!向使二马生于盛隆,遭逢知己,腾蹑风云,驰驱日月,岂不为当世所用、后世所称哉?是故驾辂车而鸣和鸾,则黄帝之翠黄、禹之飞兔腰褭,而穆王之白{减木}山子也;服戎辂而饰繁缨,则魏武之绝响影、唐太宗之拳毛白蹄也。若夫空谷白驹、野厩黄骝,犹得以优游闲旷之身,与深山之鹿、秋后之兔同其高逸。惟不幸而无知者,遂为人所亵,使牧竖佣奴操羁绁而鞭棰之;又不幸而所知非其人,失身自亵,遂甘为贼用而不耻,且举故主豢养之恩而仇之。呜呼,可伤也已!虽然,求良马者必在冀北,大江以西非其产也,乃百年之内,弹丸禾川,龙种再出焉。然则天下未尝无千里马,其混迹槽枥,为人所亵,而因以自亵,漏于余见闻之外,盖不可悉数。而况于人乎!吾是以于二马而兴怜才之欺也。

用人

新安余生过予,称其舅氏程翁,富可敌国。程翁为人,口吃身短,目不识权衡,朝夕鱼蔬小市,为人所欺,而所积金珠,殆以室量。及问其富术,则曰:翁无他长,惟能知人、能用人而已。邂逅而得一人,审其可用也,罗而致之,不必其亲昵也,不必其里闬也;进而周恤之,又进而宠任之。或悫者或黠者、或廉者或贪者、或明敏者或微密者,或愿而驯者,或贫而无赖者,各因其质,或付质库,或任盐卤,或梓柏杉枏,或漆或靛,或绫绢,或铅钖或珠玉,各随其能;或客荆扬,或入幽冀,或青兖徐豫,或滇南巴蜀,各从其宜;或予数百金,或千金;或专或兼,或正或副,各称其量。与不过分,用不违器,舍短取长,审几量力。其有不胜任者,朝进而暮出,弗敢怼也。他日,有谗于翁者曰“某任质库于东,而隐其息,别营质库于西矣;某司贸易于南,而隐其息,别寻贸易于北矣”,翁闻而喜;则又有谗者曰“某为盐卤,而遣人私贸绫绢;某贸绫绢,而遣人私货珠玉矣”,翁闻又喜;则更有谗者曰“某以翁赀转输四方,其息倍蓰,新安之人奔走其门,市良田美宅于邻邑,而擅一方膏腴之壤矣”,翁闻则益喜。或问其故,翁曰:所贵乎良商者,贵其因时而善变也。彼守吾赀而不变,征贵而不征贱,能取而不能舍,知得而不知丧,是天下之贱商也。吾赀有常而息无常,吾息有常而取息之道无常,物无常贱也,以贵易贱,贱必复贵;时无常绌也,持赢守绌,绌将复赢。善变者以无常为有常,未旺而趋,未衰而徙,已得利则速去之,珠转盘旋而无所滞。吾既溢富,则彼亦自饶,彼能自饶,即吾饶也。世未有盥无完缶而可为人任堟埴,爨列破釜而可为人司冶铸,身患哮喘欬逆之不治,而可为人调寒热、和腑脏、称良医。则未有才不能具温饱、智不能周妻子,而能为人持筹握算,操奇赢、权子母者也。吾第以其能胜任为愉快而已,他何咎焉?贺子闻而叹曰:大哉是言,即为天下之道,亦不越是矣!为天下者,贵在用人;用人之本,在于知人。知而用之,毋拘文,毋偏听,毋求备,毋摇其肘、毋夺其私,天下之才,有不乐输其诚而毕呈其技者乎?嗟乎,以诸葛武侯之明,而不能知马谡;以张魏公之忠,而不能用曲端。而知人用人,程翁独能兼之。若程翁者,岂寻常货殖之徒所可及哉!

备患

患事者,必患于无事之先,迨事至而后患焉,患亦为事矣。备患者,必备于无患之先,迨患至而后备焉,备亦为患矣。故君子不以事撄心,不以心撄事,不与祸斗力,不与灾生赘,不与时争利,不加事于事之外,不造事于事之中。抱一守贞而无与竞,故能履虎尾而不咥、历羊肠而不踬也。古人有言曰,鱼不见水而不溺水,龙不见石而不触石。夫其不溺水也,以其不见水也,非不见水也,以水为命,安于所溺,故不溺;安于所见,故不见也。夫其不触石也,以其不见石也,非不见石也,以石为性,忘于所触,故不触;忘于所见,故不见也。然则身在事患者,亦若鱼龙之在水石而已矣。且夫人皆知备之为备,而不知不备之为备也。备之为备,防于有形;不备之为备,止于无形。惟君子能备无形之患,故有形者莫能患焉。龚遂撤属邑之兵,而渤海之盗立解。撤兵乃所以备也,使必增营垒、选卒徒以为备乎,盗斯伐之矣;郭子仪解帐下之甲,而鱼朝恩之衅立消。解甲乃所以备也,使必盛驺从、拥牙兵以为备乎,衅斯乘之矣。此岂非不备之备密于备之为备也哉?吾乃知凡备人者,畏人者也;备于人者,畏于人者也;不备人而自备者,自畏而人畏之者也。其在大有之干,曰“厥孚交如威如,吉”。君子以孚诚服天下,无盟誓而人信,无鈇钺而人畏。夫是以不交而交如也,不威而威如也。交如者,交之所不能及;威如者,威之所不能及也。而象传亦曰“威如之吉,易而无备”,谓夫城府险深、挟诈设备者,威不足而畏人,曹操司马懿之流是也;乐易近人、推诚无备者,威有余而见畏于人,汉高光武之类是也。乐易无备,而人以为交焉,以为威焉,其为备也,顾不大哉!昔者石先生乘骏马如飞,心怖欲坠,老仆进曰:主勿怯,怯则坠矣。主但意在马先,惟恐霜蹄之不疾焉,则驰驱如意矣。从之良然。乃知向之教以攀鬣蹴镫者,皆庸人增我怖者也。他日登华山,上千尺幢道,险而恐蹶,老仆又进曰:主勿怯,怯则蹶矣。主但纵心信步,旷然如履平地焉,则几及矣。从之良然。乃知向之教以拾级勿视下者,皆庸人致我蹶者也。由是,终身乘骏马若薾云雾而追奔电也,三登泰岱,若携杖履而上邱阜也。最后遭罹大变,备尝百艰,先生叹曰:老仆畴昔,曾以乘骏马登山二事,进我于大道矣。由是,谈笑安闲,寂若无事,因而出险。乃知向之教以舞智用谲者,皆庸人拘我絷我而幽囚我者也。石先生此言,是亦不备人而自备,不畏人而自畏,不备于有形,而备于无形之说也。

得机

大凡君子与小人所以得君者,莫不各乘其机而用之。将为批却导窾乎,机也;将为弄丸解围乎,机也;将为转轮旋毂乎,亦机也。机者,治乱之关,而拨乱为治之会也。是机也,君子乘之以匡救其君而有余,小人乘之以蛊蔽其君而非不足。操其所胜而夺其所私,是在君子因时制宜而已。昔者孔子相鲁,季桓子弗善也,齐人归女乐,桓子受之,与鲁君往观,三日不听政。使鲁君自惑,孔子自行,无逐圣人之名,而有弃圣人之实。此桓子阻孔子之机,正人君子所切齿而扼腕者也。而番吾君能因桓子之机而倒用之,就其蛊蔽之术以为匡救,斯又奇矣。赵烈侯赐歌者抢石二人田万亩,相国公仲连欲谏不可,辞疾弗朝;番吾君亦知谏之不可也,乃劝连荐贤,连从之,即荐牛畜荀欣徐越三人。畜侍以仁义,欣侍以举贤任能,越侍以节财俭用,烈侯悦此三人之言也,乃谓连曰:歌者之田且止。夫人臣事君,未有能与君争胜者也,争之而胜则名不可居,争之而不胜则事不可复。藉令仲连与烈侯争此区区万亩之田,所持者小,所伤者大,烈侯将谁与成囗强之业哉?今也臣无苦口之劳,君无逆耳之怒,机发于伏,而势转于环,乃知番吾君沮歌者抢石之机,与桓子沮圣人之机,邪正虽殊,设施则一也。虽然,应机之方,又在相时而变矣。机有时当用操者,或失之纵,则沮。苟进一贤,而与不贤人参之;去一不善,而与不善人参之。此如刲豚而与彘谋,荐羔而与羊谋,必沮之势也。所以先机密运,宜用操也。机有时当用纵者,或失之操,则窒。苟兴一利而急争之,以树非常之名;去一害而固执之,以速脱距之效。此如琴瑟之胶柱而不可鼓,关键之坚固而不可开,必窒之势也。所以圆机妙转,宜用纵也。然则番吾君之用机,又不如徐无鬼之易易也。徐无鬼说魏武侯曰:臣善相狗也,下之质执饱而止,中之质其目若视日,上之质若忘其一;臣相狗不及臣相马也,天下马有成材,若恤若失,若丧其匹。无鬼盖借相狗马为隐语,以喻用人知人之道也,不言何以用人、何以知人,但言相狗相马,而武侯固已深喻其旨,畅然大悦矣。盖烈侯所好者声音,番吾君以荐贤易其声音之好,其机用操,操则其情移、其志变;武侯所好者狗马,徐无鬼即以狗马易其狗马之好,其机用纵,纵则其情舒、其志豁。操者以反为事,而纵者以因为功。反之事犹有待,而因之功并无迹。吾故曰徐无鬼易易也。且非独无鬼一人也,止沉湎者,必反之而用监史,亦或因沉湎以解沉湎;止惑溺者,必反之而用规正,亦或因惑溺以破惑溺。齐威王沉湎于长夜,羣臣谏之,弗止也,淳于髡因而进男女杂坐、一石亦醉之言,微辞而止之。楚庄王惑溺于爱马,欲葬以大夫之礼,举朝争之,弗止也,优孟因而进美玉为棺、祭大牢而享万锺之言,谈笑而止之。皆因也,机也,皆徐无鬼狗马之讽所触类而变通之者也。不乘人主之机以拨治乱于瞬息,乃悍然与人主激聒而不已,此比干所以剖心,而子胥所以有鸱夷之赐也。悲夫!

疑阳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饕餮记

    饕餮记

    饕餮者,善饮而暴食之兽也。因其能食,仅余一口一嘴,贪婪暴虐而无矩。这是一个讲述能吃的孩子的故事。
  • 鸽子

    鸽子

    弋舟,1972年生,青年新锐作家。有长中短篇小说200余万字,见于《作家》《花城》《人民文学》《天涯》《青年文学》《上海文学》《大家》《中国作家》《山花》等文学刊物。著有长篇小说若干。
  • 落帆后赋得二绝

    落帆后赋得二绝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恋上那个怪人

    恋上那个怪人

    喜欢你,已经有三年了……何晨希,你在操场上打篮球的,跑道上跑步的……我都在拼命寻找着你的背影,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无法自拔。可是,埋藏了那么久的表白,得到的却不是你的答案,却是她的轻视?优秀的人后面总会有个追求者,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流泪,只为等到你口中说出那句我等了三年之久的话,而在那日晚,海风轻抚已醉的我,终于听到你口中几个字-------喜欢你。
  • 和亲公主:邪帝的倾城皇妃

    和亲公主:邪帝的倾城皇妃

    死在渣男和小三的手中,她清河郡主重生为懿礼公主,复仇的烈焰时刻在心头焚烧。只是这深宫处处都是敌人,处处都是阴谋陷阱,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如何扳倒后宫中的豺狼虎豹?且看她如何一步步攀登至顶峰,回身找渣男和小三复仇。
  • 月光石

    月光石

    月光石,蕴含天地造化,属灵物,具有横扫八荒的威力,成为魔法界争夺的宠儿,更伴随着一个少年甚或说是一个英雄的成长和人生的辉煌。求推荐。
  • tfboys之虐心爱恋

    tfboys之虐心爱恋

    一个懵懵懂懂的女孩,懵懵懂懂地闯入tfboys的世界,面对三个完美男生,她又会如何选择呢
  • 抗战胡匪

    抗战胡匪

    日寇入侵,国破家亡。少年胡飞一把火将至亲的遗体和自家的住宅同时火葬,从此之后上山为匪。胡飞即是胡匪,江湖报号满天飞。除汉奸、战日寇,纵横华夏与万恶的倭奴势不两立。身披抗日义勇军的光环,本是大名鼎鼎的胡匪头子,行的却是保国为民之事。东北、新疆、晋绥、在兰封、在万家岭、在南昌,神州大地到处都留下过胡飞战斗的身影。身负血海深仇,只要是和日寇的战斗,胡飞无不勇往直前。一支具有强烈胡匪风格的军队往来纵横在中华大地,他们神出鬼没,他们呼喝向前,他们勇不可当,他们就是英勇的抗日义勇军!
  • 美得令人窒息的唐诗

    美得令人窒息的唐诗

    《美得令人窒息的唐诗》是特别针对现代初阶唐诗爱好者而编辑的唐诗选本,是新时代的唐诗基本读本。注讲上以言简意赅为标准,对入选作品仅作必要的注讲,讲清楚需要注意的字音、字义、典故、修辞、背景,易读易查,使读者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花最少的气力理解一篇作品。
  • 佛说阿鸠留经

    佛说阿鸠留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