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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潮州府东门巷有一宦家姓陈人家,世代仕宦,子弟皆膏粱纨绔,不谙世事,故后其家零替,而骄奢武纵之风不能顿革,专一结交四方游籍、枪棒戏术之辈,饮酒宿娼,走马射箭,赌博围棋,无所不为。时有陈伟,乃陈白沙之嫡孙,闻得家中子弟,俱不守先人规矩,败坏门风,一日遇祠堂祭祖,合族皆在,遂叫众少辈向前责之曰:“我家世代非寻常阀阅,皆祖德父功,刻苦之所延留以裕后昆者也。为宜尔辈世守其清规,庶几光前裕后。近访尔辈今日皆结交无籍,放辟邪侈,无所不为。白沙公当日怎么操修,方得个配享成此令名!今日尔们这等无耻,为宜速改前非,方是我陈氏子孙!倘再稔恶不悛,小则祠堂重治,大则送官不赦!”众子弟闻言,一齐跪下禀曰:“不肖一时为邪人所惑,遂成此不讳之名以激怒宗长。今既洞闻法训,敢不毅然更新。但吾辈之所为皆此守祠家人陈春之子陈起、陈趋之所导引,望宗长亦要训治他一番。”陈伟曰:“尔等且去,我言不再,无为说而不绎,从而不改。”陈氏诸子弟得伟之训,皆改恶从善去了。陈伟复叫陈起、陈趋过来,大骂曰:“你本仆隶下人,我着尔父在此看守祠堂,穿衣食租无所事事,亦尽勾了。怎么该勾引无籍、卖药教头,哄弄我家诸子弟习此异端。恣酒撒泼,无所不为,是何道理?”叫取粗板过来,每人重责二十,以戒将来。两人受打皆曰:“此俱众大叔之所好为,小人怎么谏阻得他住?”陈伟曰:“你还争辩,活活打死你这奴才!”喝之令退。自后陈趋奋然改行,便为良仆。只有陈起不悛,背地怨怒陈伟,说道:“世间海阔天高,那里安我不得?只你陈家有些饭吃、有些衣穿?我有这等勇力,这等武艺,还要做些事业未定!遂肯甘心为人仆乎?”即飘然出门,欲往大帽山塞去结党造反。去心如箭,不觉忘记带了盘缠,行了半日之路,手软脚倦,腹中饥饿,不能前进。行至秦岭,坐在路傍歇息。忽见一卖糕者,亦潮州东门外人,叫做郑明,来至身边,陈起遂把饥饿苦情告诉他一遍。郑明念其同处,遂取数片糕与他充饥。起再三拜谢活命之恩,郑明曰:“此是甚么大事,穷途逆旅,同行同命,我身上尚有几两碎银,还供得你两日。你且随我作伴,早晚供给吃我的。若他日或有相会,你休忘我便是。”起深感谢,相将行至秦岭下一姓蔡酒店,同时歇宿。

郑明又买酒同吃,现出碎银三两在前。起心便思量:“此去大帽山尚有半月路程,无盘缠怎么去得?”遂对明曰:“今日承兄厚意,谢不能尽。但我去赣州有半月路程,尊兄碎银,肯把几钱借我做盘缠何如?”郑明曰:“小弟只有两方银子,要作本钱,不敢奉命。”陈起见其不肯,笑曰:“我是戏言,得食足矣!何敢过望?”遂同睡到半夜后,郑明起来做饭,饭熟呼起同食,食毕同行。天尚未晓,两人缓缓而行。乃相将行到鳄渚,深不可测,起便动不良之心,即将郑明推下水中,登时淹死于渚内。乃打开糕担,内取出碎银三两,弃其糕担,一直走了。走至前途十里,天还未亮,有一韩文公庙庭,起入内少歇片时,日光渐出,起举目一看,只见庙前池中,恍若郑明在水中挣命,心下十分着惊,向前一看,寂无动静。遂取地下土块,书于庙中粉壁上曰:我因家主赶,吃你饭数碗。今日你下水,盘缠借三两。

书罢于壁,遂行至庙庭,走到蓝关十里铺酒店歇息。

此时,郭爷正在程乡查盘海舡,回来亦行到韩文公庙边。

忽遭风雨大作,不能前进,乃止于庙中躲雨。散步而行,忽见壁上有此四句诗。郭爷心中疑曰:“此字却是方才写的,点画明白,人去想亦未远。必有奸谋。”欲究地方,又值天晚旷野并无人迹。郭爷看雨止了欲行,众人役皆禀曰:“天黑无光,不如明日早行。”乃宿于庙。是日,郑明之弟郑诚,自乡卖糕而归。路闻鳄渚有卖糕者被人谋死,连忙奔到渚边,果见哥哥糕担丢在那里,即放声大哭曰:“此我哥糕担也。奈何被人谋死,连尸也不见了?”遂赶至前面,要往府中去告。只见郭爷正在庙中起马,遂写状赴庙中告:告状人郑诚,系海阳东隅人。告为剿贼捞尸事。

兄郑明卖糕度活,攒银数两在身,资赡糖本。本月初七,担糕行至鳄渚,突被恶贼谋杀。尸骸不见,财本一空,止遗糕担,见在道傍作证。切思路当要津,白昼杀人,地方大变。恳天殄贼究尸,生死衔恩。上告。郭爷看了状词,乃曰:“此正是壁上题诗的人谋死你兄。其尸必在渚中。”即差步兵尹祚、陆加,去拿鳄渚两党里来究。渚东党里王化曰:“谋人在渚西,与我渚东无干。

那边是大路。”渚西党里翁杰被步兵拿住,不得不到官来辩,乃具词诉曰:诉状人翁杰,系海阳八都人,诉为分豁事。身充党里,遵守明文,乡户各守法度,寂无反人容隐地方,咸称道不拾遗。今本月初七清晨,鳄渚路傍,遗有糕担,绝无人踪。郑诚便认是伊兄故物,捏告爷台。大路往过来续,剧贼胡容肆恶?执存物,究遗尸,焉知别处谋死?青天电烛,苦情哀诉。

郭爷一见翁杰诉词,遂大骂曰:“尔为渚西党里,倘有谋人贼情,地方即当救护迫赶。今乃袖手傍观,玩法不理,又不告官星明。纵非知情,亦难容恕!”翁杰曰:“小人住居离渚三里,即有谋害,路远亦不闻声。今早正欲来诉,已蒙爷台拘提。小人实不知情,望乞爷爷恩宥。”郑诚曰:“谋兄贼人,实在渚西,只是党里容隐,不肯吐出真情。”郭爷乃取夹棍,把翁杰夹起。翁杰哭曰:“小的地方本是无贼,安敢妄报有贼,害人性命?即杀死小的,亦只枉屈。”郭爷曰:“尔兄往来常宿那里?”郑诚曰:“小的哥子,常宿秦岭下蔡家酒店。此去只隔十五里田地。”郭爷即差尹祚,前去蔡家酒店,拿得蔡清来到。郭爷曰:“初六晚,甚么人在你店中安歇?”蔡清曰:“一个是卖糕的郑明,小的相熟。还有一个同伙,小的只说是亲眷,一夜同时饮酒,五更吃饭同行。后来小的不知去向。”郭爷曰:“谋杀郑明必是此人!但不知他的姓名。”遂焚香往文公神前,行香再拜,祷述前情。须臾之间,只见地下一匝尘灰飞起,郭爷曰:“贼人莫非陈起乎?”遂取签决之,果为陈起。郭爷曰:“想必此贼在前途不远。”即差尹祚、陆加,星忙前途拿来。两人沿路追问,问到饶平镇,只见一人逞酒,戏舞枪棒,乃自夸曰:“我陈某今日在此显个手段,明日要上大帽山去演武。”尹祚即向前扯住曰:“阁下莫非陈起乎?”起即答曰:“执事何为知小人名姓?”陆加曰:“郭老爷闻你英雄,请你讲话。”遂绑缚了,解见郭爷。郭爷问曰:“你被主人赶逐无依,郑明好意将饭供你,你倒不思报本,反谋害他命,拿去他银子三两,连累地方。”陈起初不肯认,郭爷即呼蔡清曰:“前夜宿你店中,是此人否?”蔡清曰:“正是此人。他先与他借盘缠,后不知如何?”郭爷曰:“逆贼好欺天地!这粉壁上诗,是你明明写的,你还要强办(辩)!”起见冤不能逃,只得招认:“昨早不合行到鳄渚,将郑明推落渚中,夺其碎银三两。情愿偿命。剩二两七钱,悉还郑诚。”郭爷以翁杰失于呈明,拟科不应。陈起谋财害命,问供填命。判曰:审得陈起,以宦室豪奴,不安为下之分,纵恣撒泼,忿主责打,背义出逃。此诚反主忘恩,罪已不赦矣!行路匍匐,遇郑明卖糕,济其饥而活其命,此尤当没世图报者。胡乃利其银,而沉其尸于鳄渚,且自夸人不能知,公然题诗韩庙,岂知举头三尺神明。既不能掩蔡店之目,又自逞于镇上之豪。合治重刑,以伸死恨。

劫盗

问石拿取劫贼

邵武客人龚一相,因大造黄册年分,闻广东潮州册纸甚贵,遂往江西永丰七里街,贩得毛鞭黄册纸二十担,载舡竟往潮州去卖。一日,已到潮州,离城五里,海湾处泊宿。时夜二鼓前后,并无舡伴。不想有潮州惯贼竹青看见,遂转城中,纠得伙伴郎因、季正贤、梅廷春等,带领凶党二十余人,明火执枪,走到舡中,将册纸尽数劫去。明日侵晨,即上与海阳诸纸铺,对银去了。龚一相躲在舡舵底下,天明辞了舡家,入府做状,竟到郭爷府中去告。

告状:客人龚一相,系福建邵武人,告为打劫册纸事。身贩册纸二十担,囗爷台发卖。本月十七夜,天黑海湾泊宿。不料地方纵贼,时至半夜,盗贼三十余人,蜂拥入舡,明火持枪,白白劫去册纸一空。哭思财命相连,财去命绝。恳天究贼、究财,不致异身流落,万代感自。上告。

郭爷看了状词,遂问客人曰:“尔这纸乃是无头状子,教我那里代尔拿人?”龚一相曰:“小的揭债买得二十担来爷台发卖,指望攒得分厘,归家供养老小。谁知一旦被劫,小的无计活命了。”郭爷曰:“我与尔准下状辞在此,尔权在店俟候。”郭爷即差四个捕盗,遍城去访。访至城南门外,只见一人挑五六把册纸在那里卖。捕盗即连人带得来见郭爷。郭爷问曰:“尔是那里人氏,纸从何来?”其人曰:“小的海湾人氏,姓胡名桂。”郭爷曰:“叫那龚客人来看纸。”皂隶叫得龚客人到府,郭爷问曰:“此纸是你的不是?”一相曰:“此纸正是小人的,但是裁去了印记。”郭爷叫把胡桂夹起:“你怎么劫了客人的纸,敢来城外发卖?”。

胡桂曰:“小的家中只一老母,小的又是跛了一足,怎么能劫得他纸?”郭爷曰:“尔非劫他的,是那里来的?直直说来,饶了你夹!”胡桂曰:“小的早上海湾挑水,见遗纸数把在地,拾得归家。母亲看见有印,叫小的裁去了印,拿在此处买几升米,归去养母。全不知是客人被劫的。”郭爷曰:“且把监起,拿到真贼放尔!”胡桂哭曰:“监死小的不打紧,饿死了老母。”郭爷曰:“这倒是个孝子,尽孝必不为不义。且放他归去,明日贼来扳你,那时决不相饶。”胡桂得放归家去了。郭爷思忖:“这纸怎么计较得出。”乃问龚一相曰:“你舡边有些什么物事?”龚一相曰:“舡边只有个石头,在那里系舡。”郭爷曰:“这必石片知风。”遂发民夫数十,走到海湾,去抬那石片,入府审问。众皂隶听得,莫不私相笑曰:“我们老爷,又不颠狂,叫人去抬石头,终不然那石头会说话乎?”民夫在海湾抬得石头入府,哄动潮州一府,城内、城外,俱来看郭爷问石头官事。但见府内百姓,挨肩接踵,塞满衙内。皂隶呵叱使去。郭爷叫人开两门,放他进来。郭爷乃起身问石曰:“龚一相纸被贼劫去,分明是尔知情,你可详细报来。”三问而石不能言,叫:“皂隶将石打下二十,再问。”皂隶将石来打,众皆哗然,笑将起来。郭爷怒曰:“我这里理辞讼,尔都来笑我,是何体面!”喝“皂隶,把头门、二门,都与我闭上!”众人看见闭门,都慌了手脚。郭爷问曰:“尔这伙狗才,官长面前哗然大笑,本该问你重罪,尔今还是愿罚愿打?”众禀曰:“小的情愿愿罚。”郭爷曰:“无事入公门,各罚绵纸一刀,将簿下去,俱填了名姓、地方。”郭爷吩咐,俱放他去了。郭爷曰:“且把石头收监。”不一时间,只见众人俱来纳纸。须臾,满城纸铺,纸俱买尽。郭爷既见了这许多纸,想客人纸亦必在内,遂唤龚一相来认纸。一相将纸细看,内中有七刀纸是客人的,余皆不是。郭爷遂将先前胡桂的纸来比,果是一样,但尾上亦去了印记。郭爷即问纳纸的曰:“你这纸那铺买来的?”其人曰:“小的纸,是城南门首谢惠铺中买来的。”郭爷即差皂隶尹和,去南门勾得谢惠到府。问曰:“你这纸是甚么客人卖与你的?”谢惠曰:“是城外十里铺竹青,挑来卖与小的。”郭爷即吩咐:“纳纸众人,俱各领得纸回。我这里因要认赃,那里要罚你。”众人俱各磕头领纸归去。郭爷止留谢惠对词。周和即到十里铺,锁得竹青到。

郭爷骂曰:“尔这贼骨,怎么纠党,劫去龚一相册纸二十担?”竹青曰:“小的在澄海买盐去了,今日才归,那里晓得劫人的纸?”郭爷曰:“这纸是那个卖的?”竹青曰:“小的不知。”谢惠曰:“尔前日早上,挑四担纸在我铺内,止对去价钱一半。今日不认!”竹青见谢惠硬证,又见册纸是实,遂低头认罪。招曰:“不合本月十七夜,见纸舡独泊海湾,即时纠聚同党郎因、季正贤、梅廷春等三十七人,劫去册纸二十担。在于胡桂屋后分赃,遗落八刀失取。十八早挑四担,兑于谢铺,收银五两是实。”郭爷即差步兵数十,押竹青同到各地方,将三十七人,一齐拿至府中。将册纸悉追还龚一相前去发卖。龚一相拜谢,领纸去讫。谢惠亦释放转店。遂把竹青等每人重打八十,上了长板。各拟大辟,不时处决。

判曰:苟非所有,虽一毫莫取,况行劫乎!竹青等赋性贪残,立心狠毒。群居而言不及义,聚党而惟欲骗人。恶穿窬之无大获,图明火之可多求。四方到处,不知奸淫屠戮多少平民。不思海湾孤客,难可黑夜欺谋罄检烹分,谢铺明卖。若非问石而探奸,易克纸来而赃现。强盗不分首从,各科大辟无疑。

金簪究出劫财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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